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她们这群贼婆娘,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们的头上来了!”
李独眼手底下的这帮子员工也着实是人物精彩,大字未必识得几个,但是这脾气一上来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不,刚有人拍桌子一起头,剩下的几个一拥而散,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又一窝蜂的跑回来了,但是手里都多了些东西。
什么工兵铲、西瓜刀这类的管制刀具也就不多说了,有人竟然跑去后厨把做饭用的菜刀也给拿了出来,之前在饭桌上一个劲拍我马屁的那小子,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大青砖。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一巴掌拍在了狗根子的后脑勺上,这家伙倒是没怎么折腾,就是就地取材,把坐人的板凳扛上了肩膀。
其实我心里的火气也不小,因为精血是每个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点血,蕴含着生命最本质的精华,可不是吃顿毛血旺就能补回来的。其他人的情况我没关注,但是就狗根子来说,他因为被那虫子吸去精血而损失的元气,两三个月内都不一定能补得回来。
我更担心的是那老鸨子最后喂进狗根子嘴里的那丸小药,肯定不可能是她见吸狗根子的血吸的太多而给的补药,指定不是啥好玩意。不过我因为怕狗根子情急之下闹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还没和他说。
不过来火归来火,但是一帮子人真要是扛着满屋子的凶器跑出去,包管跑不出两条街就被警察逮进号子里了。要知道李独眼公司的小楼位置真不差,交通便利,顺着大道走出去,三个红绿灯后面就是临沧市公安局。
“今天算便宜那帮**了,要是在佤邦,老子不把她们的房都烧了?”底下有人在叫嚣着,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
号称“活佛转世”的李独眼,手底下的员工竟然是这么一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也不知道李独眼是靠什么糊弄了那些白道黑道上的人的。
“大家都静一静,不要冲动,咱现在可是在国内,动静不能闹太大,否则可是给李总添麻烦呀!”我自认自己这个“许副总”在他们面前是没什么资历的,于是想搬出李独眼的名头震一震场面。
“许总,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可能您来得迟,还不知道公司里的规矩。咱们一帮子人常年在老缅的地盘上谋生活,不管是政府军、游击队还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山大王,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如果你犯怂,那他们就会逮着你往死里欺负。如果你也跟他们来硬的,他们反而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李总一直教育弟兄们,一是要团结,二就是要心狠手辣,别人砍我们一刀,咱们就得卸他一条大腿。”爱拍马屁的那小子侃侃而谈道。
他在那讲的眉飞色舞,我在这听的可是冷汗连连。李独眼公司里招的哪里是什么员工啊,这完全就是些山贼土匪呀,今天要是真把他们这伙子人放出去,说定还真能把人家KTV给点了,到时候他们自己被抓进去不算,说不得还得连累到我身上。
“好了,好了,我也不瞒大家说了,那女人肯定是个蛊婆,迷昏了兄弟们,就是要用大家的血去养蛊哩。你们常年在外面混的,应该都见过世面,蛊是什么玩意,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那帮娘儿们的底细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就这么傻乎乎的跑上门去,不是给人家送菜么?别全被做了人肉包子才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套说辞能唬住他们了。
所谓江湖越深,胆子越小。一听到我提起蛊,一屋子的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脸上原本张狂狠辣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捎带泛起了一点点的担忧。看样子,他们对于这种传说中的玩意还是挺畏惧的。狗根子因为亲身经历过,反应尤其的大,把手指探进喉咙里催吐,还以为是被中了蜈蚣蛊呢?
我心中暗自好笑,闹腾到了现在才知道害怕,高告诉是拿了你们的血去喂虫子了,总不会以为喂的是普通水田里的蚂蟥吧。
“许总,刚才是我们莽撞了。弟兄们都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全凭您发话,兄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只要您开口,您说往东,咱们绝不往西;您说杀人,咱们绝不放火。”爱拍马屁的那小子开口道。
我真是被他们搞得有些气闷,怎么说来说去都离不开杀人放火呢?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先是让他们把自己手里的“凶器”全部放回原位,然后跟他们说,下蛊害人这档子事,一般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所以发作的潜伏期很长,多则三五年,少的也有半个月,否则还不如用毒来的快。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先弄清楚大家身上中没中蛊,中的是什么蛊,才好对症下药。至于什么时候去找KTV的娘儿们讨说法,那还是下一步的打算。不过许总我呢,毕竟是学道出身,对于巫蛊之道只知皮毛,所以还得等我翻上几天的书才能有个结论,这几天工夫就麻烦大家在各自屋里好好静养吧。
其实说中蛊这事儿,纯粹是在唬他们呢,就算是最普通的蛊,也不是街边的大白菜,用在他们这些路人甲的身上实在是浪费。但是看见他们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我着实的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的本意也很简单,就是想先观察狗根子几天,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那个老女人喂给狗根子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而且这事儿到现在还没算完。
这天剩下的日子就过的很惬意了,公司小楼里那十几个汉子因为一直担心着自己身上的“蛊”,所以一整个下午都安安静静的,连聚在一起打牌的心情都提不起来。晚饭也都是在后厨上随意的吃了一些,连平常顿顿都少不了的酒都没几个人喝了,看的我心里都生起了一丝愧疚,这帮汉子对于巫蛊之事怎么如此惧怕呢?
至于我自己,则关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师父留给我的那本书,其实我早都记下了,回到临沧的这一个月里,更是被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感谢龙蛭蛊给我带来的超强记忆力,时至今日,书上的内容我已经烂熟于心,绝大多数最基础的道术我也已经掌握了,就是更难一点的丙级道术,我也尝试过了不少。
在高家坡经历的种种事情,让我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我已经进了这个圈子,并且再难逃离,唯有提升自身的修为水平,才能应对无处不在的危险,让自己的小命能活的更长些。
可是眼下我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一下午书翻的基本上也属于白用功,反倒是看的我眼睛发花,脑袋变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KTV闻了那不知名的野花的副作用。
吃过晚饭,我早早的洗漱完毕就爬上了床,指望好好睡一觉,脑子能就能变得更清醒一点。
可是今晚我并没能一觉睡到天亮。
自打有了龙蛭蛊之后,我睡觉都很浅,大脑虽然在休息,但是只要身边一有什么大点的响动,人就会自然而然的醒过来。
也不知是夜里几点,我睡得正香,却忽然听到窗外一阵踢踏踢踏的拖鞋响声,然后就惊醒了。我朝窗子外面瞧了瞧,一片漆黑。一开始还以为是这层的哪个人去楼梯口上厕所呢,于是我就又躺下了。可是躺下没多久,一细想就发觉有点不对劲了,现在天气转凉了,夜里的小风一吹,能冻得人直发抖。谁大半夜里起来上厕所这么慢慢悠悠的呢,也不怕冻着,更何况肚子里还憋着尿呢。
我起身下床,拿了床头柜里常备的手电,就追出了门去。就在我磨蹭的这段时间里,那拖鞋的声音已经走远了。不是跑到了楼道尽头,而是往下面的楼层越走越远。
这就更加不对劲了。我回屋披了件外套,又重新追了出去。可是还没走上几步,就知道坏菜了。
狗根子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此刻他的房门大敞着,然而床上却空无一人。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小子了。
我追到三层的时候,那拖鞋的声音刚好来到楼底下的院子了。我趴在围墙边上用手电这么一照,好嘛,那大块头和一身的肥膘,不是狗根子却又是谁?
我撒开脚丫子就往楼底下追了过去,差点没把脚上的拖鞋给甩飞了,好歹在狗根子走出院门之间追上了他。
“狗根子,苟大福!”我在狗根子身后连喊了几声,可是他对我的呼喊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前迈着八字步。
等我走到狗根子的面前,拿手电往他脸上一照,才意识到事情真的是严重了。
不过是被虫子趴在耳朵上吸了点精血,怎么还染上尸毒了?而且看狗根子现在的模样,离尸毒攻心而死,最多还有几天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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