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他一面说着吃酒误事，可一面看看他都说了什么，做什么了！

　　“好吧，你就算不是狸猫，也绝对不是善类，小敏是你杀的吧？还有宝宝，你对她做了什么，还有你那丧尽天良的实验，什么人格分裂和重塑，我虽然看不懂，但一定是什么邪门歪道，还好没成功，不然于整个人类都是危险、是灾难，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你在胡说什么？！”我大概是说到了这家伙的痛处，气得他七窍生烟，干脆把手里的酒瓶朝我扔来，酒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被五花大绑着，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到酒瓶子从我的手臂上掠过，擦出一道鲜血淋漓的血痕！

　　我疼得龇牙咧嘴，还有玻璃渣混在伤口里！

　　我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专业知识表示，这……这是要打破伤风的，不然……不然甭想好了！

　　“哟，流血了？”李德沐悠悠浅浅地看了我眼，轻轻摇头，兔死狐悲地开口感慨。“一定很疼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否定我的研究？ 我的研究不会毁了人类，它是人类未来的光芒，是通往康庄大道的捷径。”

　　我扯扯嘴角，表示荒诞，表示不足为信。

　　不过李德沐说起自己研究的时候，一双眼睛炽热得冒光，熠熠生辉。为了安抚李德沐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对我动手动脚，也为了套近乎，我非常违心地表示。“那……那你把它说得那么好，那么玄妙，你……你倒是介绍介绍，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非常拙劣的激将法，不过李德沐并没有听出来，只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得意，眼里炙热更甚，他清了清嗓子，特自豪地开口。“人性不完美，有很多纰漏。人格也是如此，人生的不完美恰恰是因为人格的不完美。我要做得，就是把不完美有缺陷的人格从中剔除出来，只留下好的部分。如有必要，还可以重塑真善美，加入到原来的人格当中。”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与重塑？

　　理论的部分，李德沐深入浅出的解释，我尚且可以听懂，但是说到具体的操作，我并不知道这块要怎么实现。 至于李德沐，他不过说得天花乱坠，太过理想化。

　　“宝宝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李德沐激动地继续介绍，我瞪大眼睛，惊愕自己没有听错吧？

　　他是医学疯子我知道，但宝宝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到底是多无情多残忍的父亲，才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成试验品，不考虑实验的风险，不考虑他能否承受，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卖了！

　　我开始同情宝宝，她只是个孩子，可偏偏遇到了待她严苛、重男轻女的奶奶，还有个不曾给她半点父爱只把他看成实验白鼠的父亲……

　　真是，可悲、可怜。

　　“宝宝怯弱胆小，怕老鼠怕蟑螂怕打雷，这就是她人格上的缺点。”李德沐说得兴起，稍微一顿，再是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把胆小的人格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让她不在惧怕那些害怕的东西，自己就能保护自己。”

　　我不置可否，我只想告诉李德沐，宝宝还只是个孩子，怕那些东西再正常不过，他这么做，听着特别为了宝宝好，可说到底，他扼杀了宝宝的天性，剥夺了宝宝作为一个孩子的快乐！

　　“可是，我只进行到一半，却被医院告知，他们把我开除了。”李德沐情绪激动，“他们凭什么把我开除？我已经和陈达开说得非常清楚了。我的实验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急需医院提供资金和技术还有机器设备的帮助，可是……”

　　陈达开就是我之前挂号的老医生，我记得这名字。当时还给白儿开玩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说不定是历史上的哪位大人物，只我一时忘记、想不起来了……

　　不过从李德沐这话里，我还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医院从上到下，他们都知道李德沐这个疯狂且不靠谱的实验和计划，但他们并没有进行阻止，反而把消息封锁起来。从某个角度可以论证里面藏着玄机，存了秘密。

　　他们助纣为虐，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依然做了李德沐的帮凶和爪牙，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是可悲可鄙的！

　　我恨得咬牙，可偏偏还要耐着性子听李德沐继续胡说八道。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是那些人把我从医院赶出来，断了我所有的念想。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实验，我一定要把他们挨着挨着地告发，让外界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嘴脸！”

　　什么嘴脸不嘴脸，我觉得李德沐现在这张嘴脸最可怕，最让人不寒而栗。

　　“你给我住嘴！”我吼了他一句，声音颤抖。“别以为你在医院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说，你用那些无父无母，或者有历史遗留问题的精神病人做实验品，利用电击等操作激将逼出他们更多的人格，然后再进行催眠和诱导，促成你所谓的人格分裂！可你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还记得丁梦瑶吗？她为了你，连性命都搭进去了。而且死后抑郁难安不能投胎，只能以孤魂野鬼的方式在人间游走。”

　　我叹了口气，想到那拖着尾巴、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想着她曾经那么精明那么漂亮，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虽然我只知道这么一桩，但依着我对李德沐的了解，知道他实验已经走火入魔，一旦执拗起来，根本不会管，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怎么认识了这种怪物……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李德沐反驳我，神情激动热切，声音一颤一颤，难以抑制心里的不爽和不忿，冲我吼道。“那些人，他们就是社会的渣渣，是注定要被淘汰的，我能容许他们成为我实验的对象，已经是看得上他们了，你还替他们觉得可惜？真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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