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放弃这条线索了。”欧阳轩疲倦的伸了伸懒腰，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失踪的女孩只在沙洲市和宣洲市的范围之内，又是近三个月发生的，我想，嫌疑人的工作应该是经常在两座城市之间，所以，我跟交通部打了招呼，让他们帮着留意一下经常往返两地的货车。”
从欧阳轩的语气中，戚晓菡听出了他的压力，点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嫌疑人到底是在沙洲市生活，出差宣洲市，还是生活在宣洲市，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在沙洲市常住，而且生活条件一般以下。”
听到这个词不由得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个了？”
“你不在我身边之后。”
戚晓菡一愣，“我跟你说案子呢，你扯到哪里去了？”
“这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欧阳轩一脸的严肃，“我查过了，宣洲市最出名的是银鱼，我打算从这方面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嫌疑人会不会是从事餐饮业呢？你看，餐饮业最忌讳的也就是画指甲，毕竟花哨的指甲，会让客人看见了倒胃口。”
“好，我明天重新安排一下人手，让他们往这边查查，但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问题。”
工作的事情聊完了，案子如此棘手，他们也没有什么心情聊私事，尤其是看到欧阳轩一脸的疲倦，戚晓菡更是不忍心了，“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欧阳轩将近两天没有睡觉了，听戚晓菡这么一提，所有的疲倦席卷而来，“是该好好休息了，我打算明早开车去宣洲市。”
“自己去？”
“我打算带思曼一起去，这丫头最近挺能干的。”欧阳轩的语气中有些舍不得，之前一直听说顾思曼在准备考研的事情，算算时间，“她考研的成绩下来了？”
“听说是，最近在准备面试的事情，结果又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思曼一直都在默默努力，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嗯，说的也是。”欧阳轩活动了几下脖子，倦意更是深了，“好了，明天再聊吧，你也早点休息。”
两个人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伸手挂了电话。
*
宣洲市养渔场。
欧阳轩找到渔场老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想知道，沙洲市有哪几家餐厅定时到您这里来取货？”
“这本来是商业机密，但既然你们是警察，我就不隐瞒了。最近三个月，沙洲市有三家餐馆定时过来取货。”
顾思曼拿出笔记本开始问问题：“是他们亲自过来取，还是您安排送货。”
“都有，这个就看他们的订货量了。”
“那您看看这几个时间，都有哪家餐馆过来取货了？”顾思曼递上了在宣洲市始终的两个女孩的时间。
老板看了一眼，“你们等等，我需要查一查。”很快，就在订货记录单上面找到了餐馆，“就是这家宣味小厨。他们的老板娘辛媚是我们宣洲市人，家就在那边的红房子里，可以说我们是看着她长大的。
几年前认识了一个沙洲小伙子，可辛媚家里不太同意这门婚事。一来是因为辛媚是独生女，是他们手心里的宝；二来是因为那小伙子的家庭条件一般，不舍得女儿吃苦。
那小伙子也是一个实在人，为了娶辛媚，什么苦都愿意吃，甚至还怕她因为地域问题，饮食不一样，天天在这附近转悠，学习这么做宣味菜，说是以后要天天给辛媚做。
人心嘛，都是肉掌的。辛媚家看着这小伙子这么努力，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在他们俩结婚之后，辛家就出钱，给他们在沙洲市开了一家夫妻餐饮店。不求他们发财，至少也能够养活自己嘛！
这夫妻俩起早贪黑的忙活了好几年，前阵子刚听说，他们打算回宣洲市再开一家分店，这已经是他们的第四家店了。”
顾思曼点头，这是一个励志的故事，“您能给我们地址和联系方式吗？”
“好，我写给你们。”
拿到了宣味小厨老板的名字、电话及地址，顾思曼不由得看向了欧阳轩，眼睛里带着语言，默默的将纸条递过去。
欧阳轩一愣，“还真被她说中了。”
“啊？”
“前几天晓菡开着玩笑跟我说，叶仕案的资料会主动找上门，我当时还不相信，没想到渔场老板倒是帮我把这两个案子连起来了。”欧阳轩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这笑容的背后自然是因为戚晓菡。
“轩哥，我怎么觉得晓菡姐不在你身边之后，你们的感情反而突飞猛进了？”
“嗯？”欧阳轩走神了，“有吗？”
顾思曼认真的点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都一致认为，我们这个行业要找老公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咳，怎么聊到这里来了。”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说。反正我现在在开车，回到沙洲市还要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聊聊也没什么。”
“那我就说，你可别生气。”
欧阳轩嗯了一声，“放心说。”因为我感兴趣。
“因为我们这一行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要是找了男朋友，没时间相处，感情根本发展不起来。可要是选择内部消化吧，又有点尴尬。因为话题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第二个话题。”顾思曼说着，暗暗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她忙着准备考研，下班之后基本上就泡在办公室或者图书馆里看书，但是她多少还是看到了戚晓菡和欧阳轩的相处方式。
闷得让她不舒服。
欧阳轩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但他并不打算解释，“所以你们当时讨论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我说转行，你相信吗？”
“信。事实上，在认识晓菡之前，我一直都认为女孩不应该做这份工作。”
“那现在呢？”
欧阳轩沉默了很久，吐了两个字：一样。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累，而他不想看到她疲倦的样子。
这是欧阳轩的心里话，但他不会告诉顾思曼，“个人感觉，不需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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