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戚晓菡的手机响了，“学长。”
“我想知道宋老有没有做过什么骨科方面的手术，或者哪家医院能够查到他的就诊记录，特别是心脏方面的就诊记录。”霍喆直言。
家里被大火烧过，要找到线索证明尸体是不是宋维瑞，并不太科学。而宋老唯一的亲人戚晓菡，与其属于收养关系，根本没办法验DNA，而今唯一的方式，只有骨症。
“尸体有异？”
“嗯。我检查过呼吸道及肺部，没有吸入性碳粉，他在火灾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而死因则是心肌梗塞，具体是突发性的，还是药物影响，还需要进一步做化验。但我印象中，从未听宋老提过自己心脏不舒服，所以我需要尽快确定尸源信息。”
在戚晓菡的印象中，父亲没有做过跟骨科有关的手术，但霍喆者说得对，父亲并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我需要时间了解具体的情况，尽快给你答复！”
“知道了，这件事你先别着急，尸体有可能不是宋老。”
“学长怀疑尸体的身份。”
众人先是一怔，随后立刻放松了下来。
戚晓菡在传递消息的同时，已经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等待宋维瑞接电话的几秒钟里，戚晓菡特别的紧张，脑海中闪过了各种可能性，所以，听到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她急道：“父亲，你在哪？”
“晓菡啊，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我来滨市了？”
“您在滨市？”
“是啊，老朋友生病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怎么，不行？”
“……”戚晓菡哭笑不得，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宋维瑞察觉到了异样，“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起火了，火灾现场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一致认为您……呵呵。”
“以为我被烧死了，现在哭着鼻子，为我做尸检？”
“呵呵。”
“呵什么！”宋维瑞怒了，“平时教你的事都忘了吗，遇到事情后应该怎么处理？尸源身份都没有证实，谁让你们下刀子的？”
戚晓菡在心里喊冤，却又极为开心，能听到父亲的唠叨，真好！
“是学长下的刀子。”
“学长？哪个学长？”宋维瑞猛的想起，让戚晓菡直接称为‘学长’的人只有一个，“霍喆那小子？你把电话给他，我要好好的教育他！”
“父亲，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是我们先入为主了，对不起，是我们做得不好。”
“哼。行了，我要跟我的老朋友们说话，没事别打扰我！”宋维瑞怒意冲冲的挂了电话。
整个会议室里气氛，与刚才相处，截然不同，大家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轻松。当然，这一份轻松来源于彼此心里的乌龙得到释怀。
这场乌龙，是一个很好的教育题材。表面上都没说什么，心里多少是历了些事，有了着感慨。
“宋老在滨市？”袁杰询问。
“嗯。说是有个老朋友生病了，看望朋友去了。估计昨天晚上，过门而不入，被人趁虚而入了。”戚晓菡刚松的气息，又被提起来了，“看来，这场‘戏’是专门针对我而设计的了！”
范瑾书深沉的脸，透着一丝紧张，“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谈。”
戚晓菡不解的盯着范瑾书，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安，脑海中闪疑问：他怎么了？
滨市，老朋友……
父亲说的“老朋友”该不会跟他有关吧？！
“晓菡，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尽快跟宋老说一声才好。对方的设计如此精准，在不知道对方目的之前，你和宋老还是休息着。”
袁杰的话，瞬间让戚晓菡回过神来，“嗯，在见父亲之前，我想去一趟沙洲市，见见白渊。我想我欠了他一个道歉。”
“有必要吗？”欧阳轩冷道。
这个道歉，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戚晓菡静静地看着欧阳轩，一言未发。失望萦绕在她的心里，渐渐地漫上脸颊。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范瑾书在她的心里，刷起了一个个新高度，渐渐的取代了欧阳轩的位置。
她似乎开始理解洛冰雁的话，什么委屈的可以忍，但有两种东西不能忍：不合脚的鞋，不适合自己的男人。
袁杰透过戚晓菡的双眸，看懂了她的想法，把目光停留在范瑾书刚才坐的那个位置。
“对不起，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范瑾书从门外进来，忽感气氛不对，“聊到哪里了？”
袁杰：“我同意你的说法，就算不为了道歉，也该把结解了。”
“我去道歉，只是想确定，吴小珍和廖老师的事，与他是否有关。”只有把他排除了，才可以考虑其他的可能性，而这件事只有她亲自去处理。
范瑾书不语，他知道这是她在跟欧阳轩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面对一个完全不了解自己、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小心翼翼解释的人，他不知道她还要坚持多久？
能做的，“我陪你去。”
“好！”戚晓菡一口答应，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转向范瑾书。
无声的默契。
*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怎么知道？”
戚晓菡笑了，她哪里知道，不过是前往沙洲市的路上，闲来无聊的随口一问，“如果你忙，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一个人吗？”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范瑾书静默了。
当一个人拒绝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好时，已然说明了她心底的想法，尤其还是异性关系的朋友。
范瑾书的生气，并不是因为戚晓菡拒绝自己，而是她拒绝自己的背后，是依然想坚持她与欧阳轩的关系。
否则，她大可不必挑明。
而戚晓菡呢，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给范瑾书填了许多麻烦，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尤其是在得知他家里有事的情况是下，这才拒绝了他对自己的好。
并没有范瑾书想得那么深。
无声的默契，也有存在差异的时候。
毕竟，人心还是隔了一张皮的，而人的思维活跃，一秒之间，想法千变万化，在话说出口的同时，脑海中已经翻江倒海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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