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就她好好说冥恪就好，怎么问题绕了一圈，竟然又绕到了我这里……

　　“行了。”不过稍稍一顿，诺诺画风一转，“我能说的，就到这里，至于剩下的，我既不知道，也不能再说了。”她冲我摆手，示意要离开。我点头，目送诺诺离开。

　　其实，她能把这些给我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也不能奢求再多。

　　她走远，突然将身子轻轻转了回来，我还在诧异，想诺诺这又是在唱哪出，她却轻飘飘地提醒说。“迟早，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要说到做到。”

　　我答应说，会在晋牧面前说她的好话，缓和他们的关系。

　　原来，诺诺还是挺在乎自己在晋牧那里的形象。

　　“我知道。”这没问题，毕竟他是真的为了晋牧好，只从这个角度出发，我都不想和诺诺关系太僵硬，起码我们的根本目的和底线是一致的，又非常清楚对方做不出伤害晋牧的事情。

　　诺诺离开之后，我不着急离开，将身子继续慵懒地靠在墙上，认认真真地思考问题。眼下真是多事之秋，过往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棘手且困难。

　　我琢磨一会，实在没有答案，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迟早。”

　　我慢慢悠悠地将身子转了，因为已经听出声音是知秋，加上他有事情找我，所以倒是没有太意外。我把身子转过去，冲知秋笑了笑。

　　他看上去挺狼狈的，大概是赶路过来，所以稍微有些憔悴。

　　知秋应该专程来寻我的，因为在看到我之后，他明显松了口气，似乎把悬在半空的担心稍稍回落了一般。我也跟着，心虚地松了口气。

　　但知秋又非常急切，他焦急开口。“我不想拜托你的事情被晋牧知道。但是在这里，他能轻松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再追踪。事情复杂，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他带着迟疑地开口，也会轻轻察言观色，看我的面部表情变化，盼望着我能听懂他的苦衷，也能站在他的立场，稍稍认真地想想。我知道厉鬼都有非常灵敏的嗅觉，晋牧一定不想和我知秋有太多的接触，他的防范，我也可以理解。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反问知秋，眼巴巴地等他的答案。

　　“走鬼道，去红木村，你一个人。”知秋干脆地说，大概为了缩短时间不被晋牧发现，他说完之后，竟然干脆消失了。我倒想拦着，只他并不想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消失了？

　　这都什么事情，他竟然要我回红木村？

　　我皱眉，想不明白，不是很懂知秋的套路。

　　我刚出了小巷，竟然在巷口遇到了行色匆匆的晋牧，他肯定不是凑巧过来，冲着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我就知道晋牧是来寻我的。面上再蒙了一层大写的尴尬，我冲晋牧抽了抽嘴角，心虚笑笑。

　　“你……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只干脆一把将我抱入怀中，抱得紧紧的，我试着挣扎了下，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没法把他推开。只能任由着晋牧抱着我，等他抱得差不多够了，我才略带不满地开口。“你……可以把我松开了吧？”

　　虽然是拒绝，但是听着多少有些欲拒还迎。我感觉出来了，一张脸羞红得厉害。得亏晋牧没有察觉，非常听话地将我松开，脸上带着愠色，仿佛我又闯祸了。

　　我心虚，只瑟瑟地看了晋牧一眼。虽然我没有闯祸，但也没有做什么好事。

　　这么一算，我在面对晋牧的时候，还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晋牧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倒是反客为主，竟然问起我来。我咬唇，更是心虚，但死撑着不坦白交代，摆出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

　　“这里有诺路的味道，你刚才见过他？”我是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偏偏晋牧又非常会套我的话，干脆问我，问得我那叫个尴尬。

　　我就这么点小九九，还被晋牧看穿识破，知道瞒不过，索性如挤牙膏一样地，一点点地往外吐露。“对，我刚才找过诺诺，但主要就是希望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你们现在闹得有些太僵了。而且她现在在冥恪那里有话语权，你们关系太僵你在地府连个眼线都没有，这样不好。”

　　我痛心疾首地和晋牧说，还认真地观察晋牧的面部表情变化，他哼了一声，就算我刚才的确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但是晋牧丝毫不想领情，还非常遗憾地通知说。

　　“我不觉得，我需要在地府安插一个眼线。而且，我一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晋牧不领情，还用审问犯人的语气问我。“那诺诺是怎么说的？我不认为，她会为了我背弃冥恪。”

　　“你和冥恪压根就不是对立面，她就算帮你，也不用背弃她。”我跟晋牧还真是说不通了，我用手扶了扶额头，稍稍有些头疼。这根本就不矛盾，也不知道晋牧在纠结什么。

　　他平时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事情上犯糊涂？

　　我，想不通。

　　“那，好。”我的努力到底还是收到了成效，晋牧愿意听我解释，不过突然话锋一转，悠悠哉哉地往下问。“可是我在这个现场，不止有闻到诺诺的味道，还有另外一只小鬼的气息。”

　　…………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知秋只给我说一句两句话，就要着急离开现场。不是他太小心，太谨小慎微，实在是晋牧这家伙着实难缠，能在一瞬就感觉到周遭气氛的不同。

　　我就怕，知秋晚走那么一会会，就要被晋牧逮个正着了。

　　“还能有什么鬼气？”我心虚，但还能用嫌弃的语气和晋牧说话，虽然我心虚，但是端得还是一副厉害的模样。“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阴气重，湿气重，有两只小鬼的气息挺正常的。你要吹毛求疵到什么时候？”

　　晋牧犹豫，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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