月亮继续东斜,月光渐暗,天将破晓。
鬼魂不安地扭动,灵泉水抽离,鬼魂形散,化成丝缕在水晶球中游走。
而神棍丝毫没有要把鬼魂度引进养魂阵的意思,水晶球周围的金光也在散开。
葛凯倪手中凝出擀面杖,冲紫竹咬牙:“神棍,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来个干脆。”
她上大学前,紫竹硬塞给她一本图谱,黑风莫名其妙出现,放假前又莫名其妙消失。
然后是紫竹是怂恿她收灵宠,先是要她收莫寒,再是替她收了冰精灵和剑灵,即使被她胖揍一顿,依然死性不改不改,旁敲侧击要她收颍五晶。
对于黑背为什么能进她的图谱,紫竹把原因推给已经离开的黑风身上。
现在又拖延时间,想她看在鬼魂即将消散,养魂阵怕是也救不了鬼魂,这鬼魂又身怀秘密的份上,变相逼迫她收了鬼魂。
要说黑风和紫竹对她没有图谋,或是说有什么秘密瞒着她,打死她也不信。
紫竹哀怨:“你的横劲能不能不要对自己人,我是你宝物的器灵,难道还会害你?”
那就缓一缓吧,反正十只灵宠凑齐,已经解锁图谱第一层,空间形成,越往后需要越多的的灵宠,也不在乎这一只。
“哼,难说,”葛凯倪的擀面杖抽向紫竹,“图谱是你给的,说图谱是我前世的宝物是你,擅自替我做主契约灵体的还是你,你自己也是灵体,却从来没说要我契约你。
“这不明摆着吗,只要我契约了你,你的心怀鬼胎我都会知道,自然会束缚了你的行为,你要真的不会害我,就让我在契约别的灵体前,先契约了你。”
紫竹叹气:“还真是教会了徒弟,打死师傅,算了,一切随缘吧。”
让后双眼紫光闪烁,水晶球周围散开的金光,在紫光的包绕下,重新聚回水晶球。
葛凯倪把养魂阵探进金光,靠近水晶球,准备将鬼魂接引进养魂阵。
因养魂阵灵气的吸引,鬼魂本能地出了水晶球,游向养魂阵。
“主人,小帅把那么多残魂都化成灵气回馈天地,小帅能干吧。”小老虎突然撞进了通灵阵,兴冲冲地扑向葛凯倪。
“滋啦啦——”那几缕鬼魂,如同烟花燃烧,白光过后,烟消雾散,彻底湮灭。
小老虎懵了:“主人,小帅是不是做了坏事?”
紫竹摇头:“天道不容它,终归是留不住。”
这几缕鬼魂已经弱到即将消散的地步,哪里抵抗得了小老虎的阳气。
“主人,”小老虎眼泪汪汪,“小帅做错了事,你惩罚小帅吧。”
葛凯倪苦笑:“我就罚陪颜王,看看颍五晶怎么样了,记住,做事不要再这么莽撞。”
颜王这个名字,是大公鸡给自己起的,意思是颜值之王,它看谁都没有它自己好看。
不过这名字的谐音可就不那么动听了,颜王,阎王,要是阎王知道自己和一个灵宠同名,不知会不会气到把大公鸡收进阴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胎。
小老虎给大公鸡起过一个名字:金凤凰。
因大公鸡在葛凯倪的家时,被黄牟平扔到了梧桐树上,小老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梧桐树上住着金凤凰”的话,给大公鸡起的金凤凰这个名字。
谁知被大公鸡嘲笑俗气,小老虎不服气,那后这两只就成了冤家,见面就斗。
让小老虎去陪大公鸡看护颍五晶,借此让小老虎长点记性,也多点责任心。
“嗯。”小老虎眼泪汪汪走了。
葛凯倪对黑背抱歉:“功亏一篑!”
忙活了半晚上,球到了门口,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结果球没了。
黑背摇头:“本来也只是想侥幸,没有得到,就无所谓失去。”
月亮东落,夜色暗下来,进入黎明前最黑暗时刻。
紫竹收了法阵,和黑背回了图谱,葛凯倪陪着田獒坐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来。
“葛凯倪,我说过,要是你能让我见到父母最后一面,我就做你的暗卫,我说到做到。”田獒声音闷闷的,带有浓厚的鼻音。
“随你吧。”葛凯倪原先没把这话当回事,现在也没在意。
田獒现在情绪低落,思维不在线,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葛凯倪想等他冷静后再说。
“我是说真的,”田獒却很执着,“郎氏集团除了给各大企事业发掘人才,还有一项隐形业务,就是暗卫。
“不止随城,其他地方举办集会,都布置有郎氏集团的暗卫,单位或企业领导人外出,也大多有郎氏集团的暗卫跟随。
“与其不停换客户,不如我做你的专职暗卫,只要我给师傅说一声,师傅肯定会同意。”
葛凯倪呵呵笑:“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被人盯着,所以你在我这里是要失业的。
“而且你的匿息隐身,对我来说形同虚设,你这个暗卫也就可有可无了。”
“我知道,”田獒低头,“其实我就是想跟着你,感觉跟着你特别安心。”
“安心的被我揍?”葛凯倪好笑,“我这人脾气不好,心眼跟针尖一样大,你都挨过我两次揍了,还不长教训,欠虐是不是。”
“算是吧,”田獒坦然承认,“跟着你有好处,天地缺灵气,唯独你不缺。”
原先他只是觉得葛凯倪很特别,跟爷们一样,豪爽,义气,不由得对葛凯倪有好感。
有了修为后,他的想法就不再那么单纯,修炼需要灵气,而这天地间独独缺的就是灵气。
“还有,”田獒罗列理由,“你吸干了这周围的灵气,迷幻阵失灵,天坑成了废坑,灵雾成了你的囊中物,做为赔偿,你也得让我跟着你沾光。”
“你好的不学,非要跟着神棍学赖皮,”葛凯倪无奈,“天坑、迷幻阵、灵雾,都是自然而成,属于天然资源,谁有本事得到就是谁的,怎么就成了你的。”
黑暗中,田獒看不到她的神情,她可是把田獒的一切尽收眼底,田獒说那一番赖皮话时,小脸止不住泛红,可见是觉得耍赖皮不好意思。
经历了这样的痛苦,田獒依然还是那个腼腆的小男孩,虽不再单纯,却也不失真性情。
“那你以后就听仓鸮的安排吧,”葛凯倪如了田獒的愿,“我不需要暗卫,但需要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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