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乔没有回答龙随云的话，而是问道，“龙随云，我相信我们调查到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也和你妈妈唐茹一样认为自己不是龙华的儿子？”
闻言，龙随云身上的戾气忽然重了起来，眸子里酝酿着怒色，却极力的隐忍着。
顾星乔却是没看见一样，又继续说，“你父亲龙华，还有你的其他亲人们，也曾怀疑过你是你妈妈曾经喜欢的男人顾长颂的孩子，我想你也知道，顾长颂，就是我父亲！”
龙随云忽然爆发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别说了！你别说了！！”
顾星乔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症结就在于此，否则以你沉稳的性子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没错！我是怀疑过我不是龙华的儿子，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忍心，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要！”龙随云冷静下来，事情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情隐瞒反而没有了意义。
他又接着说，“我曾经很想去见他一面……就是你的父亲顾长颂，也想和他验验DNA，只是，见他不难，难的是见了又怎么样？问他我是不是他的儿子吗？或者直接跟他说我要求和他比对基因？后来我想，算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也好，如果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又该如何自处！顾星乔，你不知道，我又多羡慕你拥有那么美好的家庭！”
顾星乔瞧着龙随云的样子，嘴唇嗫嚅了两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上一辈的人做的错事，凭什么要我来承担痛苦！！我恨龙华！！有时候也恨我妈妈唐茹！是她害了整个家庭！不过她都已经去世了，恨她也没有用！”
“所有你才策划了谋杀案吗？”顾星乔虽然同情龙随云的遭遇，但这世界上，每个人，不是因为遭遇了痛苦就可以犯罪，就可以把痛苦也加之别人身上的。
“我说了我没有，你信吗？”龙随云忽然看着顾星乔，笃定的说。
“可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你！”
“那就带着证据来抓我！还有，别忘了我身体里还有大阳这个人！我要休息了，顾队长，宋，七梧，你们请便吧！”
说完，龙随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了。
两人瞧着他不愿多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起来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真的是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龙随云睁开双眼，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
“现在怎么办？”宋七梧长叹一口气，露出一丝疲态，“虽然线索是指向他，可是，我感觉事情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龙随云和大阳，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江麓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林木为什么听从他的指挥？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审讯林木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幕后主使不单单和精神病院命案有关，还和之前那些案子也多少有关联。或许他们的目的并没有像林木所说的那样，解脱精神病患者的痛苦，又或者清除这些活着不如死了的人。”顾星乔回想起当时林木的话，现在想想，的确奇怪！
“是啊！不知道江麓那里查到什么了！”之前让张淼他们调查江麓是否有参与命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先不管江麓那边，这样吧，我们再去会会林木，用龙随云试探试探他。”顾星乔忽然说道。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宋七梧一笑，“看看林木是什么反应！”
两人又一次见到林木，他憔悴了很多，但依然保持优雅，尽管他身上的刑服和他的优雅格格不入！
顾星乔和宋七梧还未开口，林木倒是先说话了，“顾队长，宋七梧，好久不见了！”
“我感觉没多久啊！你进来也没几天。”顾星乔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呵呵……”林木淡然一笑，“怎么？案子查不下去了？想来我这里找突破口？你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我也不会说。”
顾星乔也不在意他什么态度，忽然问道，“林木，你出国留学，品学兼优，用现在的话说也是海归了，年纪轻轻就当了院长，按理说是前途无量的，我实在很疑惑，你到底为什么要给龙随云卖命？”
最后一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林木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回答，“谁告诉你，我是为你说的那个什么龙随云卖命了？”
“难道不是吗？”顾星乔反问。
“龙随云是谁？”林木一脸迷茫的问。
“那么，大阳呢？或者太阳？你不会也不认识？”
“不认识！顾队长，你怎么尽说些我不认识，甚至听都没有听过的人呢？他们三个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们不是三个？是一个！”
林木愣住，不明白顾星乔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也是精神疾病研究者吧！不知道人格分裂？”
“当然知道！你是说这三个人有两个是分裂出的人格？”
“不，他们只有两个，一个叫龙随云，一个叫大阳，还有太阳，是他们其中一个的代号，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是谁的代号！”
“哦！”林木“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走吧！”宋七梧说到，没有再问下去，林木这样的人，他不想说的怎么撬也撬不开嘴。
出来后，宋七梧忽然说道：“刚才你发现没有？当你说到人格分裂的时候，林木忽然变得很奇怪，我们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听从身后那人的指挥，我想，或许我们应该查查林木的身上，以及他在国外的经历。”
“你是说，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
“嗯。”宋七梧点点头，“先回警局吧，看看张淼他们回来没有。”
“好。”
两人驱车回到警局，张淼他们也刚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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