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戚戚然,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太多的人信任了自己的多情,却忽视了时间在旁的冷眼旁观。
我看着简安真落寞却负隅顽抗的姣好脸庞,能做的就是陪她喝。
谁知道这一醉就昏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简安真踢了我几脚示意我接起那吵闹不休的电话,我看着林妈的电话号码,吓得差点翻到床下。
挂了电话就朝医院赶,简安真打着哈欠送我,一嘴的酒气,“怎么回事?”
“之前府江出过什么事故吗?”我反问她,“许印辉和我哥今天上午离开检察院,说是以前府江在建的楼盘塌了一栋楼,很多工人遇害,这次许印辉官司缠身,当年受害者的家属堵在检察院门口闹事,我哥护着许印辉的时候被推下了楼梯。”我舔了舔嘴唇,补充了一句,“就检察院那进出门楼梯,挺高的,现在被送到医院了。”
简安真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她回忆,“盖房子哪有不塌楼的,府江在好几年前确实有过这档子事,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也是听说,不过我知道府江事故之后都是走得正当程序,对受害者也进行了积极赔偿,质监局也参与了调查,是下面有个包工头偷工减料。”
这一说一话间,我们很快就赶到了医院,简安真没进去,我问清护士站找过去,病房门是虚掩着的,从窄窄的缝隙看进去,林远脑袋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蹙眉似乎是睡着了,床边站着许绮年,一身淡蓝色套裙,身形美好,腰是腰,胳膊是胳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尽显本钱。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宿醉后连衣服都没换的短裤T恤,正犹豫,就看见许绮年低下头俯身轻吻林远的面颊,柔顺的长发散在肩膀,那一刻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下子就放下我推门的手,心里是什么味道,我也分不清楚。
许绮年朝门口走开,她推门而出的功夫,我连退几步,狼狈的扯了扯自己T恤的下摆,冲着惊讶的许绮年笑了笑。
“蒹葭,你来了啊。”她说,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笑了笑,“你哥问题不太,你不用担心,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他也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说话,可以吗?”
这话说的多有艺术,一句“可以吗”堵得不容我拒绝,只能跟小狗一样跟在她后面屁颠屁颠。
走出医院大门,她的脚猛然一顿,我站在后面看见她背脊陡然一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简安真套着一件我的T恤倚在车头,手上夹着烟眼神迷离,一双长腿在阳光下白花花极其惹人眼。
她也看到了我们,准确说法是,看到了许绮年,她迅速掐了烟一下子站直。
许绮年似乎恍惚了一下,侧头像个没事人一样征求我意见,“请我喝杯咖啡你可以接受吗?”
我看了眼似乎并没有上前意愿的简安真,又看了看笑盈盈的许绮年,点头同意。
许绮年七拐八拐的把我带到医院附近一家咖啡馆,这个场景狗血而熟悉,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有这样的桥段,只可惜,我们都足够冷静,也没有冲谁泼咖啡刷狠的力气。
许绮年走得是温柔路线,也俗称“温柔一刀”,她把左手往桌面上一搁,“蒹葭,把你的手给我。”
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皱眉,也把左手递给她,这一伸出来,我就后悔了。
她袖长白皙的中指上,是她跟林远明晃晃的订婚戒,而我,指甲剪得跟狗啃过似的,指甲盖附近顽强的长着几根倒刺。
输得我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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