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负能量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宿舍,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跟他挥手,“明天我要求请一天假。”
周砚抿着嘴,双手插进口袋,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弄得我后背有些发凉,最后他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林蒹葭,你以前也是这样没心没肺,任性而为的吗?”
我呆愣,请个假就上升到没心没肺,任性而为的地步了?腾腾上来一肚子气,“可不是吗,还有比请假更过分的呢。”
周砚依旧没有过剩的表情,对着我语气糟糕的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这场不愉快来得还真是莫名其妙,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性感,脾气怪一样负分!
就在我腹诽之时,从布告栏后面绕出一个人,叫了我一声。
“林蒹葭。”
现在都兴这样吓人的?心跳乱了几拍后,我看着林远在我面前站定,脚下还跟着一只花猫。恰好是今天在办公室捣蛋的那只,现在跟在林远身边,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我还没有心思调侃这个,我问林远,“有事?”
“明天我来接你。”
明天是姥姥的忌日,这也是我向周砚请假的原因。林远上次的电话已经放话说不把我当林家人了,我再想逃,也不敢逃。
我感激林家,并且深爱林家,只是他们不知道也不这样认为而已。
姥姥的墓地自己一个人去了很多趟,用不着林远接送,我刚要开口,他却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明早七点,我要在这个楼下见到你。”
说完走人,又是背影。
徒留我跟一只猫大眼瞪小眼,我蹲下来点了点它脑袋,“胆小鬼!”
它喵了一声蹭着我手心,暖绵的质地一下子就熨帖了我皱巴巴的心。可惜我不能把它带回宿舍,屋子里不只是住我一人,况且手术成功后,医生多次告诫嘱咐我,不能养任何带毛的宠物,以防创面感染过敏。
生活从此变得小心翼翼,小到一只作伴的猫,大到之前的人事。我以为躲进象牙塔,日子就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却不知道被我亲手打破的裂缝在终年灌着冷风。
第二天一分钟也不差的在楼下看到林远,他看见我下来,掐了烟头径直坐进驾驶座。
我也没试着找话题,一路无话跟着他前往墓地,偏巧往郊外的路堵车堵得厉害。林远扥涵养功夫极好,尽管车子一寸一寸艰难的往前挪,他却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我迅速看了看他面目表情的侧脸,又迅速调转头。在我的印象里,林远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对万事都是一个温和态度。可这三年来,独独对我就没有过好脸色的。
我怕他……又爱他。
林远侧头,“你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你已经有一年都没去找过他了。
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我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这不是好事吗?”
他皱眉,“讳疾忌医是好事?”
我跟着也皱眉,侧过身子盯住他没有波澜的眼神,试图去寻找出任何“关心”的成分,但是很遗憾,我永远都无法解读他的意思,只好丧气的缩回座位里。
“林远,不要把我当成神经病。”
艰难开口时,语气里近乎祈求的成分让我真想去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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