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看到你的？”白晓月不解，他从头到尾没看一眼唐宁，为什么画得这么传神。

　　“是刚才我们和曦姐说话的时候，你看。旁边是前台的那棵盆栽。”唐宁指着画面说，“凭警官小姐的观察，这个人是个什么身份？”

　　白晓月想了想，笑着说：“高级白领，看他的衣品就知道，手上很干净，应该是做设计师，工程师一类的工作，他拿笔作画的样子十分专注，不像我们这些业余的，坐不了一会就累，两个小时，我没见他动过一下。”

　　“于晖是——室内——设计师。”欧阳老师轻轻地说。

　　“欧阳老师，你认识于晖呀？原来他是设计师，应该经常绘图，一看他就是专业的。”白晓月说。

　　“他——是我——朋友，他是来——跟我——学——素描。”欧阳说话有些慢，但是却意外地和两人说了很多话，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着唐宁。

　　两人离开后，白晓月对唐宁说：“糖糖，你要是不喜欢闻大喜，这个于晖倒是不错的，他对你也有意思，不如谈一场恋爱吧！”

　　唐宁笑着说：“你是警察还是红娘，尽瞎说。”

　　白晓月自信满满地说：“根据我的观察，于晖对你一见钟情，于是让他的朋友欧阳老师帮忙牵线，哎！真是为难了欧阳老师，说话都不利落，还要帮他说好话。”

　　唐宁却不赞同：“他要是真对我有意思，欧阳老师一定会想办法问我做什么的，在哪里上班之类的，可他一句都没问，倒是不停地说，于晖画画有多棒，多有天赋。我有点看不明白。”

　　白晓月想了想说：“倒也是哦，不过这也说不准，他的意思或许就是：不管唐宁做什么的，我都喜欢，只要帮我说好话就行了。”晓月煞有介事地模仿于晖说话，唐宁笑得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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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

　　闻大喜和严旭一早去了孔婧生前住的精神病院，是在G市郊区，周围的环境倒是清静，进了医院也能看到漂亮的绿化环境，严旭到服务台，出示自己的证件，说想了解一下孔婧生前在这里的情况。

　　护士一见是警察，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请他们稍等，一路小跑着去叫人。

　　等了有十分钟，护士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回来了。

　　“这位是梁医生，是孔婧生前的主治医生。”护士介绍了一下。

　　“梁医生，你好。我叫严旭，这位是闻警官。”

　　“可是，严警官，孔婧死后，警方已经来过了，也确认了她自杀的事实，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梁医生说。

　　“孔婧是自杀的？”严旭有些吃惊。

　　梁医生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严旭赶紧解释，“梁医生，请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G市的警察，我们从东临来的，来找孔婧是因为另外一件案子，能不能请您跟我们讲讲她在住院期间事情，她是怎么自杀的？”

　　梁医生松了口气，态度也变得随和了许多，“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请两位原谅，医院真是惊弓之鸟，一个病人在医院自杀身亡，我们真是背负了许多委屈，医生护士都战战兢兢，其实我们已经尽力了，有什么办法呢？”梁医生大倒苦水。

　　“她是怎么死的呢，如果说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医院应该有防范措施吧？”严旭问道。

　　梁医生摇摇头，“这个姑娘进医院的时候，不光是精神状态有问题，身体也非常不好，据家属说，她刚生产完不久。”

　　严旭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心疼，孔婧一向开朗活泼，怎么会患上精神病，是和孩子有关吗？

　　“好像是跟她的感情生活有关，家里人说，是有了孩子，男方不愿意结婚这一类的事情。”梁医生对这类人群已是见惯不怪了。

　　“医生，孔婧住院之后，有没有表现出特别牵挂哪个人，比如说她心里的爱人。”闻大喜问。

　　“没有，人的大脑是很特别的，按理说，像孔婧这样受了情伤，只要进行合理的心理疏导，是可以康复的。但是她的家人非常强烈的要求她住院，那孩子也是可怜，住院之后，家人再也没有来看过她，直到她去世。”

　　梁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孔婧住院之后，我们才发现她有多严重。她有被害妄想症，幻听，幻觉，重度失眠，经常说有个恶灵要害她，害她的孩子。然后就是自责，说她不该要那孩子，但从头到尾没听她说起过任何一个男人。我想她的家里人说她是为情所困，并不是真实情况。

　　我们联系她的家人，希望她们一起努力治疗这个姑娘，她家里人十分冷漠，没有来看她，只是每个月往医院付款，把她扔在医院里。”

　　“她住院这几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吗？”严旭觉得难以理解。

　　“那倒不是，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经常来看她，一个月总有一次吧，给她买些吃的，用的，看样子，应该是好朋友的关系。”梁医生说。

　　“那个小姐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她的联系方式吗？”严旭问。

　　“没有，那个女孩子虽然常来看她，但从来不留名字，护士问过她，她也不说，有一次，我跟她说，孔婧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能不能联系她，她也摇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梁医生说。

　　“梁医生，她是怎么死的呢，她在医院这些年病情十分严重了吗？”严旭问。

　　“这是非常奇特的，在我看来，孔婧的病情其实是渐渐好转的，一开始来的时候，她时时刻刻都处于恐惧之中，后来慢慢有了好转，这几年她虽然不爱说话，其实精神状态是非常稳定的。”梁医生拿出一叠纸张来，“你们看这个，我们让她帮忙记录几个病人服药的情况，她头脑非常清晰，记录得很清楚。”

　　严旭看着上面清晰的字迹，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以她这样的精神状态来说，我们本来打算让她的家人接她回去，但是家里人迟迟不来接。”梁医生十分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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