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瞬间看向了路垚，似乎在询问他：你知道在哪里吗？
“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可能会懂吗？”
“你们当时买了多少只？”
陈静娴觉得好像，“夫妻俩去买戒指不都是买一对的吗？难不成还买一只？”
“嗯，说得也对。我还想了解一下你的大儿子路策，他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说道路策，陈静娴的脸色微微变了，“他该不会也惹了什么麻烦出来让我处理吧？”
“你的意思是他经常会给你惹麻烦？”
“前些年一句话不说的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呆就是好几年才回来，一回来就嚷着要结婚，又是房子，又是车子的闹腾。我这才想起了路尘说过，给他留了一套房子，但钥匙和房产证都在张清手上，打发他去问张清要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很清楚，到最后婚也结不成了，还惹上了烂赌的坏毛病，三天两头就被债主追债，东躲西藏的。还好的小子没有把我们家的地址暴露给那些债主，不然的话，我们又要三天两头搬家了！”
“什么叫‘又’？”
陈静娴苦笑，“以前路尘也好赌成性，三天两头的换工作，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鬼迷心窍，选择了这样的男人！还为了这种男人跟张清吵得不可开交。”
“这件事张清知道吗？”
“这个你要去问她。”
范瑾书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垚，“路先生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
范瑾书点头告辞。
“老大，你觉得路垚有没有可疑？”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范瑾书的脸色微沉，他还真没有看出来路垚是善是恶，总感觉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却又没有说出来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话比较少，还是因为陈静娴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说，他打算抽时间再单独见一见路垚。
脑海中萦绕不去的是路垚的那一句‘如实作答’，他总觉得这个词用在这个地方，有点怪怪的。
“找找路尘生前的好友，了解一下他的人品。”如果他的人品真的像陈静娴所言，也是一个赌徒的话，那他的死，还真有些复杂。
*
焦博阳-根据范瑾书的工作安排，去见张清的女儿张念念。
文静秀气的张念念，给人一种内向感，就连面对穿着便服的焦博阳，双手缩着放在腿上，指尖来回的摩擦，隐藏着自己的不安，“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细如蚊吟，若不是此刻的环境安静，焦博阳只怕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焦博阳很害怕跟内向的人沟通，总觉得跟这类型的人接触，像是隔了一道墙，难以靠近。沟通的时候，如果没有踩到点上，或者没有抓住对方的心里，问不出任何结果。
听到焦博阳的来意，张念念微微一怔，紧张感立刻爬满了她的脸，低着头，不敢看他，“是吗，我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焦博阳打乱了问题的顺序，一来是想缓解张念念紧张，二来是不想自己被看穿。
她怎么说也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论口才，自己绝对说不过她，论‘常识’，自己怎么说也会略胜她一筹。
“还行。”
“他人怎么样，我指的是人品。”
“还行吧。”
“可以具体说说你所谓的‘还行’是什么意思吗？”
张念念淡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跟我妈结婚之后，我就搬到学校去住了，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去，平时接触得不太多，所以不是很了解，就还行吧。”
“她跟你妈妈的关系好吗？”
“嗯，还不错。”
焦博阳眉头一紧，连问了三个问题，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由得产生疑问：这种性格的女孩真的适合做这一行吗？到了庭上，还没被对方律师追问，自己都先慌了吧？
看着笔记本上的问题，挑选着重要的来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大概七八年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不太记得了。”
“对于他忽然失踪，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
焦博阳笑了，“自己的继父失踪了，没有想法？”
“你也说了是继父，从小到大都没有生活在一起，生活里忽然多了个陌生男人，你觉得我要有什么想法？”
张念念的话倒也是实话，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和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之间，能有什么话题聊呢？
“你妈妈发现他失踪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先问了朋友他的行踪，然后报警寻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我刚上高中，学业很忙，有时候周末还要去上补习班，很少过问这件事情。”张念念暗暗的喘了一口大气，聊了那么久，那紧张的心情丝毫没有缓解，似乎更加紧张了。
“那你妈妈也没跟你说点什么？”
“应该有说吧，但是我不记得了。”张念念再度抬手腕上的表，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焦博阳一愣，立刻看了笔记本上罗列的问题，还有将近一半没有问，望着内向的张念念，沉默了几秒，便顺着台阶下，“你还有事？”
“嗯。”
焦博阳知趣的合上了笔记本，“行，那我今天就暂时问到这里，如果后期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再来找你。”
“那我送你出去吧。”
焦博阳走进电梯这时候，明显的看到了她长松了一口气，仿佛整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一般。
见状，焦博阳又微微的拧了眉头，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淡淡一笑。
此时已是下班时间，而张念念赶时间肯定不会是去见客户。
想要知道她的紧张和内向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只要看她跟什么人接触，接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就知道了。
焦博阳离开律师事务所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楼下大堂里等待着张念念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等了大约十分钟，便看见张念念了。她一路快走，完全没有注意到焦博阳，焦博阳赶紧起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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