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家
书接上一回:
把捷哥埋好后,我兴奋地说着这地下河的传奇。
大概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我抖着声问:“大叔,你去看看捷哥醒了没?怎么没动静?”
至强和我都望着梁木,后者天命所归般点了点头,摩擦了一下手掌,打算刨开泥土。
不等梁木下手,白兔却先过去嗅了起来,泥土也在一点一点地涌起。
我紧张地抓着至强的手,梁木也退到一边,泥土也越涌越快,毕竟不知道会出来什么,至强站在了我前面。
白兔却一点也不怕,依然在那涌出的土堆旁嗅着。终于有一点东西涌出了地面,但谁也想不到的原来是一棵相思树幼苗。
相思树一直长,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是到岩石洞顶也不能阻止它的长势。
洞顶的岩石像是会让路一样,纷纷裂开给相思树让出地方伸展空间。
最后相思树长成了盘根错节的大树,一道灿烂的阳光直射下来,竟长出生天了。
“天雨风絮漫天飞,意气迷离相思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忽然道出了这样两句诗。
突然最大那颗明珠,也就是砸到我肩那条龙吐的珠。大放光亮飘浮起来,慢慢幻化出一圈青光,里面一老者说:“相思树上相思叶,相思叶落相思生。相思叶已随风去,相思树却空飘零。
相思无奈已成空,却见相思叶又生。”
低头叹了口气又说道:“女娃儿,你与那死去的小子本是一对佳人,可惜缘分不继,阴阳相隔。此地我修炼千年吸收了点我的龙气,对于平常伤患不足为惧。但要起死回生谈何容易?”
“也罢,我念你们情重,耗尽了我仅剩的龙气让这小子成了一棵相思树,以纪念你们这段相思情。”说完明珠暗淡起来,随后钻入相思树干中不见了。
我爬上一节树丫,低声说道:“为谁栽此相思树,远似愁眉近似腰。”脑中蹦出了这两句诗,觉着很符合我的心情。
现在捷哥用另一种方法活着,我心里倍感安慰,心中默念:“有一天我会回来一直陪着你的。”
白兔几个跳跃上来坐在我膝盖上,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相思树开了花,花絮随风飘扬。
我闭上眼睛仿佛感觉自己就是靠在捷哥身上,真希望时间停住,让我们就这样一辈子。
至强和梁木也爬了上来,梁木叹了口气,拍下我手说:“公主,我们顺着树爬上去就能出去了,无论怎么样,先把正事办完。”
我从美好的想象中醒悟过来,低头黯然苦笑一下,抬头微笑对他两个说:“你们收拾一下,今晚就出发吧。如果顺风顺水的话,一个月后应该能到家了。”
两人点头应声而去,至强带上花布包护着我爬上了地面,梁木已经率先出去打包行李,至强和我只要花布包就行。
闲等着的时候,问至强:“你为什么那么不相信梁大叔?”
至强拿会着一根干树枝划着落叶说:“小姐,或许你不知道,但我从小就听伯父和爹回来说跟掌业的出去找人,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不然我们曾国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望着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至强,我深深的感到或许我以后要面对的未知数很凶险。
“至强,我明白你。但你想想看,梁大叔如果不是我们族人,那他可以早就拿走宝物了。”我试着让至强放下疑心。
至强用力扔掉树枝又说:“小姐,我听你的,不过我会一直细细观察他。”
我见一时间无法让他放下戒心,只好点了点头允许他的决定。
不一会儿,梁木拿着一个箱子就上来了。我不禁哑然,问他:“大叔,你就只拿这个箱子?你的那些家当呢?”
梁木微微笑看着我,提高箱子说:“公主,你别小看这箱子,关键时刻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我抿嘴笑笑说:“你地下所有一切我已经大吃一惊了,这个箱子会变出馒头我都不奇怪。”
梁木正色说道:“公主,我们起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设下炸药,再过两个时辰,这里会地动山摇。”
说走就走,这次我们没再下去那可以真通洞朗湖的秘道,而是绕过龙凰山,到达渝州,依然走水路回。
虽然一路无碍,可天公偶尔作怪,走走停停硬是在路上耽搁了三个月。
路上至强对梁木依然重重防备,有一次两人差点要拼个你死我活,把我弄得焦头烂额。
我各自找他们谈了一次之后,终于让他们的局面稍微扭转。
我和梁木谈了之后,他埋头帮船家做了一晚上的渔具。最后还对我说了句:“公主,无论如何没什么比我能回归家族更重要,我会听你的。”
我知道让他接受至强的监视是对他的不遵重,毕竟多年来在那龙凰山只靠着周姫的祖训苦苦坚持已经不易。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至强一家是忠心联联的家臣,不管是过去的候王时代,还是现在名不经传的富户家臣。
当然我也适当提醒了至强,合理的质疑允许他调查稽考,但不许再冲动鲁莽。
当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游子的心情无以言表。这一去我竟从冬初到夏末才回到这里,大嫂肚子的娃娃可能快临盆了吧。
想起捷哥的离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又该怎么给唐老爷子交代?他又是否经得起这个打击?
母亲身体是否安康?出门在外书信又不能通,这段日子天各一方,即将到家门口却让我筹措起来。
船终于靠岸在丝绸之路的起点,家虽不远了。但还是要坐马车走几十里的山路,找马车时竟然看到文治。
文治是劳务田地上营生好手至机的小儿子,与我平辈。
让至强过去把他叫过来,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哽咽就着说:“小姐,我可把你等到了。半年来我天天守在这里,就盼着你回来。”
见他这样至强把他拉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说:“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小姐。”
文治马上收住了眼泪说:“小姐,马车在那边,我们路上说。”
我点了点头,让他带路行在前头。梁木面生,早在快到的时候我让他换了服装,打扮成挑夫。
一行人上了马车,文治让赶车的快马加鞭向着北面而去。
刚坐定在颠簸的马车上,依然是不等我问,文治就哭着说:“小姐,大嫂子死了,一尸两命,呜呜呜~”
“什么?”我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就要晕倒,旁边的至强赶紧扶着我,“什么时候的事?快说是怎么回事?我娘没怎么了吧?”我有气无力地问他。
文治只顾着哭,伤心得不能自己。
梁木也急问:“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先把事说清楚,别让人慎得慌。”
文治抽抽答答的停了,拿手袖擦着鼻涕说开了。
欲知后事,下回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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