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水域的一角像是飘过来一块海洋垃圾。赵卿玄趴在水域边，简直像要栽进去。引得小叔一阵紧张，赶紧拎住她的衣领。

　　“这个是……”赵深归仔细看了下那块海洋垃圾。

　　应该是什么大型物体上的残片，白色，有一个小角的红色漆，不规则的边缘，厚度不低，在水域中上上下下的飘荡。

　　这个配色和厚度，让他想起了两人乘坐的那班飞机。

　　赵卿玄显然也是如此推断的。

　　“是不是很像飞机残骸？而且这处洋流，看流向和颜色，有点像千岛寒流。”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可惜这段水域，位置不巧。如果在千岛寒流和日本暖流的交汇处，就更好判断了。”

　　赵深归对寒流、暖流什么的，完全没有研究。但是小侄女的话，让他生起了一种猜测。

　　这猜测让他一时感觉自己脑洞太大，一时又觉得可能有点可能性。

　　他相信，以自家小侄女的脑洞，肯定也是想到过这里，说不定比他自己想的更多、更深，还能找到更强的佐证，

　　“我有一个大胆猜测，”

　　赵卿玄果然不负他望，摸摸下巴，又继续说道：“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赵家祖祠前的牌楼，后来我们两人就从那个地方回去了。这次我们是从太平洋上直接穿越进来的，你说这片水域，会不会就是我们进来时，那片方位的水域？”

　　看小叔叔没发表意见，赵卿玄又继续往下开脑洞。

　　“你猜，这个位置呈现的场景能不能人为变动？如果变成其他的场景，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回到那个场景？”

　　把天衍楼前的这一片奇特的地域，当做穿越时的连接点，在这里显示的场景，就是他们进来或者出去时的地点。

　　——这样一想，仿佛是有些逻辑的。

　　想到这里，赵卿玄脑速转的更快了。

　　“话说，之前琴岛市丰岛区爆炸案，你突然出现，从厉鬼口中把我救下的那次，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借的路？”

　　在丰岛区爆炸中，赵卿玄一时大意，差点被化成厉鬼的小姑娘咬下胳膊，幸好小叔叔及时出现。当时他像是凭空开了一个门，就那么突的出现，倒是跟利用这个空间的穿越方式，十分相像。

　　果然，赵深归点头确认了这个猜测。

　　赵卿玄又问：“那当时你是怎么确认的出现地点？”

　　“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天衍楼上有个小童，还记得吗？”

　　想了一下，她好像确实在窗口看到过一个一闪而逝的影子。

　　赵深归：“丰岛区爆炸那次，时间紧急，我也是进来试一试，跟楼里的小童打了个商量，他送我去的那边。”

　　赵卿玄：“他送你过去，怎么定位的？”

　　赵深归：“手一抹，就出现了你那边的景象。我一步跨出，直接就穿了过去。”

　　他凌空做了个动作。像是半个太极一样，手掌张开，虚空随意划了个弧线。

　　赵卿玄也学着这么一抹。

　　面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手上只沾染了一手的雨丝。

　　她收回手，若有所思。

　　小叔叔推推她：“走吧，别想了，出去再想。”

　　外面还一堆不省心的事，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从水域的位置再往前走，就是“天衍楼”。

　　汉白玉石基依旧，朱红木门依旧，飞檐下的牌匾也依旧。时间在这里像是停止的，只有孤零零的“天衍楼”，和永世不停的细雨。

　　大门跟之前来时一样，依然是紧闭的。

　　刚走到塔楼前，就听到有童声喊起了两人的名字：“赵卿玄，赵深归，你们又来了。”

　　“你家主人回来了吗？”赵深归与小童显得十分熟稔。

　　“哎呀，主人乐不思蜀，才不回来呢。卿玄要不要进来玩儿呀！”小童靠在二层的窗口，冲着她挥挥手。小胳膊肉嘟嘟的，十分讨人喜欢。

　　赵卿玄刚要应“好”，就被旁边的小叔叔抢了话头：“今天就不进去了，我们有急事。”

　　“哎呀，小赵先生真是冷漠。”那小童也不知在“天衍楼”里看了些什么话本，竟然拿着一方手帕，做泫然欲泣状，活像古时青楼倚栏四望的姑娘。

　　赵卿玄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小童又捧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做花痴状：“卿玄小姐姐笑起来好可爱。”

　　赵深归无奈：“好了好了，我们真的有急事。能送我们出去吗？”

　　小童似是在塔楼里寂寞的很，好不容易见到两个人，如此一调戏，也算心满意足。开心的转了个圈，才恢复正经，问道：“你们想去哪里？”

　　“去赵家……”

　　赵深归自然想到的是先回赵家，谁知小侄女却在旁边打断道：“去北京，长安街，绒线胡同。能准确定位几楼几户吗？”

　　小童骄傲的昂起头，满脸“那当然可以”的表情。

　　赵卿玄报上闺蜜大哥魏乐山房子的地址。

　　“闭眼，想一下那里的样子。”

　　小童在二楼上，对着赵卿玄额头凌空一点，随即闲闲一抹，划出个半圆。

　　赵卿玄再睁眼时，面前浮现着一个模糊的圆形，像是一面单向玻璃镜，能够看到那一面的景象。逼仄低矮的天花板，常年见不到光的客厅——正是魏乐山的房子。

　　“卿玄小姐姐，以后常来玩呀！”小童冲他们挥挥手。

　　两人携手跨入那个模糊的圆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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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新消息吗？”殷有源问。

　　魏涞刚挂上电话，紧皱着眉头。

　　两人还在魏乐山生前的房屋里。

　　看过了天花板夹层里的法阵，下一步应该是去图书馆循着魏乐山的借阅目录，一点点翻看。但是两人如今都没了心情，唉声叹气的对着电视新闻打电话。

　　魏涞的心情更糟糕，刚刚朋友在电话中告知，有目击者称，曾看到飞机起火，且急速下降。这样一来，恐怕不只是恐怖组织的问题，再加上飞机自身失动。

　　如果只有恐怖组织，只要制服人就可以。但如果飞机失动呢？御剑飞行？

　　扪心自问，魏涞感觉，这事放在玄术界，也很玄乎，恐怕得修仙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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