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每年都会把那些姑娘送到这里来，这里是极寒之地。如果没有红袍子，她们都得死。”萝拉一句话解释了吴晓伟看到的现象。她说完看着吴晓伟，似乎很诧异他还正常的很。

　　“鬼狼一直跟着我们，却不出手，一定另有原因。”她接着说，“鬼婆一定就在附近。”

　　吴晓伟被萝拉搞糊涂了，“我没明白，你到底想干嘛。鬼狼又是什么玩意儿。”

　　无名看着吴晓伟战战兢兢的说：“所有在这里生长的东西，大家都会在前面加一个鬼子，并没有其他意思，唯一可能的是，他们也许并不是活物，但酷爱活物。”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活物却酷爱活物。”吴晓伟冲无名吼道。

　　“好了。”萝拉厉声道，“不要像一个疯子似的在这里大喊大叫。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生存之道，每一个地方的人、物可能都长得不太一样。这很正常，你为什么不能理解。这里的这些东西都只属于这里，它们即走不出去，又不能死去。对一切进入此处的活物都很好奇，就是这样。”

　　“我们快走吧。”无名提醒两人。

　　萝拉望着耸入云霄的山峰，耳边是鬼狼的嚎叫，它们似远似近——让人的心里发毛——鬼峰是萝拉见过最高的山峰，她的父亲曾在这里取得一场著名的胜利。

　　“当年鬼王的部队追赶帝俊，试图在他跟我父亲会和之前逮住他。”她跟在无名身后像那山峰攀登，她告诉吴晓伟，“年轻的鬼婆受了伤，他为她抓了第一批姑娘。每天夜晚，山鬼们就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有姑娘的人家，必定难逃劫难。当他搜查了无数个村子之后，所有的村民都带着家当往城中窜逃，他们跪在帝俊的宫殿前，希望他能出兵保卫子民。有的村民没有逃走，他们在家门前与他们战斗，每个村口的大钟都鸣响钟声，警告百姓们锁好门窗。当钟声响起，帝俊带着骑士们从黑暗中涌出，那是父亲的胜利。”

　　依所见景象推断，吴晓为认为此处最近也发生过战斗。这些栎树和杉树看上去浑身就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你父亲杀掉了鬼王？”吴晓为问。“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鬼王长什么样子？”

　　萝拉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确实见过鬼王，也没有见过鬼王。当年，她和多玛屠村的时候，她看见过鬼王，不，她没有看见鬼王，只是听那个食店的丑陋女人说了，那个女人被多玛杀死了，但她和吴晓伟在那片林子里看见那个女人了。那个林子就是原来被他们屠杀的村子，绕过村子就是栎树林，栎树林的后面就是鬼王的宫殿——多玛带着她穿越的栎树林，然后来到了宫殿，他们在宫殿西边的一处林子里找到了神坛，那座假的神坛，当他们战斗时，看见了那些火把从远处而来，他们以为，那是——鬼王派来的。可不是，她转头看着吴晓伟：“我知道了，放火烧死我们的不是鬼王！不是鬼王，难道是我的——这不可能。”

　　“你在说什么呢？”吴晓伟说，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鬼狼的叫声一直没有停，但也没有接近他们的意思。“如果这是鬼王的地盘，作为他的女人鬼婆怎么会进入不了这里。”

　　“当年，鬼王和帝俊在此一站，鬼王被帝俊用㷩制成的利剑刺伤，鬼王中㷩毒，不久后就死了。那个时候帝俊并不知道，他烧掉的那座神坛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赝品。他被鬼王玩了，鬼王早就中了㷩毒，他对㷩毒非常了解。所以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至于鬼婆——我听曾经听奶奶说，当他们被赶入鬼崖生活后，鬼婆担负了整个族人的生活问题，她给他们找吃的，替他们疗伤。但是，仍然有人死去，后来大家发现死去的统统都是未成年，刚好16岁左右的女孩子。后来，有一个人发现蹊跷，就跟踪这个事情，发现鬼婆借着替老百姓治病的借口，让那些姑娘为她服务，而每一个为她服务的女孩子最后都变成了干尸，然后被丢进鬼峰。清澈的灵魂越堆越多。神坛的威力就越来越大。

　　”吴晓为看着萝拉，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人，“她以处女血养生，却打着与善的旗号？王八蛋。”

　　“也许吧，我不知道。”萝拉摇摇头，“但是我知道，她并不知道那里有神坛，实际上鬼王也不知道神坛在哪里。在这个山峰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如果我们没有冻死，如果你没有在登上山峰前冻死，或者被鬼狼叼走，你就会看到那个巨大无比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个怪物可以吞噬尸体，这是当时的话。所以，鬼婆把那些姑娘丢进了那里面，因为她知道谁都不会去那里，而且她告诉那些姑娘的家属，她会给这些可怜的孩子超度。让她们都像神农那样升入天堂。”

　　“有人信她？”吴晓伟嗤之以鼻，心里想着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不，没有人相信她，”萝拉说，“但是没有人敢提出来，因为她确实救活了更多的人——男人，而不是没用的女人。”

　　“没用的女人？”吴晓伟重复道。“女人的用处可大了。”

　　“对你们这些男人来说，对那些富裕的人来说，可惜懦弱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他们从来不缺女人，却缺可以下力的男人，你明白吗？”

　　吴晓伟点点头，“好吧，我忘记你们是在农耕时代。”

　　萝拉看着吴晓伟，露出困惑的表情。吴晓伟摆摆手，表示自己的话没有什么意思，“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王死后，鬼婆也就失去了势力，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所有人惧怕的是鬼王，鬼婆也有另人害怕的魔力，但是没有鬼王，她就什么也不是了。于是她带着自己的人消失了。”

　　“从此人民过上了没有魔鬼的幸福日子了吗？”吴晓伟说，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讽刺。

　　“当然不是。”萝拉说，“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样了。因为我已经死了。”

　　吴晓伟惊讶的看着她，“你死了？”

　　“是的，帝俊放火烧了我和多玛。”

　　“他放火烧了他要的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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