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摇着大蒲扇吧唧着嘴说道:“哎呀,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粘人啊,都说停尸房不能去了,你咋不听话呢!快点走,少给我惹麻烦,一会要是被大官看到你在这里,我就惨了,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打电话让人请你走了。”
老头是铁了心不放行了,魏晓彤指了指他说道:“好!我记住你的脸了。”
老头翘着二郎腿,脚趾上挂着人字拖,鄙夷的对着魏晓彤翘了翘脚,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辱了她一把,临头还不忘咋呼了声说道:“哎呦,小姑娘,上楼靠右边走,小心踩到猫尾巴!”
楼梯上哪里来猫,魏晓彤被老头气的浑身发抖,老头让她靠右走,她偏要走中间。
本来走得好好的,不知什么原因,她在跨上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敞开的大门忽然自己关上了,没有看前方的魏晓彤一头撞了上去,那动静连下面的老头都听见了。
魏晓彤尖叫一声,消失在楼道口。
看门老头摇着蒲扇站起身,对着楼梯指了指,笑咪咪的收起躺椅,走进门房里,打开老式收音机,细声细气的戏曲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
吃了闭门羹的魏晓彤并未因受挫而离开,她蹲在走道上,说什么也要看一眼这位上头派来的大人物是谁,在地安市还有比她更牛逼的法医,她不信。就算有,她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这一等就是数小时,等的魏晓彤连吃奶的力气都没了。正当她踌躇着是不是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楼道里传来说话声,还有铁门的启动声。
魏晓彤立即站起身,双腿蹲的失去了知觉,她往前冲了好几步,头都快撞到对面的墙壁,幸好她眼明手快,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撞的头破血流。“死老头,给我等着。”
“哎呦!我们的大法医这是跟谁在斗气呢?”
一声讥笑从魏晓彤身后传来,魏晓彤睁了睁眼迅速回过头,惊讶的瞪着蒋羽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从地下室出来的人正是与蒋石伟一起失踪的蒋羽涵,一个不可能出现在停尸房的人。
“啧啧啧,这表情辣眼睛,大法医,你不会要吃了我吧,眼睛瞪那么大,很吓人的。”
“你,你就是那个什么机动队的?”
蒋羽涵双手抱胸笑嘻嘻的走到魏晓彤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是就是。”
“不,不可能!”
“为啥不可能啊?还是说,你觉得我回不来?”
蒋羽涵右手抵在魏晓彤的头顶,身子一点点靠近她,他就这么危险的壁咚了面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你想干嘛?”
蒋羽涵吸了口气,捏住魏晓彤的下巴,慢慢凑了上去,吓得魏晓彤连连尖叫。“别叫了,石伟让我捎句话给你,听好了。”
低头靠近魏晓彤,蒋羽涵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魏晓彤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似得靠在墙上,无法动弹。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蒋羽涵放开魏晓彤,背对着她挥挥手,潇洒的淡出在她的视线里。
回过神的魏晓彤咬着唇瓣走向角落,默默的打着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的情绪显得很激动,与对方争执了几句后,直接把电话摔了。
这手笔真是豪的叫人咋舌,疯了就这被砸了,看见魏晓彤是有多生气,她不甘心的踩着高跟鞋冲进走进地下室,这一回,她没找看门老头,只是坐在台阶上,盯着停尸房三个字出神,眼神变得极为的阴冷。
看门老头好几次探出头脸看看魏晓彤,大概是对她感到无奈了,最后啥也不说摇晃着脑袋继续听他的戏曲。
没多久,陆羽涵拎着两袋子食物回来了,他越过魏晓彤身边,让看门老头开门,魏晓彤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冲入停尸房,被陆羽涵拎住后衣领拽了出来。
“陆羽涵,放开我!”陆羽涵皱着眉头,把手里的袋子交给看门老头说道:“老先生,麻烦你送进去。”
老头嫌弃的看了眼魏晓彤,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小陆,你可小心点。这个女人老麻烦了,前往别被她缠上咯,不然跟湿面粉似得甩都甩不掉。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哎!十分落下啊。”
“死老头,你乱说什么?你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下岗,回家吃自己的。”魏晓彤对着老头张牙舞爪的叫着。
老头回头嘿嘿两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哎哟,小姑娘你要有这本事,赶紧让我回家吃自己的,你要做不到,我老头跟你姓。”
魏晓彤不是傻子,一大把年纪的老头都是过来人,老观念,能说出最后一句话,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
“他到底是什么人?”魏晓彤从陆羽涵的爪子下挣脱开来,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道。
陆羽涵盯着走路都摇晃的老头说道:“看门人!”
魏晓彤没好气的吼道:“废话,我又不瞎,我当然知道他是看门的,我是问他背景后台,敢跟我魏晓彤对着来的,难道是......”
“你就别乱猜了,老先生没有背景,就是个退伍军人,但他说的没错,他这个位置,你告到哪,都拉不下他来,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家老爷子。”
魏晓彤有点相信了,她睁着圆眼转移话题问道:“我是法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杀了陆涛和小秦吗?陆羽涵,你是‘幽冥’的二当家,你就那么相信那个什么机动组?”
陆羽涵背着双手挡在铁门前,从这个角度,魏晓彤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声音上来分辨他的情绪。
“魏法医,首先我感激你在这个案子上表示出来的好意,不过这是‘幽冥’自己的事,就不劳烦你和你的魏家了。江湖事江湖了,谁欠下的债谁来还,地安市可以没有‘幽冥’,但不能没有规矩。”
陆羽涵转过身,双眸中闪烁着魏晓彤从未见过的冷意,那是一股不显于形的杀气,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魏晓彤举得自己已经被这眼神杀死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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