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诤闻言,回头看向夏泽,语气微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泽不紧不慢道:“苏小姐是我请过来做客的朋友,唐先生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客人,我不想对你们太失礼,所以,还请你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
夏泽把话说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却很明确,他是不会让唐云诤带我走的。
唐云诤拉着我的手不放,沉声道:“夭夭是我的朋友,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你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权利?”夏泽噗嗤一声,不屑的冷笑起来,“唐云诤小朋友,你的意思是,我让苏小姐在我这里做客,侵犯了你们人类所谓的法律是么?不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夏泽,不在你们法律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夏泽说完这番话,唐云诤的脸色白了白,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看来,唐云诤对夏泽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唐云诤并没有放弃我,为了我他在跟夏泽抗争。
夏泽悠悠笑道道:“我想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么样,是帮助苏小姐一起摆脱那只穷凶极恶的白狐妖,还是仍由她受到进一步的侵害?你的选择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夏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把唐云诤也牵扯进来?
“唐云诤,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我过几天也能出去,到时候我再去找你行不行?”我自己被夏泽软禁在这里没有办法,我不想唐云诤因为我也被牵扯进来。
“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要走我们一起走。”唐云诤的态度很坚决。但是从夏泽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是不可能让我和唐云诤轻易离开的。
也许,唐云诤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也是他刻意安排的。
“既然你这么想英雄救美,那好,我就成全你。”夏泽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吧,一起吃个晚饭。”
唐云诤看了夏泽一眼,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坐到了餐桌旁边,保姆端上了丰盛的食物。不过,此时此刻,我却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
夏泽端起面前的高脚酒杯,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遥遥的对着唐云诤举起来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的,不讨人喜欢。”
唐云诤听到这话,明显不悦,没有搭理他。这顿饭,我们吃的相当不愉快。
夏泽倒也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喝着看起来很昂贵的红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的唐云诤。从他的眼神里面透着一股由衷的喜悦和期待,好像接下来会有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过一会儿,那个保镖突然凑过来,在夏泽的耳朵边上低语了几句,夏泽一天微微点点头,然后放下酒杯,站起身对我们道:“苏小姐,唐先生,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们尽管在这里住下,我的下人会照顾好你们的,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他说完,理了理袖口,拿着手杖就走了。
等他走远了以后,我再也忍不住了,皱眉看着唐云诤,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你跟夏泽认识多久了?”
唐云诤解释道:“我也是无意中打听到,我们唐家祖传的玉壶在夏泽这里,本来是想来要回家传宝贝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你说的玉壶就是上次被抢走的那个?当时不是落在唐云璟的手上了么?怎么会在他这里?”我咬了咬唇,陷入了沉思。
唐云诤道:“这个我也很好奇,也有可能唐云璟和夏泽是一伙的,当初真正想得到玉壶的不是唐云璟,而是夏泽吧。”
唐云诤说的没错,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刚才我听夏泽说的话,那意思,好像你两认识很久了,你知道夏泽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唐云诤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确实认识夏泽很久了,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因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你以前见过他?”我愣了一下,继续追问,“他的年龄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应该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吧?难道你们小时候是玩伴?”
“不,不是!”唐云诤立刻就否定了我的话,“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看到他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当时他来我家找我爷爷,在书房里面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走了,临走之前,专门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问我叫什么名字。他走了以后没多久,我爷爷就病倒了,特意吩咐要把玉壶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而且,他老人家还特别嘱咐我,离夏泽远一点,不要跟他有什么牵扯。”
“你开玩笑呢吧,你小时候看到夏泽他就长这样了?那他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老?那他如果不是妖怪的话就一定是个什么其他怪物吧?”我笑了笑,不太相信夏泽的这番话,感觉他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不懂事,认错了人也不一定。或者他看到的是夏泽的父亲哥哥,只不过因为长得太像了,所以记混淆了。
但是唐云诤很笃定的对我道:“不会弄错的,我清楚的记得,就是他,因为他身上的那种气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
也对哦。刚才夏泽自己也说了,认识小时候的唐云诤,以我对唐云诤的l了解,他这么肯定的一件事情肯定不会出错的。
“那这么说,这个夏泽,该不会真的是一只妖怪吧?”就像涂山颜清和柳般若他们那样。
妖怪的寿命往往比人类要长几倍甚至十几倍,短短十几年对他们来说确实不会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不!他不是妖。”唐云诤再次否定了我的想法,他目光沉了沉道:“我们唐家的玉壶是一种专门克制妖物的法器,如果夏泽是妖怪的话,是不可能持有玉壶的。另外,你是和妖接触过的,难道你察觉到了夏泽身上的妖气?”
好吧,唐云诤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有说服力,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那……这个夏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唐云诤。
唐云诤微微皱眉,沉吟道:“这个目前我也没办法确定,总之,你我现在人在屋檐下,小心谨慎一些,见机行事。”
“好。”我点点头,有唐云诤在这里,我心里比一开始踏实了很多。
“对了。”我想起来对唐云诤道,“你有没有觉得,夏泽这里的保镖包括那几个保姆,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跟活死人一样?你来之前我偷偷试探过其中一个保镖,我发现他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这里该不会都是死人吧?”
唐云诤显得比我淡定一些,他走到其中一个保镖前面,用手试探了一下,微微皱眉道:“这些人身上没有尸臭味,应该不是行尸。我听唐云璟说过,有一种邪术能把剪纸人幻化成人形,任由施法者驱使。除了不会说话以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种法术似乎是已经失传了,唐云璟这么多年潜心钻研,也只学会了一点皮毛。要是这些保镖和保姆都是夏泽一个人操控的话,那他也太深不可测了。”
“是啊。”我也很有感触,把头朝着唐云诤那边靠了靠,小声的对他道,“其实我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然后,我就把自己从房间壁橱的密室后面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唐云诤。反正我跟他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一定要一心对外,才有机会逃出去,所以此时此刻,我不想对唐云诤有所隐瞒。
唐云诤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捏着下巴沉思道:“这个夏泽,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夭夭,你现在要保重身体,不能太劳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唐云诤还是跟关心我,什么冒险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夏泽既然这么放纵我们在他家的房子里面随意走动,估计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我们估计想看他也不会拦着。
我本来是想劝一劝唐云诤不要白费力气了,因为我之前已经转过了,除了那个密室,这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连夏泽本人,除了吃饭的时候和他愿意见你的时候,其他时间,根本都找不到人影。
可是唐云诤的想法跟我不一样,他对我道:“既然这里的保镖都是被操控的,那肯定有死角和盲区,如果我们能找到破绽的话,或许就能想办法出去。”
这倒是个大胆的想法,换做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我或许不敢去想,但是有唐云诤在这里,无形中给了我一种勇气。
我点点头,对唐云诤道:“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唐云诤直接去了二楼,我则回到了房间里面。刚关上门,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直逼而来。我浑身一僵,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一个身影悠然的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似乎已经坐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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