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与魂灵他们断去联系后,爷爷不允许我再学习驱魔道术,而是让我习字写文;非但不是一般的习字写文,而是让我读写鬼文与阴界礼仪与规则。
这样的一个情况,一直持续了有七年之久,爷爷才让我停止,改变了方式。
在我满18岁的当天傍晚,爷爷莫名其妙的往家里搬了一口金漆棺材,还买了许多的道教除魔用品,因为我们家世代都以驱魔为己任的,买这些不足为怪,但爷爷在一个月前,在自家门口种了颗阴木,养起了鬼灵,还日日夜夜用自己的血祭祀,不仅如此,还在门口两侧,落座了两个大鱼缸,鱼缸里养的不是鱼,而是水鬼。
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也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家,不是以驱魔为己任吗?为什么还要养鬼。
当我每次问爷爷原因,爷爷总是支支吾吾或者就是转移话题,不肯提一个字。
我生日当天夜晚,爷爷在起坛做法前,硬生生让我去用糯米水,柳叶,阴木磨成的碎絮,少许朱砂,混在一起沐浴,还让我换上了给我准备的一席白裙,散着头发站在棺木前,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且有些不寒而栗。
门外的冷风透过用纸糊的窗缝隙里吹过来的那一刻,爷爷居然吆喝我“银霜,躺进去”,我很排斥的道“爷爷,这...”,“进去”,爷爷定是看我半天磨磨蹭蹭,不愿意进去,硬是放下手中的木剑,将我推上放在下面的楼梯,把我压在棺材里,别看爷爷有些瘦小,力气可不小。
我奋力挣扎着,却不知道爷爷用什么东西,在我鼻子哪里晃了一下后,竟乖乖的躺在棺材里,迷糊之间,只感受到爷爷替我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头发后,重重的盖上了棺材板。
体力慢慢恢复的同时,就感觉棺壁旁不停的摇晃,如同有人在外抬着棺木一般的行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这幅棺材才停了下来。
我窸窸窣窣用出最大的力量将棺盖打开坐起来,左右环顾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黑通通一片,看不到任何光芒,也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就算我目光集聚在一起,有一丝适应了这里的这种黑,还是依旧看不见。
忽然,我眼前闪现着光芒,这才让我看到了一丝的亮点,不要这个亮点,我都能接受,但这凭空出现的这一两个鬼,就让我有些不能接受了。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站在我棺材的两边,咋一看,那面容可谓是奇丑无比,我相信着世界应该没有人可与他们相对应的那种丑,不,不应该说成是丑,而是恐怖。
站在我右边的这一个鬼的眼眶中的眼睛从里掉了下来,仅有一丝筋肉支撑着眼珠,如同小人一样攀附在左边的脸颊上,而另一个眼眶里的眼珠早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一个看不见深处的黑洞,眼眶边缘还渗出一丝丝血迹,一半的脸颊之上,趴着一条条粗长的虫子,慢慢的蠕动着,不仅脸上,就连没有一丝肉的骨架上也是如此,攀附着一条条蛆虫,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腐烂的恶臭,让我有些作呕。
看着他身上的这一幕,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不禁的打了一个颤抖,如同触电一般,就像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样。
站在我棺材左边的哪一个鬼,和他相比起来要好的多,虽然他的身子也和刚才的那个人一样,没有一丝半毫的肉块,但至少脸部还算是完整的,蛆虫也没有像他那样多而粗壮,也没有恶臭。
刚刚来到这里的我,在看到了这一幕,不只是被吓了一跳,还晕了好一阵子,现在回想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反胃想吐。
第二次见了,有些准备,也没那么害怕,只是还有些畏惧与排斥,不敢和他们走的太近。
我跟着这两个鬼,一直走,一直走,总感觉是在原地转悠一样,前方也看不终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鬼大哥,还要走多久了,我走不动了。”
“你一说,就到了。”虽然我已经适应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能看得到这里的一切了,但我向鬼大哥指的方向望去,也还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也只能再厚着脸皮再问着“可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不用看到,跟我们走就对了。”
既然,鬼大哥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准备在问了,就一直捂住鼻子跟在他们的后头走,我之所以要捂着鼻子走,那是鬼大哥身上的那味道,确实太让人难以接受,虽然一路上的都是捂着鼻子走,但还是依旧能闻到那个让人恶心的味道。
在这一刻,一道热闹且又繁华的街景,忽然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被这一路上的风景所吸引,一路上看个不够,这里抓抓,哪里扯扯。
他们一直在催促着,让别玩了,赶紧上路。
最后,我们在一座凄凉,并落座在偏僻县道的豪华古风大宅前,停下了脚步,默默等候通报的消息。
凉风栖栖,没有丝毫光芒,大宅门前的那一大对白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晃,而灯笼里的灯火,却纹丝不动的照耀着大宅门前的路,凄凉的有些恐怖。
片刻,门里跑出来一行如同纸人变化的家丁,站里在门前,为后面的人开路;在那个人还没到的时候,两个鬼大哥却先跪了下去“恭迎鬼王。”
鬼王的出现,气势宏大,让我不敢直视,借着之前爷爷教给我的冥界礼仪,低着头向他下跪“恭迎鬼王。”
不见其脸,悦听声音,没错,声音很好听,且附有磁性“左叶,她我就交给你安排了。”
一个女子跪下“是,左叶会安排好她的。”
随着一阵风而过,在场由纸人变化的随从跟着鬼王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我与两个鬼大哥和那个叫左叶的女子。
那女子起身,走到我面前“跟我走吧。”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快速的站起,跟在左叶的后头,而鬼大哥们则对我挥挥手告别后,原路返回。
我相信人们都知道,越走越容易热,一热就会出汗对不对,但走在这里却是恰恰相反,越往前走,越感觉到冷,冷得我不得不抓紧衣服,扣紧扣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个错觉,我居然会感觉到,我们是在往下走。
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对着走在前面的左叶发话,好奇的问着“左叶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左叶停下脚步,冷不丁的回着“这里任职的鬼差们都叫我主使,你也不能例外,如果非要叫我名字的话,在后面加一个主使。”
我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回复“好的,主使。”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我们要去哪儿。”
“你任职的地方”,主使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把语气加重了,好像是有些不耐烦。
既然这样,也不好再打扰她,自然是什么也不问的,闷着声一直跟在她的后头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道街景慢慢的消失,随而替变的是漆黑的小道,小道旁也有很多生长得千奇百怪的大树成荫在两侧,路旁也有很多只见花而不见叶的花朵;花朵长得有些怪,花瓣则是一条条的向上生长,花蕊长得比花瓣还要长;而在这一小道上,不仅有树和花与我们擦肩而过,还有来来往往不着地,而飘着很多老老少少,小小大大的鬼魂。
在见到主使时,纷纷以点头的方式以示礼貌,还站在一侧等着主使过去,我和鬼魂们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都能感到一阵阵寒凉的微风。
走过小道,踏进鬼门关,再出鬼门关,路过一河流,避开前方的四条小路,走在偏僻,目视没有人走过的道路上,在往前步行数千步,主使这才停下交代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的老大交代一些事情,再来接你,在我还没有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你最好待在原地别乱跑,不然...你一不小心触犯到阴间的任何一个条例,或者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我可救不了你,知道吗?”
主使面无表情的交代着这些事后,不给我点头与回复的机会,转身就走向我面前的一道门里去了。
说来也有几分玄幻,这门明明就是敞开着的,却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一丝的景色;主使走进去后,连同身影也在踏进门槛的哪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在原地等了很久,脚酸了,盘腿坐在地上,腿麻了,又站起在这里走来走去,走累了,又默读一些在人界读写的诗句,回忆着爷爷交代的一些话,教书礼仪之类消磨着时间。
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主使的一丝身影,我都有点怀疑,主使是不是丢下我先走了啊。
如果她先走了,那我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意思;意识驱动着脚步刚刚踏出第一步,我脑海里就响起了主使在走之前的声音交代着,让我不要乱走,不要乱跑;再三犹豫下,最终还是选择呆在原地等候,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一会,再说,主使应该是个很付责任的人,应该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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