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况允许,我倒是挺想陪着金茉莉一起伤感,但是燕十九和俞寂,还在后面追杀我们呢!
我对林锦使了个眼色,让他说点儿什么,尽量促成我们和金茉莉的联盟。
林锦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而这货一张口,就跑偏了:“你说的那个梦泽,和天魔会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在一旁心急如焚。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来自我们身后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了。
燕十九和俞寂两人,随时有可能闯入这节车厢。在这个节骨眼上,林锦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些有的没的。
金茉莉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焦急,这家伙对我笑了笑,然后好像是故意折磨我一般,故意放慢了语速,慢吞吞的说道:“梦泽就是天魔会里的首脑。知道为什么各大门派,各大世家中,会有那么多人加入天魔会吗?他们都是在梦境中,被梦泽给魅惑的。”
我在头脑中理了理逻辑线:“梦泽是天魔会的首脑,而梦泽又是被燕十九给释放的。这么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燕十九?”
金茉莉并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一个来自于身后的声音:“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促成的!”
我回头一看,燕十九和俞寂正大踏步的向我们走来。两人身上红一片焦黑一片,看起来挺狼狈,但是从他们的步态来看,也没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燕十九的出场气势十足,他每往前走一步,车厢就颤抖一番。
我和林锦还没动,金茉莉就突然发难,抬手将我们围坐的火车桌掀起来,砸向了燕十九。
金茉莉这一下足够出其不意,不过燕十九只是一挥长袍,就拦住了迎面砸来的火车桌。
火车桌一落地,就化作了一团灰烬。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几个赶紧站起身,和那两个家伙拉开了距离,双方在火车的过道里,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燕十九俨然将我们当成了笼中的猎物,这时候丝毫不着急动手:“你们玩命的往前跑,就是为了找这个死鬼帮手?你们还不知道,我和金茉莉是什么关系吧?哈哈……”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妻,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自认为见过的妖魔邪祟也不算少了,但是轮歹毒,恐怕没有什么能比燕十九的人心歹毒!
“为什么?师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忘了小时候,你是怎么教导我的吗?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师兄,你过去连飞虫的命都不伤,你现在,怎么变得滥杀无辜了?师兄,你回头吧,别一错再错了。”
林锦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苦劝燕十九回头是岸。但是我注意到,这个心机boy在说话的时候,背在身后的双手分别拿着问天剑和铜镜,这会儿问天剑和铜镜上都闪着精光,显然是在为动手做准备。
“师弟呀师弟,你是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的,你的这些小伎俩,我会不知道了?你是在偷偷的运气,想要施展乾坤借法,对吧?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反抗,那样死的太难看。”
燕十九一眼就看破了林锦的小伎俩。
“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全都是拜咱们的好师父所赐!”
燕十九虽然明知道林锦的这个问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可还是喋喋不休的做出了解答。可见他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论能耐,我在同一辈分的阴阳师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轮品行,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没有让人说一个不字。可是那个老东西呢,却时刻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山门的那些宝贝、绝学,你从小就能接触,可是我呢,无论我怎么请求,老东西都顾左右而言他。好,既然老东西不愿意传给我,那我就自己拿。”
燕十九越说越激动,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以一种嘶吼的状态,说出来了。他的话音刚落,身上突然升腾出一团白雾,整个人的为之一变。
燕十九的身形变得挺拔了几分,那身破道服,竟然变得崭新,一头乱发,也全都变得雪白,无风自动的飘在脑后。
林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到燕十九这幅变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住了。
“没有想到吧师弟,乾坤借法的口角,是师傅在精释中一句一句口述给你的,而且师父还特别交代过,这些口角,只可以记在心里,绝不可记在纸上,以免外漏的可能。可就算是这样,乾坤借法的口诀,还是被我得到了!哈哈!”
“乾坤借法”确实有点儿鬼门道。燕十九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语气,可是他的脸上,却偏偏有一种圣洁的神色。
“练成了乾坤借法,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掌门人的候选人。这一届弟子当中,只有你我炼成了乾坤借法。你一死,我自然就变成唯一的候选人了。老东西对我千防万防,最后却不得不将整个天师府都交到我手上,想想还真是讽刺!”
燕十九又往前走了几步,已经来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师弟,让师兄送你上路吧!等到了那边,师兄会多给你烧纸钱的!”
燕十九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光,向我们冲来。
“他交给我,你们对付俞寂!”
林锦也动了,他迎面挡住了燕十九,这一瞬间,他的头发也变得一片雪白。
林锦一手持古镜,一手持问天剑,在短短的一瞬间,凌空对燕十九连刺几剑。
林锦这一手又潇洒又实用,一时间,燕十九也被他搞得捉襟见肘,顾此失彼。
燕十九的道袍被林锦给刺烂了,这几件虽然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场面上特别的难看,这让刚才还以一副胜利者姿态进行说教的燕十九,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
燕十九从背后拿出一只拂尘,对林锦一扫,竟然把林锦连剑带人都给扫开了。
燕十九的这只拂尘,跟影视剧作品中看到的很不一样。
拂尘的把手是一节黑色的骨头,骨头上插着一颗干瘪的人头,人头的头发,就做为了拂尘的髦毛。从材质到造型,这只拂尘都邪性到了极点。
燕十九一施展这只拂尘,空气中就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我好像还隐约听到了惨叫声、哀嚎声。
燕十九单手挥舞着拂尘,看起来既没有招法,也没用几分力气,可林锦还是被他逼的节节败退。
“师弟,还记得对咱们天师府有恩的灵虚道长吗?你该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吧?快跟他打个招呼吧!”
燕十九将林锦逼退后,并不着急乘胜追击,而是对他晃了晃手中的拂尘。
随着燕十九的晃动,浮尘上那颗干瘪的人头,竟然张了张嘴!它竟然是活的!
“你这个畜生!灵虚道长在咱们天师府为难的时候,送财送粮,还指点咱俩道法,你竟然用他的尸骨,炼制法器?”
林锦的身影很低沉很冰冷,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我虽然看不到林锦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看得到,他的身子在抖。
燕十九满脸的不屑,这家伙伸出一根食指,用力摇了摇:“别一口一个咱们的,你是你,我是我。灵虚道长修行了一甲子,这一身半仙道骨,实在是让人眼馋呀。”
“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用他的尸骨,而是活取的他的道骨!那年灵虚道长探访咱们天师府,临行的时候,师父让我把灵虚道长送出山门。那老东西想要讨好灵虚,让他继续给咱们山门出财出力,可惜老东西的这个命令,却害了灵虚道长。我眼馋灵虚道长的一身道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灵虚道长修行了一辈子,我就算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好在咱们天师府山门外山高谷深,我只是看准机会,轻轻一推,灵虚道长的这一条命,可就算交代了。”
燕十九没有丝毫的负罪感,这种谋财害命的勾当,他竟然好像当作吹嘘的谈资一般,脸上竟然还带有一抹喜色。
“再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回山门禀报,灵虚道长年老体衰,在走翻山过岭的途中,不慎摔到山下去了。师父那老东西还挺执着,非要我到山谷中去寻找灵虚道长的尸骨。后来因为没能找到灵虚道长的尸骨,他还罚我面壁一年。”
燕十九再一次晃动手里的拂尘,灵虚道长的人头发出一阵痛哭的呜咽声。
“这一身道骨我早就找到了,不过我当然不能交出去。老东西让我在后山面壁一年,正好给了我机会,让我炼化宝贝!有了我这一件道骨拂尘,山门里的问天剑八卦镜,我都不看在眼里了!”
“你这个畜生!”林锦一字一顿,凶狠的似乎要张嘴咬人。
我第一次如此赞同林锦的话。这个人面兽心的燕十九,就是个十足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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