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折腾了两个小时,聂银霜的面色才好一些,看样子,毒已经减了不少,只是余毒未清,还需要调解一下。
聂银霜这边解决了,还有幽墨离那边等着她去处理,这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让她放心过,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出问题的,一点都不叫她省心,不知道,还要她操心多久。
杜缌缌起身,走到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平静躺在床上的聂银霜,脑海里回放着刚刚的景象,尤其是幽墨离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是一段,更为清晰。
幽墨离让她失望,聂银霜让她受伤,却也没有让她动一下,要救他们的念头。
爱情固然重要,可他们的命更重要,她宁愿先放下儿女私情,也不愿自私的袖手旁观。
这是一个医者最初行医的初心,也是她曾经立下过的誓言。
“聂银霜,既然你和陌逸轩情投意合,我会选择退出,成全你们。”她轻动嘴唇,难过至极的说着。
杜缌缌调整心态,昂首挺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打开门,迈出腿,往外走去,离开前吩咐“好生招待,我一会再过来看看。”
侍女行礼,齐回答“是。”
杜缌缌走到转角处,靠在墙上长呼一口气,眼角的泪花闪闪发光,盘旋在眼眶中,摇摆不定,似要落下来。
在人前,高姿态,若无其事,背地里,不堪一击,毫没有勇气的靠在墙上,沿着墙下落,坐在冰冷的地上,咬着自己的手臂,闷声哭泣。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幽墨离,做不到全身而退,她心很痛,很痛,痛的她已经到了她所承受的极限。
她心痛,丝毫没有感觉到,手臂已经被咬的出了血,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了地上。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那一份执念,她不能再留念以往过去,幽墨离喜欢的是聂银霜,并且,两人都有了孩子,她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她要和他了断,且要断的彻底。
杜缌缌收拾了一番,便擦干眼泪,调整心情,努力的展开笑颜,往幽墨离房间的方向走去。
“缌缌,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在幽墨离面前,缌缌任何的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还是那么显眼的伪装。
杜缌缌没办法强颜欢笑面对着幽墨离,难过在意的表情,全都袒露在她的脸上,他的面前,一丝一毫面目,全都被幽墨离看得一清二白。
杜缌缌收回为幽墨离处理伤口的手,望向别处道“能有什么心事?”
“你还在意今天我对陌逸轩说的那句话,是吗?”幽墨离一语中的的说着。
杜缌缌的手怔住,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的药箱,随即,在药箱里好一顿寻找。
“你是在找这个吗?”幽墨离拿起放在他手边的小叩枕,询问着满药箱里寻找的杜缌缌。
杜缌缌夺过,砸在药箱里,准备离开。
“缌缌,十天后,我们举行婚礼吧?”
杜缌缌愣住了,慢慢转身,看着陌逸轩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的憔悴面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三书六礼,我会准备的,你放心。”
杜缌缌先是雀跃,后又忧愁的心情,爬上心,担忧的问着“那...银霜怎么办,总不能,孩子也不要了。”
“孩子是陌逸轩的,我只是想帮银霜脱困于陌逸轩的纠缠,才那样说的,你该不会也相信了吧!”
是,她是相信了,在听到幽墨离说孩子是他的那刻,精巧的小脸别提拉的有多黑,阴沉的不成样子,只是她一直都在装作不在乎而已。
再则,处于那个紧张时段,所有的目光都集在聂银霜和陌逸轩的身上,哪里还会注意到她微弱的面部表情。
现在,幽墨离已经解释清楚了,遮住她心上的那一片乌云,也被明媚的阳光拨开,照射着她,这个时刻,是她最想要,也是最想看见的,最想听见的一句话。
她高兴的像个小孩,丢下自己的药箱,对幽墨离跑去,一下子抱住他,在他怀里笑开了花。
高兴过了头,全然忘记幽墨离身上还有伤,等反应过来,处理好的伤口裂开了,还出了不少的血。
当时,幽墨离没感觉到什么疼,这一次,却是剧烈的,人们常说,刚刚受的伤,是麻木的,感觉不是很痛,等过后,那才知道什么是痛。
幽墨离咳嗽两声,杜缌缌知道碰到了他的伤,立即放开,跑去拿药箱,准备给幽墨离再行处理一下伤口,无料,跑的太快,一时不注意,就被铺在地上地毯给绊倒了,手里的药箱,也向幽墨离砸了去。
幽墨离想躲,也躲不了,正正好好就落在他的腹部。
瞬间,幽墨离感觉到了绝望,疼的十分钻心,本应坐着的他就笔直倒在床上平躺着,咽一口气,沉睡过去。
杜缌缌知道闯祸,迅速的起身,跑过去。
先拿下药箱,在看了一下幽墨离的情况。
还好,灵力还在运作,不然,他真的就算完了。
杜缌缌趁幽墨离昏睡的这一段时间里,快速的给他处理好裂开的伤口,甚至,还动用了自己的灵力,加快他恢复的速度。
这还是杜缌缌第一次对别人运用自己的灵力为别人疗伤,似觉得很是疲乏,便攀附在床旁,与幽墨离作伴,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幽墨离醒来,见杜缌缌还陪着自己,心里很是欣慰,抬起手,轻抚杜缌缌的头,浅浅一笑。
“不好了,不好了,城主”侍女一时慌了头,连礼仪都没注意,直接闯进了屋子,看到城主后,下跪请罪并说明了来由“城主,请恕女婢未经通传,闯进屋子,实属不敬,但请城主先去看看河主夫人的情况,在定女婢的罪不迟,城主,再晚就来不及了。”
杜缌缌被刚才侍女的大呼小叫惊醒,现在已是毫无睡意,一脸茫然的听着侍女讲述。
杜缌缌朦胧的目光,集中到侍女满是鲜血的手上后,更是提起了精神,在一看,这血明显不是侍女的,像似别人的,经侍女刚刚那样的一闹,说什么先去看看聂银霜,再不去就晚了,就让她联想到,聂银霜出事了。
没有犹豫,立即起身,提起药箱就狂奔聂银霜的房间。
还好,聂银霜与幽墨离相隔只有一间房间而已,并不是很远,不然,一定会被耽误。
杜缌缌坐在床旁,为早已经被疼醒,并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动,紧促眉头聂银霜把脉叩诊。
“哎!我怎么能把这一点忘了呢?怎么就疏忽了这一点呢?陌逸轩在聂银霜身上还下了落胎粉,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我怎么能这么大意呢?”杜缌缌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悔恨当初,为什么自己不排查清楚和隐患。
长叹一口气后,由不得她多想,保聂银霜的命要紧,孩子以后还会再有。
杜缌缌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找准穴位就要扎下去。
我知晓杜缌缌要做些什么,抬起很是乏力的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对她摇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还这么倔强,放开,在不快点,胎死腹中,你也会死的。”
“不...求你了...不要伤害...孩子。”我用微弱的声音祈求着。
“免谈。”杜缌缌甩开聂银霜的手,毫不留情的把针扎了下去。
我感觉不到痛,只感觉,有股热流从我身下流了出来。
我知道,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就这么没了。
我放声哭泣,明明是放声大哭,拼尽全力的在哭,没想到,力气早已经在全都刚才用尽了,就算是放声的大哭,声音却是很小,微乎其微的那种。
“你们给河主夫人打理一下身子,换套干净的被褥。”缌缌起身,故作镇定的命令着站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前去准备,缌缌坐在床旁,开口安慰着我“银霜,对不起,不到情非得已,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一定会全力以赴保住孩子的,这一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滚!”我怒吼着,叫她滚。
我一直以为,缌缌很是了解我与幽墨离,很是清楚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不会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没想到,她不问我愿不愿意,就将我的孩子拿走了,缌缌,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吗?杜缌缌,你懂吗?我好恨你。
“银霜,我...”
“你不用说了,我们不会是朋友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泪水缓缓的从我眼角落下。
“银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与墨离的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虽然我也曾经怀疑过,可我绝对没有想要对你和孩子下手。
如果,我说如果,这个孩子是幽墨离的,我也绝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甚至,我会选择退出,成全你们。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可我还是要说,孩子不拿掉,你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全都没了,没了孩子,你至少还在,以后,等你身体调养好,孩子...还会再有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过会再来看你,等你身子好点了,我和墨离会带你一起出去走走。
你放心,我们不会让陌逸轩知道这件事的,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杜缌缌走之前,很是担心往后望了好几次,她都不知道,刚才是什么趋使着她,迅速就让孩子流掉了,等结束了,她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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