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会缺胳膊少腿，心智不全，张九头急得不行，但看我表情坚定，便知道多半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认命地点了点头。“无妨无妨，我们现在保住性命最重要。反正无论如何，我……我都愿意养他一辈子。”

　　伤魂鸟的事情，十有八九和张九头有关，我以为如他那样的，良心早特么地坏了，别说做人就是做畜生都不配。但他说无论刘胖子怎么样，他都要养着他一辈子，就算，算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

　　只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人，我对他会有改观。

　　“且试试吧。”我点头，之前晋牧已经把需要准备的东西给我说了遍，我这人什么都不怎么样，记性还是不错的，给张九头复述到。“你寻块干净宽敞的地方，把道场布置好，再给我准备一碗狗血，一十七张黄符纸，不用写字，到时候我来。还要十一根银做的长签，就我们平日吃烤肉串的那种。这东西如果没有，可以立刻差人打造。”

　　“好的，好的。”张九头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把东西统统记了下来。“我这就让人准备，空地府上到处都是，这容易。只……”

　　他皱眉，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银签子真没有，得现去做，不过我会让人抓紧，您什么时候要？”

　　”“告诉他，傍晚夕阳落下之前必须做好。”我还在琢磨什么时候合适，晋牧已经先一步地，把答案给了出来。我对时间没有太大的观念，重复了句。

　　“好，好，好的。”张九头连连点头，他马上就差人准备，一路跌跌撞撞地退了回去。

　　只他退到一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杀了个回马枪，“迟小姐，您不是说饿了吗？用我带您去厨房吗？或者您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吃饭的确是天大的事情，这没毛病，便冲他微微点头。

　　“我还得先把鬼佛处理了，你先去吃吧，我晚点过来。”虽然我饥肠辘辘，但还知道孰轻孰重。而且跟重要的是，晋牧还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我就是想出去，也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

　　他我惹不起，暂时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我目送张九头离开，转向问晋牧，“你老实给我说，这事情你到底有几成把握，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微微皱眉，心乱如麻。

　　“不好说。”他将手摊开，难得地认真了次。“我说了尽力，至于能不能成的，一切都是天意。”

　　“不是吧？”虽然知道晋牧一贯的性子，但我还是希望，他能稍微地靠谱些。我用手按住自己的脑袋，不是我夸张，我现在很头疼，疼得脑袋都快炸开了！“那我完了，张九头是个锱铢必较的狠心人，能把尸体肚子挖空，我如果救活他大爷好说，救不活的话，他会给我穿小鞋，说不定还会一刀把我杀了，然后，也把我的肚子掏空。”

　　之前旅店的老板不是说了吗？他说张九头本事通天，人脉广，仿佛真长了九个头……

　　我忧心自己玩不过他，挺不想和那样的家伙为敌。

　　晋牧皱眉，他正了正身子，走到我的跟前，把我往怀里一拉，用下巴抵住我的头。“迟早，你再好好想想，只有厉鬼才会吞噬尸体的五脏六腑，张九头，真像那种会和厉鬼为伍的家伙？”

　　我脑袋轰地一下！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晋牧靠我这么近，简直是一大写的暧昧，我HOLD不住，一时当机没能反应过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执杖鬼在身后发出啧啧的声音。

　　又被他看热闹了！

　　我是一大写地头疼，执杖鬼瑟瑟轻笑开口。“你放心，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你们不想我在这地方出现，我就有多远滚多远，我先走了，留二人世界给你们，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玩出朵花来，也没关系的。”

　　他都在胡说什么！我知道自己在执杖鬼那里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是我能把他的嘴巴缝上，让他不能四处说我的闲话，说我和晋牧有关系！

　　只我还来不及拿出补魂针，那家伙已经一溜烟地逃走了。

　　算他，跑得快！

　　我从晋牧的怀中退了出来，所幸脑袋没有继续当机，还能思考他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皱眉，把他刚才的话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他似乎不会和厉鬼为伍？”

　　晋牧轻轻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赞赏。仿佛是夸我，今天出门总算记得带脑子了。

　　可我刚才那话是疑问句，我拿不定主意，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张九头不信世上有鬼，是我让执杖鬼显形之后，他才不得不相信世上有鬼。而且还非常没有出息地被吓昏过去，如果经常和恶鬼打交道的话，他应该见怪不怪，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而且如果他经常和厉鬼打交道，家里放了鬼佛不会浑然不知，更不会由着鬼佛害了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亲戚。可如果不是张九头，伤魂鸟干嘛把线索引到他身上，那具没有内脏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表示这些破事都太复杂了，我脑容量有限，是真想不出具体答案。

　　“罢了，我也不指望你的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究竟来。”晋牧叹了口气，对我有些失望，干脆寻了一红色的盖头把鬼佛包裹住，“等会你捧着鬼佛出去，把他放在场子的中央。我会再给你一风铃，用来招魂，把刘胖子飘散在外的灵魂寻回来。这，你没问题吧？”

　　“好的。”我点头，那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放在一旁。我这上道的模样晋牧挺喜欢的，他再叮嘱了句，告诉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把鬼佛的红盖头撩起来，不然后果严重。

　　“我知道。”这东西渗人得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乖乖听话，哪敢乱来呀！

　　我还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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