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菜花婶来到素心的房间,看见里面凌乱的东西,什么都明白了。但她昨晚已经和水润达成协议,把所知道的说出来,不然这个大家族就会散尽人心。
于是乎,菜花婶一大早捧着食物,来找素心决定告诉她宝藏的故事,也希望她能借此走出婚变的阴影。
故事还是要从承欢案说起,旧居一直由菜花婶打扫,家具暗藏机关也的确是无意中发现。
但菜花婶的发现却不止是姑婆闺房里的匣子,还有一本族中大事记录本。
某一个端午节前,因为阴雨连绵空气中都能拧出水来,菜花婶怕旧居里的家具发霉长虫。于是响午的时候拿了些木炭去旧居里烧,让旧居保持干躁。
在这屋烧炭就要在另一间屋里看着,毕竟有明火需要注意安全。菜花婶看炭火无聊时光中,想起在梓棋姑婆闺房里无意中发现的机关,于是就倒腾出来看看。
承欢因为生意没起色,工作又荒废不前,心灰意冷地回到村里闲逛。
农村下雨天的响午,村里的人不是在补觉,就是聚在谁家玩玩纸牌。他无趣地从纸牌局里走出来,经过祠堂的时候,心血来潮想进去看看。
祠堂里的太公婆画像是卷起来的,阴雨潮湿天不敢打开。摆在正中的香坛条案擦得干干净净。右边是正房水润大伯的书房,另一边是菜花婶和水清叔的卧室。
私人地方是不可能去逛的,香案旁的小门通向太公婆的旧居,承欢想了想信步走进去。
刚进小门,一股温暖气流迎面而来。承欢探头窥看,旧居三屋大门全开,其中两间屋内摆放着两盘火炭。
原来是菜花婶在烧炭驱湿。承欢这样想道,转身就准备走出祠堂。无意回头一看,菜花婶手上捧着一本古老文籍,正在翻来复去地打开合上。
承欢悄无声息地走近去,在姑婆闺房门外偷看,菜花婶旁边的梳妆台上,镜子下的暗格打开着。
承欢想:有古怪,小时顽皮也曾偷偷进这旧居玩闹。记忆中梳妆台没有这个格子,现在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个暗格,看来这里面有大学问。
想到这里,承欢现身出来,说:“菜花婶,在忙什么呀?这里好温暖哦,原来是在驱湿防霉。”他故作惊讶地说着话,惊醒看着古书冥思苦想的菜花婶。
“哦,原来是承欢。今天怎么有空回村里走走?”菜花婶尽量掩饰着慌乱,用身子挡住暗格,反手在身后把书往里塞。
她的动作让承欢更加确定有古怪,他步步紧逼地走过去,说:“刚刚您在看什么呢?可以让我看看吗?”
“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菜花婶没怎么上过学,字都不识几个,那里会看书?”
“不对阿,刚刚明明看见您捧着古书,难道是族中一直失传的族谱被你藏了起来?”承欢为让菜花婶交出古书,决定诈她一诈。
菜花婶那时候还年轻,没有现在的圆滑灵变。听承欢说怀疑她藏起族谱,马上说:“你别胡说,族谱自上两代就不见踪影,怎么可能是我藏起来。再说,这书也不像族谱。”
承欢已经走到梳妆台前面,伸手推开菜花婶说:“是不是族谱让我看过才知道,你刚刚不是说没有书吗?”
菜花婶被推开,身后暗格半开,慌乱胡塞的古书被卡断几张页纸,大半古书完好无损。
承欢小心地捧在手心,翻开几页粗略看看。前面的是古文看不懂,后面有大部分为隶书,所以能看懂。
因为时间关系他并没细看,只看到关于几段宝藏之事。高兴的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菜花婶其实发现古书后,也看到了上面的记录。她没有声张也是有私心,自己丈夫没什么本事,孩子又还小。在族中一直被看低,她想如果能得到一两件宝贝转手出去的话,对于改善自己家中的环境大有好处。
现在无意被承欢撞破,怕是要被全族知道了,这可怎么办?菜花婶急得满头大汗。慌忙失措的时候,看见放在门口的火炭盘,又想到这些机关只有她能打开。
菜花婶灵机一动,趁承欢看古书入神不备之际,一把抢过古书就往门外走去。承欢惊觉菜花婶的意图后,绕过圆台追截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菜花婶已经走到火盘边上,闭眼一狠心把古书往里扔。迟了一步的承欢,看着古书在熊熊大火中燃烧,气得暴跳如雷。
他顾不上手会不会被烧伤,在熊熊大火中抢下几页纸,上面写的就是几行字,都是一些小饰品之类的拆装用处。
承欢眼看手掌厚的古书,就只剩这几张,眼里冒火地逼问着菜花婶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菜花婶见书已被烧,也不再惧怕他,把他推倒在地。冷笑着说:“我再没有任何发现,有本事你自己找,如果你把这些都说出去,你觉得宝藏你还能沾边吗?”
说完也不管他找不找,或者他怎么想的,就回到自己卧室去。承欢也不敢声张,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拿上几张发黄的纸片回县城去。
承欢对着几张纸琢磨来琢磨去,一点头绪没有,又回村里威逼利诱几次菜花婶。谁知道承德两小子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只得作罢。
后面发生的事就谁都知道了,不用多说,只能用自作孽不可活来形容。但故事并没有就这样完结,姑婆的故事还没有开始。
正因为承欢案发让菜花婶感到事态紧急,她趁还没有人发现机关之事,在某个半夜时分,带着承德把所有的机关打开,全部东西收归手上。
她知道如果到时候水润问起,什么都不拿出来交差的话,也说不过去只好无奈地交出那个无法打开的匣子。
而菜花婶要说的故事,就是被烧古书里面的故事。因为她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就让她在外面工作的女儿用照相机拍下来,然后在外面慢慢找人帮忙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也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所以一直没什么进展。最后还是她最偏爱的小儿子有办法,逐小段逐小段地在网络上查到翻译文字的意思。
姑婆前面的事,素心已经在扎记上看过。于是菜花婶从海瀚回来说起,这里面的恩怨情仇,还有困惑杰明多年的疑惑,这里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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