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周川把我们领到了一栋小竹楼的面前,说这里就是大祭司的住处,然后便急匆匆的走开了。
我瞧了瞧,这小竹楼只有两层,屋前屋后都种着不少竹子,除了环境比较清幽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里真的是花苗一族大祭司的住处?
师父却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然后便径直走上了楼梯。
我本想直接跟上,不料却被狗根子一把拉住了。
狗根子一脸贱笑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什么老相识啊,我看你师父和大祭司根本就是老相好。”
其实我心里也这么想来着,因为师父一提起这个大祭司总有些怪怪的,让我不由得不向这方面想。但是为人弟子的,这个时候还是要维护一下师父颜面的,所以我严肃的呵斥了狗根子。
狗根子不以为然,他说道士也是能娶妻生子的,以他的经验十有八九错不了。
我咂了咂嘴不再作声,难怪师父到了这里变得有些畏首畏尾的,要真是一段纠葛了五十年的感情,那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我和狗根子走进了主楼二层的房间,师父正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苗人女子对面而坐,除此之外根本瞧不见第三个人。
“师父,大祭司人呢?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我径直走到师父身边,顺带拍了苗人女子一个马屁,心想万一她是大祭司什么人呢。
“去,别没大没小的。”谁知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呵呵”
苗人女子轻笑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她长得还真是漂亮,清水出芙蓉般美得很纯粹,眉目之间倒是和那晚出现在我屋里的苗人少女有几分相似,不过眼前这个苗女,在清秀之余还多出了一丝成熟的韵味,比那个苗人小妮子勾人了不少。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人该不会是姐妹吧。
“天石,这就是你收的徒弟?”苗人女子说着给师父面前满上了一盅香茶。
“我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只能收个徒弟给我养老送终咯。这茶几十年不喝了,还是这么香。”师父一咕咚就喝下了整杯茶水。
“凤栖梧,这红茶的名字还是你当年起的。每年我都会亲手采上一点,一直在等你回来。”苗人女子幽幽的说道。
“嘿嘿。”师父尴尬的笑了几声。
“快看,快看,我说的没错吧。”狗根子使劲的在我耳边嘀咕着。
不用狗根子提醒,我也看出了眼前这两位关系非同寻常,可是这位清秀佳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怎么可能和我那满脸褶子的师父有什么感情纠葛呢?
“传说有一种叫**的玩意,可以让苗族女子一直保持青春美丽,直到临死之前才会失效,原来都是真的啊。”狗根子继续在我耳边嘀咕。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在收药人之间流传的故事了。
“这玩意要是弄出去卖,富婆们不得拼命啊,这得赚多少钱?”我也和狗根子嚼着舌头。
“嘿嘿,你这个徒弟怎么满脑子都是钱啊,好有趣。”
女子抬起水波粼粼的眸子瞟了我一眼,我赶忙低下了头,乖乖的站好,心里默念非礼勿视,这位再漂亮可也是我的准师娘啊,尤其她真实的岁数也足够做我奶奶了。
“小伙子,**可不能让女人永葆青春,倒是能惩罚负心的男人。”女子若有所指的笑了笑,我就看见师父埋着头猛喝水,吭也不吭一声。
我和狗根子被打发到了墙边的小凳子上坐着,然后就看着师父和他的老相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本来还想听听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候的八卦,可是两个人从天南聊到海北,可就是对五十年前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干咳了两声,示意师父该提提正事了,徒弟我现在可是危在旦夕,他们老两位再聊聊,我肚子里的龙蛭就该醒来找吃的了。
可还没等我师父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连串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进来一群苗人,为首的是个老头,看起来比师父年轻些,一身紫色衣褂,头上顶着个大笸箩似的包头,胸前挂着一串银链。
“乌晃”师父先打起了招呼。
为首的老头正是水牛坝苗寨的族长蒙周乌晃,老头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叫一个干练,不过他并没有理睬我师父,而是径直走到茶桌前坐下了。
“你们都进来吧。”乌晃老头招呼门外的族人。
第二个走进来的也是一个老头,黑衣黑袍,拄着根拐杖,看身形我觉得有点眼熟,等他在我对面一落座,老头和我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句。
“怎么是你?”
这第二个黑衣老头竟然是那天晚上闯入我屋子的苗族老汉。
师父啊师父,咱这回可算撞上枪眼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的就要往门口跑去,可是还没跑出去两步远,鼻子里就闻到一阵香风飘过,然后脚下被人一绊,哐当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你竟然没死!”说话的是个少女,声音清脆好听,只是动作就不那么文雅了,她一脚踩在了我的头上,压得我动弹不得。
“小美女,别来无恙啊。”我嘬着牙花子说道,心里却暗暗叫苦,怎么连那个爱动刀子的小苗女也在这儿啊。
“阿幼朵,不得无礼,他们是寨子里的客人。”
还是师娘说话管用,这个叫阿幼朵的小姑娘立刻挪开了踩在我头上的脚。不过她接着就朝着我小腹处踢了一脚,疼的我蜷缩着身子直吸冷气。
“南璃姑婆,就是这个该死的汉人弄丢了我们的龙蛭蛊,快杀了他。”少女倔强的说道。
我一听有些怒了:“你这小婆娘名字挺好听的,怎么心肠这么狠,上次勾弄那虫子咬我还不够,现在又想害我?
“你!”少女杏眼一瞪,怒指着我就要发作。
“阿幼朵!”师娘又喊了一句,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可违逆的意味。
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又是寨子里受人尊敬的大祭司,阿幼朵小姑娘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撅着个嘴气鼓鼓的站到了一边。
原来师娘叫南璃,还是小苗女阿幼朵的姑奶奶,我一寻思,想在苗寨里少吃点苦头还是得抱紧南璃师娘的这棵大树才行。
“老萧,五十年了,你就收了这么个徒弟?连我老三家的小孙女都能一巴掌掀翻他。”蒙周乌晃见我吃瘪似乎很开心。
“嘿嘿。”师父只是笑了笑,没做声。
“乌晃,天石收这小家伙入门才两天功夫,什么都还没教呢。至于阿幼朵从小是怎么练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南璃师娘帮着说话道。
我赶快从地板上爬起身来,打眼一瞧,这老三位有说有笑的,看来感情还不错啊,进门前师父那股犹豫不决的模样又是为了哪般?
“南璃师娘、乌晃大叔,我确实是刚进门,什么东西都没学呢,刚才让你们见笑了。”我点头哈腰的和苗寨里的两个大人物拉着关系,尤其“师娘”叫的那是一个清脆响亮。
这一声师娘叫出口,三个老家伙的表情可就精彩了。师父是老脸一红,连忙训斥我,让我不要捣乱。乌晃老头则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满脸的尴尬。倒是南璃师娘本人笑的花枝乱颤。
“老萧,你这徒弟如此油嘴滑舌,倒是颇有你年轻时候的神韵。”乌晃老头朝着师父挑了挑大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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