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泽,从第一次见到他,对他的印象就莫名的不太好,现在听他说话,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寒,直打哆嗦。
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等等!我想起来了,这句话有点熟悉,我之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上次从不夜城逃出来的路上,我也听到有个声音跟我说话,这么想起来,当时那人说话的语气和夏泽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人就是夏泽?
我越发的恐惧和不安起来,但是没办法,我现在完全被控制住了,根本不能脱身。
车子大概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栋很大的宅子前面。夏泽“客客气气”的把我给请下车,我就想是一个木偶人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那个宅子。
一进那个宅子的大门,我就感觉到迎面扑来了一股寒气,这种寒气和涂山颜清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太一样。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宅子里面很大很宽敞,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周围的墙壁上都点着烛火,随着风吹过缓缓摇曳。因为没有电灯,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昏暗,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走在这条冗长的走廊上,就像进入一个复古的空间一样,和外面兴荣繁华的世界相隔绝。
等我们到了一个摆着红木家具的客厅以后,我的身体一下子就恢复了主权,同时,客厅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苏小姐,别紧张,夏某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夏泽坐到太师椅上,脸上笑不改色,看着我道,“其实夏某只不过是想请苏小姐过来坐坐,说说话而已,苏小姐请坐吧。”
我嗤笑一声,不屑道:“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把我绑架到你的地方来,这还叫没有恶意?那如果这样还不叫恶意,我真不知道,你对我有恶意的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泽并没有被我的冷嘲热讽给激怒,他笑了笑道:“苏小姐多心了,夏某和苏小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对苏小姐有恶意?”
我顺着他说的话道:“既然我们以前不熟,那以后也没必要熟悉,你没事找我过来干什么?”
夏泽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看来,苏小姐对夏某好像有偏见。如果是因为夏某刚才鲁莽的举动让苏小姐介怀的话,那夏某在这里郑重的给苏小姐赔礼道歉,还请苏小姐见谅,夏某这么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泽,“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样的迫不得已,让夏先生要在我们学校门口把我绑架出来?”
夏泽招了招手,让手下上了茶水,还算客气的对我道:“我这边有个故事,是关于一只白狐妖的,我想苏小姐应该有兴趣听。不过,故事有点长,苏小姐不妨坐下,心平气和的听夏某说完这个故事,到时候苏小姐是走是留,夏某绝不阻拦。”
夏泽这么说,我心里稍稍有些疑惑起来。
如果我没联想错的话,他说的那只白狐妖,应该就是涂山颜清吧。据我所知,涂山颜清和这个夏泽应该是并没有什么交集的,他怎么会知道有关涂山颜清的事情?而且,他不仅知道,还来找我,说明,他也知道我和涂山颜清的关系……
这么一想,这个夏泽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
我迟疑了一下,反正现在就算我想走,他不让,我也出不去,不如听他说说所谓的故事。他要是言而有信,说完故事就放我走当然最好,要是不放,这会儿也正好拖延一下时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啊,反正我也挺无聊的,那就听听你的故事吧。”我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老实不客气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夏泽端起面前的一杯咖啡,骨节修长的手指在白瓷茶杯的映衬下,显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白。
他这种白和涂山颜清的不一样,他肤色的白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白,就像是皮肤下面没有血管在流动一样。
夏泽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开始说他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很多年以前,具体是什么年份,我也记不清了,这个故事是从我们夏家的曾祖父辈传下来的。在我曾祖父年轻的时候,曾拜师终南山,在那边学过驱邪伏妖的本事,后来学有所成,就下了山。就在回家的途中,我曾祖父经过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小村庄,听说那边有狐妖祸事,残害人命,于是本着除魔卫道的职责,就去帮村民们除妖。到了村里,我曾祖父了解到,这只白狐妖道行很深,狡诈无比,忽而变成俊男,忽而变成美女,以美色勾引往来的商客和村民,已经有十多条人命葬送在他的手上。期间,也有几个道士闻讯,前来降妖,没想到均因敌不过那白狐妖,惨死在了荒野。”
夏泽顿了顿,抿了一口咖啡,慢悠悠的继续往下说:“原本以我曾祖父的修为和从终南山带回来的驱妖法宝,是可以一举拿下那只害人的白狐妖的,可是没想到,村民中有一个叫沈玉贞的女子,受到了白狐妖的蛊惑,将自己的身体和魂魄,心甘情愿的献祭给了那只白狐妖,令白狐妖妖力大增,逃出了我曾祖父布下的天罗地网阵法。我曾祖父被阵法反噬,伤及肺腑,勉强撑着病体回到家中,交代了后事,就撒手人寰了。而那只白狐妖,也因被我曾祖父重伤,沉寂多年,在深山老林中休养,不敢出来作祟。可是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听说那只白狐妖又出来兴风作浪,看来是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曾祖父临终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将这只祸害世人的白狐妖铲除,我作为夏家的子孙,自然要替他了却这个心愿,所以苏小姐,这次请你过来,一来是跟你说明真相,让你看清楚那只白狐妖的真面目,二来,也是想请你帮忙。”
听完夏泽说完这番话,我的脑子一下子变得很乱。
沈玉贞……这是涂山颜清不愿提及的那个名字。难道,夏泽说的那个残害人命的白狐妖,真的是涂山颜清?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涂山颜清是那种害人的妖,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苏小姐,我知道,那只白狐妖很善于伪装,他肯定是说了一些花言巧语,迷惑了苏小姐,但是苏小姐,你要明白,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夏泽表情很认真,尝试着说服我。
我稍稍冷静了一些,笑了笑道:“夏先生,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我跟你非亲非故,我对你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凭什么你随便编出来一个故事,我就要相信你?还有,我不知道什么白狐妖,我也没见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什么妖啊怪啊的,你不觉得很搞笑么?”
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等着看夏泽的反应。
夏泽叹息了一声道:“苏小姐,你可以不信任夏某,但是我一定会拿出让你信服的证据来的。那只白狐妖虽然在山里面躲了百年,但是伤势也并未完全愈合,他需要有人心甘情愿为他献祭,来增强他的妖力,而苏小姐你的体质特殊,又命格奇特,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那只白狐妖才会接近你。你的身上有他的一团狐气,所以有的时候,你会失去自我控制,变成半人半狐的样子。而等这团狐气被你的身体和精血滋养得成熟以后,你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白狐妖会用各种各样的花言巧语来迷惑你,让你自愿的献出自己的身体和魂魄,就像多年前的沈玉贞一样。”
我皱了皱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个夏泽怎么会知道我偶尔会失去自我控制?还有我看到过的那张狐狸一样的脸……难道,涂山颜清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可我还是不相信涂山颜清会利用我,把我当做增强妖力的工具,他曾经那么多次救我于危险之中,我也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对我的在乎,我相信他的心里应该是有我的。
倒是这个夏泽,出现的太过蹊跷了,我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冷静,不能被他给带跑了节奏。
“谢谢夏先生你的好心提醒。”我笑了笑,脸上装出很平静的样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既然你的故事已经讲完,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说着,站了起来,征询的看着他。
因为门是从外面被反锁的,如果他不点头同意的话,没有人给我开门。
夏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大概没想到我听完了他一番话,竟然没有震惊或者情绪失控。
“看来苏小姐还是不相信夏某。”夏泽也站了起来,“那就请苏小姐再等等吧,等等,夏某请苏小姐看一场好戏。”
我皱了皱眉,不悦道:“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课,没时间看戏,难道夏先生想言而无信?”
“当然不是。”夏泽态度温和道,“只是这场戏绝对精彩,苏小姐若是错过的话,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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