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忆
下午出车祸后,王珂只觉得头疼欲裂,回到家干脆睡一觉休息。醒过来时,屋里一片漆黑,分不清日夜。按亮床头钟,已是子夜,手机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刘茵茵打过电话没有,就算电话没人接,她也有这里的钥匙啊。可能是今天有事就没来,王珂早已习惯了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
卧室里特别闷热,久睡后的汗味和一股灰尘味参杂在一起,让人几乎要窒息了。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夜里的凉风涌进来,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天幕上缀着几颗零落的星,城市里的霓虹灯散落各处,对于夜行动物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
电话冲了点电,能打开了,却没有一个未接、一条短信。电话拿起了又放下,刘茵茵也许睡了。虽然两人正处于如胶似漆的阶段,可刘茵茵非常不喜欢王珂在十点半以后给她打电话。王珂有时候打过去,她干脆直接挂断。
女人嘛,是要睡美容觉的。王珂最终放下了手机。
惬意的倒了一杯红酒,举着酒杯荡一荡,环绕音响响起,蓝调音乐,慵懒沙哑的女声。靠在阳台的藤椅上,透过落地窗厚重的玻璃,看城市里的灯火辉煌。打开窗户,外面的风静了一些。
一边品酒,一边听歌,偶尔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在,突然爱上这样闲适的生活,王珂惬意的闭上了眼。
在他闭眼的那一霎那,好像看到了窗外有什么?是一张人脸?隐隐绰绰的浮在窗户上。王珂睁开眼吓得跳起来,来来回回的扫视窗外好几遍,夜还是那样的夜,灯火辉煌的城市依旧热闹,窗外明明什么都没有!
哎!他暗自叹一口气,自己吓自己,早晚要吓死。
这一吓,什么狗屁闲情逸致都去了九霄云外。口里念着阿弥陀佛,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打开电视,按亮房间里的每一盏灯,屋子里又有了生气,王珂摊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准备打几把游戏安安神。
笔记本左上角显示着日期和时间。25号,00:59分。
咦?时间是不是错了。明明是20号修的假,在家呆了两天,早上坐飞机回来,时间应该是24号的凌晨,怎么错了一天,也不知道时间准不准。
王珂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看电视上的时间,那张白色的模模糊糊的脸又浮现在电视机屏幕上。吓得他撒手笔记本哐当掉在地上,咦?又是什么都不见了。难道再次产生了幻觉?王珂觉得几乎把自己搞疯了。
利索关掉电视,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王珂满头冷汗,眼压特别重,好像看什么都不太清楚了,心脏突突的跳,慌乱之际,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对了,时间,今天是什么时间?笔记本也摔的蓝屏了。王珂打开手机万年历。咦?也是25号?真的是25号!?
怎么可能,他睡觉时明明是23号下午,从行李包里翻出登机牌,也没错啊,23号早上6点30分的飞机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王珂拼命的回忆着,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怎么想,都是23号下午睡觉,24号凌晨醒过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失去了一天的记忆??
打给谁?谁会知道这一天去做了些什么?真的是脑震荡短暂性失忆了吗?对!打给茵茵,她肯定知道自己这一天在哪,干了什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电话里,冷漠的女声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两句。王珂呆呆的坐着,电话在不断地重拨。拨给朋友们会觉得是在恶作剧,嘲笑自己娘炮。打给家人?他们会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此刻,让王珂觉得最亲密的人,居然关机了。王珂瘫坐在沙发上,长夜漫漫,恐惧在脚边,在空气里,在头顶处,在整间屋子里四处蔓延。他仿佛被隔离到了人生的孤岛上,无处求救,也无法逃匿。
罢了!大不了就是变成疯子吧!这些鬼鬼怪怪的算些什么?王珂干脆的拿起酒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对着虚空大骂:“有种冲我来啊!来啊!要弄死我就来啊!”
自然没有人回应。王珂倒在沙发上,骂一句,灌一口酒。也罢,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些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珂又进入了梦乡,手里的空酒瓶咔嗒咔嗒跌落到地板上,骨碌碌滚进沙发下面。
沙发下,还有一双眼睛,也在骨碌碌的转,那是一双暗绿色的大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着莹莹的光。
安静了好久,那怪物又湿哒哒的爬了出来,这次,它睁大了双眼,似是看着这个新鲜的世界,好一会,才往王珂身上挪。
屋子里猛的一道亮光,就像最强的聚光灯一闪,怪物似乎碰到了什么,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又消失了。王珂脖子上,一个碧绿色的亮片泛起了一道耀眼的光,然后又逐渐消失,隐在了他的皮肤下。
夜,还是这样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一夜,王珂做了一个很美的梦,一座美丽的热带岛屿,热辣的空气带着天蓝色大海好闻的味道,欢笑着在海边奔跑,天上的云,树的影子,水里的白沙。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抱着冲浪板的古铜色皮肤健壮小伙,沙滩上的烤肉派对。放了好多的焰火,一朵朵碧绿色的美丽的花朵在夜空绽放,巨大的白色的光芒,仿佛眼睛都要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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