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瑾书将筷子放在戚晓菡的盒饭上，对她‘吃与不吃’的问题，不再关心。
“杨松，你说你玩这个游戏玩了三四年，一直都是玩蝶探吗？”
“肯定啊，要是中途换角色，从头开始玩，岂不是浪费了那一身的装备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开小号，玩其他是角色？”
杨松一脸嫌弃，“就两个角色二选一，要是两个角色都玩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它多久更新一次？”
“不一定的，我刚才玩的时候只有五个关卡，现在也才更新到十三个，速度好慢的！幸好这个游戏有那么点意思，要不然，更新速度那么慢，我还真就玩不下去了。”
范瑾书默默的看向了戚晓菡，她似乎还在赌气不肯吃饭。
戚晓菡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转脸望去直接问，“看我干吗？”
“你对我跟杨松的话题不敢兴趣？”
“游戏的世界，我不懂，不参与。”
杨松诧异的看着他，“老大，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玩蝶煞。”
“不行么？”范瑾书吃饱了，舒服的瘫坐在椅子上，“警察当久了，也想体验一把做凶手的感觉，了解了解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装忙’的戚晓菡忽然看向了范瑾书。
解剖了这么多具尸体，抓了那么多坏人，倒是从来没有体验过当‘凶手’，好奇心在她的心底涌动着，她虽然不喜欢玩游戏，但这游戏想‘玩一把’。
可是…
倔强又在心底翻滚着，紧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算了，先把报告忙完了再说吧。
晚餐过后，范瑾书回办公室打游戏去了，杨松将桌面收拾干净之后，也继续整理手上的报告，办公室里静的只剩下敲键盘的声音。
“杨松，我走了，一会儿你弄完之后把报告放我桌面就好。”
“啊，你要走了吗？那你不想知道‘庄生晓梦迷蝴蝶’的下联了吗？”
戚晓菡是好奇下联，但不急在此时，“回头我问瑾书就好。”
路过范瑾书办公室的时候，看他玩得正专心，没有惊动他，悄悄的离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不禁在心底诧异：玩个游戏，还能玩天亮？
果不其然，等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范瑾书还在对着电脑眉头紧锁，这一次，她忍不住走了进去，“通关了吗？”
“我还在第一关。”
戚晓菡无语且无奈的看着他，“现在是让你在游戏里杀人，有多难？”
“你别说，还真难！”范瑾书拿起杯子喝水，发现杯子里的水杯空了，无奈的放下。
“需要我帮你过关吗？”
范瑾书一脸的不屑，仿佛在说：我都玩了一个晚上了，连第一关都没有过，你这个游戏白-目，能过关？
“能不能过关，需要玩了才知道！”
范瑾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去洗个脸，休息一下。”
戚晓菡哪里会玩什么NPC的游戏呢，又是主线任务、支线任务，还有副本什么的，看得她一脸的糊涂不说，就是用鼠标控制电脑里的小人走路，她都觉得吃力，无奈的摇头：这些人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玩游戏呢！
好不容易在‘人工’环境下找到了交任务的小人，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道选择题，犹豫了几秒，本来想点‘确认’的，但转念一想，不对，她现在是‘凶手’，凶手怎么选择这个？将鼠标移动到‘否认’键上，提交了任务。
游戏的界面切换了，进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界面，下面出现了一行工具，剪刀、匕首、叉子、斧头。
一道新的选择题再度出现，让她选择行-凶的工具。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既然要‘杀’人，那就……戚晓菡点了斧头，接下来便是一场带着血-腥味的游戏过程。
戚晓菡拧着眉头完成了这项任务，当她把最后一个人‘大卸八块’的时候，游戏提示：恭喜你完成了第一关卡，回到地图，开启第二关卡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戚晓菡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快速的完成了第三关卡的任务设置。
范瑾书回来的时候，戚晓菡盯着屏幕发呆，“怎么样，玩不下去了吧？”
“我玩到第三关了。”
“啊？”范瑾书抬腕看了手表，他离开不过也就小半小时，就过了几关了？“那你怎么不继续了？”
“因为我发现这个游戏，跟我们昨天玩的是两个不同的版本。”戚晓菡抬眸看向了范瑾书，“这也是你为什么玩不下去的原因！选择蝶煞这个角色，那就意味着你要颠覆你所有的想法，陷入你心里最阴暗、最灰的那一面。
这个游戏的第一关设计了很多弯弯绕绕的问题，其实是一个心理测试，如果你现在的状态并没有进入到灰暗面，这个游戏是进行不下去的，如果你想玩，要么就是选择正常项的蝶探，要么就选择放弃。
只有当你彻底陷入情绪的崩溃点，很多问题你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而当你知道怎么回答之后，副本任务就会开启，也就是——血腥的杀-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玩到第三关，是因为你通过了前期的任务测试？”
戚晓菡不想承担，但没有办法。
“我很好奇，我琢磨了一夜都没有通过这个测试，你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他一直存在我的心底，只是我把自己收得太紧，让你们都忽略了。”
范瑾书似懂非懂，“他是谁？”
“邱克。”
“害死你父母的人？”
“这个游戏的第一关，那个凶手，换到现实生活中，其实就是邱克。”
“你怎么知道？”
戚晓菡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斧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人虚脱般的软在了椅子上，对着某个位置失神。
范瑾书感觉到了戚晓菡的不对劲，向来是因为她记起童年那段令人不舒服的往事了，他有些心疼，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唯有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休息一下。”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的，我甚至可以大胆的猜一句，这十三个游戏关卡，是由十三个真案子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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