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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的自我修养 工人阶级 5079 2021-03-30 07:00

  夏东集团私人医院矗立在广城市新城的优越地段,专注服务于周边的中产以上阶层。

  袁沅所在的病房拥有两面落地窗,正可以看到广城自古而有的护城河宽阔的河面,在正午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新城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分布在大河两岸,机遇、财富、名利,都深藏在每一个看不清的反光的建筑楼层中。

  “哎,我要是能在新城买一套房就好了。”圆脸蛋的陈飞月站在袁沅的病房中,望着前方闪着金光的地块。

  这是袁沅在夏东集团的助理,因袁沅受伤在医院,这一周都由她来回奔波进行内外协调。

  对公司部门其他员工,袁沅是说自己旧疾发作,需要静养一周。

  “好好工作,稳步上升,等你到三十岁,该有的都会有,急什么?”袁沅坐在沙发中,戴着金丝边眼镜,头也不抬地道。

  她在医院呆了整整六天,外伤口都已经恢复,腿部的感染也已痊愈,每天下午定时有护工陪护复建,基本已经健康如常,血气也在静阿姨的调养下越来越好。

  长条的白大理石纹茶几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堆资料,有要签的文书、最近要紧的项目方案、需要签字的人事聘用表、以及还有几份职业经理人的简历。

  袁沅将手中一名资深审计人才的简历放下,拿起另外一份,两厢对比,皱着眉头问:“这两个都是KPMC会计师事务所出来的,类似的项目经历、几乎一致的晋升步骤,他们的简历是怎么来的?”①

  “哦!”

  陈飞月赶紧从自己的美梦中醒了醒,坐回自己的的单人沙发,

  “分别是我们合作的两家猎头公司一前一后送过来的,我也觉得有点巧合,都是Senior Manager,也就是最近负责的项目不同,之前应该是一个项目组的。”

  “我们搜寻高级审计的目的——”袁沅沉下声音,双眸似有冷意。

  陈飞月立刻道:“我在集团合伙的六家猎头公司中只找了两家,都是签署保密协议的!我个人私下绝对没有对任何合作方的任何人透露过招聘岗位的任何具体负责项目!”

  一连串的任何,听得人头大。

  “恩。”袁沅将两份简历交叠,“一个年纪超过40岁,不予考虑,另一个——女性有孩,不予考虑。”她将资料还给陈飞月。

  熬到Senior Manager都已经40岁朝上,起步晚,一般跳槽的根本动机是求稳定。

  35岁上下的女性,一般有孩或者二孩,跳槽动机同样是求稳求减压,以作为过渡,最终目的是为了回归家庭。

  这次招聘的这个人,要抗住集团公司财务清算压力。

  袁沅一想到夏克铭当时给这个任务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她就知道要找的候选人,绝不仅仅是能来办事的,其背后可能要承担的风险和压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求稳的人都不合适。

  陈飞月其实送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可能不是最佳人选,她接过资料,“那剩下这个通达能源的财务总监呢,四大出身,年龄37岁性别男,项目经理丰富,履历真的很漂亮哎!”

  袁沅往后靠在沙发上,将眼镜摘下来,露出“慈爱”的眸光:

  “通达能源现阶段是我们能源板块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我们在此刻招聘一个这样背景的财务审计人员进公司帮我们做清算,Miss陈您觉得合适吗?”

  “啊!偌大一个广城市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啊怎么办呢!四大的Senior Manager谁会愿意出来集团公司啊,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上位做partner呢!”

  “所以之后四大的人选你要搞清楚来竞聘的目的,我们这个岗位并不比起早贪黑、拼死拼命的四大更轻松。”

  “哦。”

  “我能理解你饥不择食,短期内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人,请你宁缺毋滥。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跟你探讨为什么这些候选人不合适,这是你作为一个资深招聘人员比我更清楚的领域。”

  袁沅揉着眉心,将眼镜戴上,拿起另一份最近的人事任免建议书。

  “好,的,呢。”

  陈飞月鼓着脸,哭丧着说。

  一千六百万人口的广城市,竟然一个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候选人,还拿着这种根本没戏的人来试图忽悠——她很清楚换一个leader她可能已经死了一万次。

  极有自知之明的陈飞月,赶紧狗腿子地拿起袁沅的咖啡杯跑去茶饮区泡咖啡,摸着北欧进口简易胶囊咖啡机,瞬间忘记了工作的烦恼,只感叹,有钱人幸福啊,住一个医院都住得跟五星级豪华套房似的。

  等陈飞月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美女站在她刚才站过的窗边。

  肉呼呼的陈飞月心说:这美女也太瘦了吧?!肩膀到背后线条一点肉都没有,怎么做到的?

  “哟,我都不知道阿沅你住个院,静阿姨天天往医院送汤就算了,还有一个专门的小保姆伺候你?”夏可苓转过来,带着蝴蝶墨镜,整张脸不过巴掌大,只看得到白到毫无血色的下半脸和红唇。

  一听这话,陈飞月就涨红了脸,脚该不该往前走都忘了,尴尬地愣在原地。

  那边,袁沅从夏可苓进门就已经开始在收拾资料,她将资料一擂,“飞月,签好的文件你拿回去,今天就到这里。”

  陈飞月得到解救,飞快将咖啡放在袁沅面前,小声说:“有点儿烫。”

  袁沅轻拍一下她正在收拾资料的肉呼呼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轻声嘱咐,“打车回,给你报销。”

  陈飞月开心的飞起,几乎忘记了刚才被人怼成小保姆。

  夏可苓在病房里兜了两圈,“我大哥真是有眼光,医院建在这里,赚顶级富豪的钱。”她穿着新款的度假风古典风长裙,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最后落在袁沅面前,眼睛藏在墨镜后面,只看得到嘴角勾起,是在笑。

  “谢谢你来看我。”袁沅将眼镜除下,放入白色蛇鳞纹眼镜盒。

  其实她明天就要出院了,从住院到现在,除了夏克铭以外,童修丽和静阿姨是天天来,一个晚上来陪护一个早上来送骨头汤,夏钧跟着妈妈也是天天来,就算司机王志和那天出事的毕师傅都拿着果篮来看望过她。

  只有夏可苓,仿佛置身事外。

  “不客气。”夏可苓摘下墨镜丢在茶几上,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不过,要不是我大哥让我来,你知道的,我肯定不会来的。”

  袁沅自然清楚,并没有说话。

  “你自己倒霉咯。”夏可苓无辜地道,“又怪不到我头上。要怪就怪你怎么一直在我们夏家。”

  对着夏可苓,袁沅大概有一套自我防御机制,就是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你说你从十岁到现在都26岁了,说实话,我从你大学毕业就盼着你赶紧走,结果,还进了集团公司,混到现在——都混到人家小妹妹给你端茶泡咖啡。”夏可苓俯身阴仄仄地说,“我怎么感觉你要做老赖,赖着夏家一辈子呢?”

  袁沅看着她,用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说完了吗?说完麻烦你回去好吗?”

  夏可苓可笑的嗤一声,拿着自己的墨镜站起身来,“我可不是你,总爱赖着。”

  这时房间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袁沅目送夏可苓开门出去,才接了电话。

  “袁小姐,有一位自称是您家司机的男人要上来探访您。姓毕。”

  “一个人吗?”如果毕师傅跟王志一起来,可以通行无阻,但一个人来,的确会被挡。

  “是的一个人。”

  “好的,请他上来吧。”

  毕师傅上次和王志一起来的时候,可能伤没好全,走路也有点驼,听王志说是后脊那一下略严重。

  其实袁沅对这个不住家司机师傅并不熟悉,这次也不过是凑巧而已,那他一个人单独来的目的是?

  袁沅等着的时候,略有一丝不解。

  “袁小姐你好点了吧?”毕师傅五大三粗,没穿夏家配的套装,穿着一件洗得有点泛黄的Polo衫,手里又提着一个果篮,送到茶几上,也不敢坐下就站着。

  “谢谢你来看我,坐吧。”

  “ 不不,我还是站着好了。”毕师傅尴尬拘谨地说。

  袁沅寻思了下没有继续劝他,伸手打开茶几上的果篮,“正好,我嘴馋想吃点水果。”她扶着沙发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拐杖撑着去洗手间。

  “这——我来吧袁小姐。”毕师傅抢先一步要帮忙,却被她拒绝,“你坐吧,等我洗下就好。”她若无其事地笑了下,“我都快好了,没多大事。”

  毕师傅有点难安地来回,上次他是跟着王志来的,当时就觉得王志跟袁沅说话好像没有那么严肃,私下问了才知道袁小姐不是夏家的人,身世可怜,但是脾气好、有事说事,嫌少对外人摆架子。

  他现在看着她单薄的一个小姑娘拄着拐棍,左边小腿愣生生是截掉了,也有点可怜,但看上去这姑娘挺开朗的,的确没有架子,这么一想,他就放松了。

  袁沅找了个瓷盘子,把洗好的葡萄放上去,走到沙发边让毕师傅接过去放在茶几上,“水果你也吃,坐着说话吧。”她摘了颗葡萄,笑了笑。

  毕师傅无意识地抚一下后颈被袭击的位置,才真的坐下,开口道:“袁小姐,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下上次那个绑架的事情。”

  “嗯?”袁沅侧眸,疑惑地看他。

  毕师傅双手交叠放在双腿膝盖间,特别局促地说:“是这样,这两天王志总问我当时现场的情况,其实我都把能说的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他了。”

  袁沅点头,基本是夏克铭让王志打听的。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车怎么好端端的爆胎,又怎么遇到的那伙人。”毕师傅苦于无处到口水,智能说,“袁小姐,你出了事我也很内疚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

  袁沅想了下这里面的逻辑,毕师傅可能是把王志去问他这个事儿的幕后人当成了自己——或者说,至少自己是知情人。

  她摘了一颗葡萄,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道:“毕师傅,那车之前你开出去过吗?我是说事发半天一天的样子。”

  “我吗?”毕师傅立刻摇头,“我没有。”

  “那你知道谁开出去过?”

  “夏小姐啊,她那天不开生日会说要出去就开出去了,后来开回来都是好的。”毕师傅寻思了下,“这个王志问过我了,但我们都知道这绑架就是针对夏小姐,所以她肯定不会弄这个车。”

  袁沅嗯了一声,的确后来是她自己要一个人先回家,夏可苓那会儿正……她没想下去,再问道:“那你看清楚绑匪的样子吗?”

  毕师傅突然觉得奇怪,感觉袁沅似乎不清楚一样——他明明都已经跟王志全部说过至少两遍以上了。

  “没,就那个绑匪有个纹身什么的。他们穿得一身黑漆漆的连衣服颜色都没看清楚。”毕师傅老老实实回答。

  袁沅看得出毕师傅脸上的疑惑,她解释说:“应该是夏先生让王志去问你的,我还不清楚那天的情况。”

  毕师傅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他找错人应该去找夏老板诉苦,但——他要是敢去就不会大白天跑医院找袁沅了。

  “不过我不记得纹身图案了。”毕师傅补了一句,“我跟王志也这么说的。当时太快了,眼睛闪了一下,就感觉那手臂花的应该都是纹身。”

  “小臂吗?内侧还是外侧?”袁沅紧跟着问。

  “内侧。”毕师傅抹了一把自己粗臂,他想到什么似的道,“应该是左手,哎哟我前天怎么没想到呢,我那下应该跟他对面了,所以那条有纹身的手臂是左手。”

  可是知道这有什么用呢?

  袁沅苦笑,“好的。那没事,我这边其实没有在追究这件事。但你知道的,事关夏小姐和其他人的安危,夏先生肯定会追查下去的。”

  毕师傅面露难色地照实说:“我其实怕你们开除我。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比较清闲,也不用天天跑。我家里人离不开我照顾。”

  “家里人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我老婆,好几年前出车祸——”毕师傅感觉这事儿说给同样是车祸出事的袁沅听,并不太合适,随即道,“我得准备一日三餐。”

  袁沅点点头,“那你不容易。开除,应该不至于,夏先生人挺好的。或者下次真提,我尽量帮你试着说下。”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袁小姐谢谢你!”毕师傅站起来频频鞠躬,这一趟没白来,可算有个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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