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界时间换算,现在我接受惩罚已经到时间,束缚我的铁链自然断开,木桩也相继消失。
我轻捏臂膀,希望可以减轻一些疼痛。
“额...那个...怡清,之前对你和母亲许过愿的这件事,我真的是一点映象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要不...这样吧,你去找你妈妈,可以说你没找到我,你们独立,好不好。”
本来我是还要说下去了,但看到她瘪起嘴,眼眶里闪闪的泪光将要落下来的那一刻,哽咽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却是难住了,满不情愿的先答应“好了,好了,你别哭,我可没说不实现承诺。”
小孩子,我招架不住,妈妈肯定懂吧“怡清,你妈妈呢,你把你妈妈叫来,我给她说吧。”
女孩收回去的眼泪,突然在这一刻落下,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哎,怡清,你把别哭啊。”我最害怕小姑娘哭了,一哭我就彻底没有办法,也毫无招架能力。
“银霜姐姐不要我了,妈妈也走了,我没人疼了,呜呜...”
什么叫做妈妈也走了,难道说她妈妈已经...我抱住哭的泣不成声的怡清,轻拍背部已做安慰“怡清,别哭了。”
怡清还在不停的抽噎,哽咽着对我这样说“银霜...姐姐...我...听她们...说...妈...妈妈去了...天堂...了...妈妈...临走...前...交代她们带话...给我...让我来找你...呜呜...”
怡清的这种状况,我心里也有些难过,可让我带着孩子生活,我还真的不习惯,但...总不能就把她丢在这个地方不管吧,到底是收养她,还是任由她漂泊,哎呀,我好纠结,到底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要不就由她漂泊,不,不行,要是她遇到危险怎么办,要是遇到那种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出现事情怎么办,她那么小,那可是很残忍的。
在者就是,阴界的亡魂没有去处,不任职又投不了胎,到处游来游去,让大人们发现,可是会做特殊处理的。
要是我真的对她妈妈和她许过诺,就让她有这样的下场,那我算不算背信弃义,残忍凶手呢。
“银霜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的怡清在我的安慰下,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小手放在我脸颊上揉一揉。
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姑娘,肉嘟嘟的脸颊,且放着光等待着我回答,满是希望水汪汪的大眼睛让我不能拒绝。
“好吧,你暂且跟着我”,小女孩走到一旁,兴奋的跳跃着,看她这个样子,是多久没有得到关心了。
我的房间长十二米,宽九米,总分为三个地方,右边摆放得有一张大床,梳妆台,摆架和椅子,中间是摆放茶壶圆桌椅,是用来接客的,左边是书桌与其他杂物,今天,我就把左边腾了出来,给怡清做了个长约一米六,宽一米二的小床,材料不够,就先这样,等怡清再大点,我在给她做个大一点的床铺,现在就先将就了,像床上用品被褥,枕头,床榻之类的,都是我去问云浅姐在储物间那里要来的。
等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累得我都坐不起来。
“怡清,你的床和那些,我已经给你弄好了,以后你就睡那里。”
虽然说,我们都是女孩子,见怪不怪的,但还是有点小隐私,有不方便的时候。
真到那个时候,就只剩下尴尬了,所以,我就在原来的屋子里,分段给挂上帘子,睡觉的时候可以放下来。
我休假结束,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渡魂,经过这次教训,我也安分的许多。
这次要渡的亡魂是一个小伙子,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脸上有些麻子,小眼睛,嘴有些歪斜,走起路时,一歪一歪的。
我打开判决书,阅读内容。
此人名叫宁海,生于1197年6月7日,卒于2018年11月28日,享虚年21岁,生前是一家中等公司的普工,位居底层干部,芝麻绿豆的小员工。
宁海工作能力一般,也不努力,更不学习,常常抱怨这样不好,抱怨那样不行,家长里短的说公司的福利问题,遇到难的事情也只会推脱,工作中出现的错误也不改正,还陷害于别人,且相貌平平,很不受领导待见。
其他员工也因为他的虚伪表现,感到厌恶,常常避忌他,后因在生活与工作压力的双重打击下,心理走向偏激,只觉得世界对待他很不公平。
特在一天夜晚,驱车去到一个屋子并座的小山村,趁着天黑,将事先准备好的燃油,倒在家家户户的门口,支撑房屋的木柱子上,门窗等位置。
随后,他拿出打火机,随手丢进在月光下显得亮堂堂的燃油里,燃油遇火则燃,很快就将整个山村包围在其中,持续的不停燃烧。
这场熊熊大火,像是发了疯一般,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宁海站在远处,看着他亲手打造的完美作品,不禁的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诡异。
这场大火持续烧了一晚上,要不是临近天亮时,下了一场大雨,将火扑灭,估计死伤人数还会持续上升,财产损失更大。
此次大火,死亡人数二十一人,受伤人数七十八人,大多数都是老人与孩童。
根据地府法则第七十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六条,凡是恶意纵火,毁灭罪证,报复,放火害命者,死后打入第二分布的铜柱地狱里去受刑。
铜柱地狱里的小鬼们扒光你的衣服,让齐裸体抱住一根直径一米,高两米的铜柱筒。
在筒内燃烧炭火,并不停扇扇鼓风,很快铜柱筒通红,让你皮肉灼伤溃烂...现场血腥恐怖,想想都疼。
宁海的行为,令人发指,判他到铁柱地狱里去都算是便宜他了,应该判到第三分布地狱里去受刑还差不多。
对这种人,决不能客气“渡魂玉给我。”
宁海听见后,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我。
我将其放在判决书等候认证,认证成功,判决书变为实体落下,我接住。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上船。”我没有对他有过的一丝客气,都是坚硬的语气对着他大声的吼。
“这位姑娘,我有个小请求。”男孩眼睛放着光的对我说。
“什么请求。”我问着。
“我生前,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我,你可以对我说说关心的话吗?仅此而已。”
看他那猥琐的动作和色眯眯的眼神,还以为他要提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关心话语而已。
他说得我一下子给怔住了,好半响才回神。
“你要我说什么。”
反正他马上就要去受刑了,满足他这一小个要求也没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眼睛转悠了一下,想了想,干脆以妹妹的身份关心他吧。
“哥,去到那边,注意身体,别太劳累,等刑满释放,妹妹来接你。”
男子一听,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还很大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心愿已了,走上船只,安心的坐在船中央。
他扭过头对我说“谢谢。”
礼貌问题,我应该回不用,可我没开口。
划过主道,进入分支的那一刻,宁海突然面容狰狞,拧做一团,痛苦的捂住心口躺在船中央滚来滚去。
猛的,胸口破裂开来,血浆,肉片到处飞舞,散向四方,场面有些血腥。
我待在地府已经快一年了,早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那处爬出许多黑色的虫子,快速的向船边爬开,落在河里。
我继续向前滑,越往前走,宁海的躯体就会承担更重一步的折磨。
先是从里爬出小虫,蛆虫,再是一只苍白无肉的手,再到心脏被阐释的一点都不剩。
他一坐起,都可以通过他胸口那处看到前方的景物。
他之前是恶意纵火,自然是少不了被火烧的这一折磨。
说来就来,他的身体无故自然,被火烧的滋滋作响,火星点点,像一只只萤火虫一样,飘散四方,随后消失。
随后,一阵突如其来烤焦的味道传至我的鼻腔,呛得我无意咳嗽了一下。
火势褪去,宁海已经没有了原型,只剩下一具黑乎乎的黑炭。
铁柱地狱上方,我对着船头大喊“来者渡魂人聂银霜,带亡魂来此交付,还请大开地狱之门,让其进入。”
鬼兵显现,二度审核文书。
无误,大开地狱之门,送去第六层的铁柱地狱交付,一切手续结束,携带着回执书,返回渡魂涯。
涯边,怡清等了聂银霜很久,一见聂银霜身影,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我刚刚停好船舶,怡清立刻跑过来抱住我,嘴里甜甜的声音,将我刚刚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银霜姐姐,你可回来了,让我好担心啊。”
我蹲下,与她同高。
我轻抚她柔顺的头发“才一会不见,就想我了。”
怡清笑了笑“那是一会,明明是好久了。”
我欣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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