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事先知道船上多出一个人,因此并不觉得奇特,待船驶出岸边,离帕布岛有一段距离时,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次大家配合的不错,演得很像。”琴眯起那双单眼皮,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更加耀眼。
“你们要帮他,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过程还要跟他表现得亲密。”原来计划是让琴乔装可疑的人,那些黑衣人的目光被吸引之后,安迪跟汤姆两人趁着混乱时出去,不过两人在行走之间表示亲密如同一对夫妻,安迪手要紧紧搭在汤姆的肩膀上而表示不满。
“这次的计划能够成功多亏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根本不会成功。”琴把安迪捧得老高,即使他再生气也不能完全的表现出来。
今日的海浪平稳如同在路上行驶的车辆,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不适,我靠坐在船仓的角落,手臂倚着没有玻璃的窗户,海风徐徐拂过,琴和安迪站在船边私语,安迪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琴的,琴在安迪的耳旁细语,两人不自觉的笑出来,嘴角扬起好看的弧线,真是令人称羡的一对夫妻。
之前跟张永在一起,每日相处也没觉得两人情感的重要,现在两人分隔遥远的时空当中,想要一起做点什么已经来不及,不知道张永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跟我一样在想着他呢?
看到他们如此相爱,总觉得有一部分都是牺牲了我和张永,琴或许不知道自己的作为,间接影响了另外一对结婚的新人呢?
我闭上眼,温热滚烫的泪珠在眼眶打转,刚开始还没有如此强烈的希望能够和张永相聚,至今快一个月,还没好好的跟张永多说上几句话,思念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强烈的引发情感上对他的需求,或许我和张永的感情也能像琴和安迪一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把头埋在手臂当中,假装晕船想睡,就在回去岛上的旅程,可以一个人好好的把对张永的思念消化,既然知道如何回去的方式,在还没发生改变琴命运的同时,应该好好的静待时机,不要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下船之后,琴拜托巴顿到古堡走一趟,问问是不是有其他的工作可以给汤姆,等我回到小木屋休息,不小心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客厅只剩下琴。
她坐在客厅检查买来的布料,桌子上铺满各色的丝绸纺纱,颜色如同天边的彩霞、海上的琥珀蓝,草地的青绿,再依照她的喜好分类,见到我开心的说:“好看吗?”
“嗯。”我坐在一旁,看她重新把布料归类,一个人搬回主卧房,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画笔和针线,琴忽然意味深长的问:“你跟夏河是不是在一起了?”
“才没有呢!”我皱起眉头,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早上在搭船之前,我听到他们搜索房间时说你们...。”她还没把话说完,我立即打断她的话。
“那是因为要帮汤姆多争取时间寻找藏匿点才想出来的计策,故意让那些人把重心放在我们身上而为之。”
“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在一起,如果是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琴嘟嘴,模样仿佛年轻十岁。
我低头不语,想起了张永。
“汪萍,来到这有一段时间了吧!还没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琴把一块翠绿色的布摊在桌上,仔细的用线和尺在上头标示。
“有的。”
“在哪儿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很高,想起了和张永认识的经过,还有交往的过程,如同一般的情侣平常的过日子,两人只有在生活上经过磨难,对于双方的情感从来没有遭遇出轨或者是其他可能破坏彼此间的事件,除了这次之外。
琴看出我的难过,只在一旁陪着,不再说任何的言语,或许她从我的行为能够略知一二,若是一般的情人,也许能排除万难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可是我的没有,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夏河他没有喜欢的人吗?”我回过神来,打算缓和气氛。
“在你来之前是没有的。”
“可是我注意到有人喜欢他,难道他没感觉吗?”
“如果他不喜欢,就算在他面前表白也是没有用的。”琴笑着解释:“夏河是可以依靠的人。”
我知道她在暗示我,我只能假装不知道,话锋一转问:“汤姆人呢?怎么没见到?”
“古堡的主人答应给他一个工作,刚好汤姆先前也是在相似的环境,应该很快能适应,只能暂时把他安置在那里,现在外头风头这么紧,他躲去哪儿都不安全。”琴说完,手中的笔小心谨慎的在纺纱上划下一条直线。
“为什么你会毫不犹豫的帮他?”
“我看不惯他们作威作福的模样。”琴停下动作,深怕自己画错,转过头来对我说:“他的情人根本不是溺水而死的,可是我们却无能为力。”
“如果我们真的插手会发生什么事?”
“跟他们一样的下场。”琴放下画笔,准备拿出剪刀。“当初我们原本想在帕布岛上定居,才兴起这样的念头,看到克鲁斯家族的人不时的在居民面前作威作福,我才决定换一个环境。”
“这里不也一样,有古堡的主人。”
“每座岛都存在一些势力强大的人,经济上,在货物的运送还需要仰赖他们,不仅带给岛上居民一些方便,运用得当能带给我们更多的便利。”
“所以你们选择在此定居下来?”
“是的,冷岩的家族在附近算是很有声望,可是他不喜欢张扬,把岛上的能够给予的福利都回馈给当地的居民,他的父亲不喜欢他这一点,没有企图心。”从琴的谈话可以得知她个性十分惹人喜欢,怪不得附近的邻居都喜欢和她相处,连我都不知道该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态,她手中这一件青绿色纺纱颜色染得嫩绿,仿佛刚从泥土长出的新叶。
“最后还是把位子传给他不是吗?”
“是呀,如果换一个人,说不定我们又要搬家。”她说完仔细低头检查是否剪裁得当,接着从布包取出线,发现没有适合的颜色。
“我去帮你买吧!”我站起来,准备出门。
“可是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没事,我去去就回。”
走出户外,午后把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夕阳的余晖照在草地上发散出一股青嫩的味道,炙热的温度在沙地上徘徊不去,脚下的步伐感觉到一股温暖。
落日的夕阳旁有一个阴森森的灰云笼罩,海面上多了一层可怖的巨大阴影,云朵快要遮住火红的太阳,我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算一算时间刚好是夏末秋初。
我加快步伐,沿岸还有几个船只,人潮明显减少许多。
记得买针线的摊贩离巴顿不远处,按照记忆中的印象确实看到地面铺上一个黄色油篷布的小贩,地面上全是针织用品。
找到相似绿的颜色,我买了几种琴可能会用上的。
身旁有一个年轻女孩子靠过来,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身子骨比一般人还小,一片薄纱裙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跟我一样低头挑选,从后方看过去,她的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挂着一串黄褐色的珠子,我记得珠子是给谁的,因此侧过头多看她一眼,是米亚。
“米亚!”
“汪萍!”米亚的肤色比我想象的还要白皙,说不定在这座岛没有见过比她肤色还苍白的人。
“你也来买针线吗?”
“嗯!上次看到琴缝的桌布,我觉得放在客厅的满好看的,你也是吗?”米亚说话的声音很小声,不知道是不是怕生的关系。
“我不是,帮琴买的。”在这座岛上再也没有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生,我说:“我送给你的项链盘在头发上挺好看的。”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米亚润白脸颊中忽然间出现圆润的绯红。
因为欣赏米亚的头发而发现到她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夏河正跑向岸边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
“是呀!连夏河都这么跟我说。”
米亚让我一说,脸突然涨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她的心思一下子就让我看明白。
“你看,他在你的后面呢?”我把头往上扬起,朝她身后的方向努努下巴。
米亚一回头,发现夏河正往我们的方向过来,如同一支害羞颤抖的小鸟,双手的手指不停的来回搓揉而不知所措。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夏河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我说,他是想起上次跳海的事件。
“我只是帮忙买个东西。”米亚发现夏河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低下头来,安静的站在一旁。
“我还以为你又想不开。”夏河双手插在腰部,看了看米亚又看了看我。
“哪有这么多想不开的事。”说完,我把米亚手里买的物品交到夏河的手上说道:“米亚一个人拿不回去,你陪她回去吧!”
“我…。”
“我等会儿自己回去。”我不等夏河说话,只是把手背在空中招了招,便掉头走到隔壁的摊贩假装买其他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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