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海边捡贝壳后爸爸妈妈都找不到你了,你去哪了?”程羲没有真正上过心理学课程,知道如果这些问题在心理医生看来应该是不过关的,但从进门到和孩子接触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可以大胆地断定,孩子并没有心理问题。
李焱伸手指了指李先生,才动笔写字,显然是要写给爸爸看的,所以李先生也凑了过来,看到他写下“我一直在等你”这几个字。
李先生吃了一惊,还是把程羲和子风叫回了客厅,坐下喝了口茶,才道:“我上次在海边找到他,他在沙滩上写的也是这句话。”
不知程羲是一时下不了结论,又或者当着李先生的面不好分析,便假意孩子问题不大,留下电话号码方便和李先生联系,然后跟子风走出了1108室。
“是不是跟这房子有关系?”子风从风水学判断,认为孩子的问题多半和这个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小孩?”
子风点头:“是啊,他的样子神情都很老练,甚至他投的那个球力度很大,不是一个八岁小孩应该有的力气。”子风回想着。
“我一直在观察他周围的色彩,即便是你突然抛球的瞬间,他的色彩都是浅蓝色的。”
子风思揣着程羲的这句话,突然问到:“我们要不要去海边看看?”他显然还不知道程羲怕水这回事,不然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可程羲却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他俩沿着海边走了一圈,来到找到孩子的沙丘城堡,原来是海边管理设计的一个小型沙丘乐园,可供来海边戏水的小孩玩耍。
“你说一个名字里带火的孩子,为什么还要住在海边?这不是相冲吗?”子风提出他的疑问,虽然他对风水学也只是略知一二,但这么显眼的问题他还是说的上来的。
程羲同意,在这个孩子身上矛盾的事情太多了,但除了他暂时不能说话,确实也看不出其他问题,只能暂且回去研究一下再做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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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收到子风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只能回了信息说自己不太舒服需要请假。她现在有点无心工作,却很迷恋于虎的床,虽然于虎还照旧去上班,可她却只想赖在床上等着他回来,贪恋与他肌肤之亲。
门铃响了,她急忙起身去开门,迎进来的却不是于虎,而是雷先生。
“你怎么来了?”菲菲脸上不无失望。
雷先生不往屋内走,皱眉瞧着菲菲的背影:“沉迷肉欲是不行的。”
菲菲转身哈哈大笑,走到雷先生身边,伸出食指在他身上划了一圈:“男女之欢你懂吗?”
雷先生抓住她的手,菲菲假装吃惊:“怎么,你想趁我男人不在,继续那天晚上的挑逗吗?”
雷先生并没有注意她说的话,而是发现她戴在胸前的那块玉佩,他有点激动地拽紧菲菲,掐住她脖子,厉声问道:“哪里来的?”
菲菲也愤怒地一把推开他:“要你管!”她也没见过雷先生发火,突然被他这么一激动,也清醒了不少。
“把它摘了!”他命令道,却明白菲菲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便缓和下态度,“你不能戴这种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戴的。”
“我男人送我的,”菲菲低头把弄胸前的玉佩,“有什么不妥吗?”
雷先生轻轻叹气,在沙发上坐下:“你知道这是块什么玉吗?”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菲菲,她只是觉得它好看,却还没有从于虎那里了解这块玉的来源,看样子雷先生八成是知道的,她犹豫着在他身边坐下:“说来听听吧。”
雷先生没有转过脸看菲菲,就好像不想看见她戴着那块玉佩:“这种玉叫千年血玉,”光是名字就让菲菲心头一震,“它的千百年锤炼不是简单地埋在地底下,而是在人咽气前塞入喉咙,血脉灌冲入玉形成的血沁效果。”雷先生转过脸盯着菲菲,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现在,你还想戴着这么一块积满怨气的玉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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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因在家里准备了晚餐,才坐下和程羲边吃边听他聊起今天接到李焱的那个案子;她听得入神,没注意到程羲已经讲完了正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她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程羲碗里:“多吃菜。”
程羲却放下筷子双手拖脸地看着泽因,泽因抬眼发现他色眯眯的眼神,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的头:“看我干嘛,我又不能吃……”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秀色可餐呢?”
“别拿我寻开心啦。”泽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程羲很少用美言夸自己,再漂亮的女人也需要别人的赞美和肯定来保养,何况是泽因这种姿色一般的女人,在得到男朋友的肯定,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泽因自顾自地偷着乐,没留意程羲已经来到近前偷偷亲了她的脸;泽因惊觉,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嚷嚷道:“好好吃饭。”
“可我现在只想吃你怎么办?”程羲声音里带着暧昧的性感,泽因不敢抬眼看他,忙轻咳一声,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说李氏一家搬进别墅区多久了?”
“一个多月。”见泽因并不想现在跟自己调情,便收敛不正经的态度,想听听泽因有什么见解。
泽因调整一下刚才被程羲激起欲望的情绪,才道:“孩子那天在海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最关键的,不知道有没有目击证人?”
程羲摇摇头:“暂时没找到,而且海边也没有监控,除了孩子是知情者,其他都一无所获。”
“你在孩子身上有看到什么异常吗?”
程羲依旧摇头:“跟医生检查结果是一样的,身上无异常情况。”
泽因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但她预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像上一个案子一样,答案也还没有浮出水面。
程羲看出泽因在想着另一个案子,便突然说道:“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泽因没想到程羲这么卖关子,料定好消息也不会是特别大的惊喜,便说:“先听好消息吧。”
“警方那边根据我们那天晚上在酒吧看到的监控,锁定跟妮妮搭讪的人,正好出了酒吧对面有一家超市门口的监控能拍到那个人的正面,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程羲说的不紧不慢,因为他看得出泽因似乎早预料到结尾不会有太大惊喜。
“那个人有案底?”
程羲点头:“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不过……”
“不过,那个人却并不承认自己跟那几起连环杀人案有关系,而且他也不是最后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所以警方根本不能拿他定罪。”泽因接过程羲的话。
程羲略感吃惊地看着她:“你已经知道了?”
“我从你想告诉我的坏消息里猜出来的。”泽因实话实说。
程羲夸张地冲泽因眨眨眼:“我女朋友可以出师了,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到。”
这回轮到泽因吃惊了,她好奇地问:“是什么?”
“那个人留有的案底确实和女人有关,曾因强奸罪进过监狱,还有一些小偷小摸的前科。”程羲不再卖关子,跟泽因讲起下午他从警方那边得到的消息:虽然那个人最近没再犯罪,但警方拿以前的事吓唬他,他便承认那天晚上确实心里痒痒的,看见不少美女进了那家酒吧就跟着进去了,不过他买不起酒,便坐在角落里偷看吧台边的美女,然后突然有个男人说要请他喝酒。有人请喝酒不要白不要,虽说不是美女请自己喝酒,不过来杯酒助兴边欣赏美女,岂不快哉?可是后来请自己喝酒的那个人不知为何,就突然不见了。警方自然认为这不是一条值得研究的线索,但那人却说根据他曾经犯罪的敏感嗅觉,他觉得那个人肯定是想找自己参与什么勾当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
泽因脑子里飞速转动着自己的想法,结合她在犯罪现场看到的幻象,以及后来雷先生分析出来的饕餮,是不是饕餮一直幻化人形,在人间寻找同谋合作,让同谋获利取美色,自己只取灵魂呢?可是泽因转而一想,强奸犯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外表猥琐,何况那个人连喝酒的钱都出不起,外表肯定更是邋遢龌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吸引到妮妮呢?而且那个人并不承认勾当的开始,他也没有跟任何女性搭讪,难道跟妮妮搭讪的那个人是饕餮本人?
“相信监控也拍不到请喝酒的那个人吧?”答案是肯定的,其实从一开始坚信和妮妮搭讪的人就是饕餮这个想法,也全都是凭直觉去猜测,假如方向正确,那么究竟是什么迫使饕餮放弃对妮妮行凶呢?是另一个女孩的出现吗?可是警方还没有接到另一起类似的报案,罪恶的梦境也没有在泽因梦里出现,泽因的直觉告诉她,犯罪还没有发生。那又是为什么呢?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闪过,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想要极力掩饰这种想法被程羲看出来,但还是逃不过程羲的眼睛,他已经察觉到泽因的色彩瞬间变成了紫蓝色,虽然她又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色彩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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