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委屈极了，就这明明是执杖鬼和劈山鬼的锅，我就是一无辜的围观加吃瓜群众，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被算计进来了。

　　而且我觉得晋牧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我是软柿子，他可以随意欺负和摆弄……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已经在心里一个劲地哀嚎，旨在让他明白什么叫公平公正公开，不能指着我一个欺负。

　　这，这没道理！

　　还没有等到我开口，晋牧已经逼迫到近前，将我整个人压在墙上。将手落在我的下颚上，轻轻挑起，唇上不自觉地多了抹浅浅的魅笑。“说吧，劈山鬼到底给你说了多少和冥主有关的事情？”

　　啊？

　　我往身后缩了缩，把身子完全贴在墙上，却是一脸无辜地开口。“他……他什么都没有给我说呀。我们进到一座祠堂，看到里面有个塑像，我连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是用红布盖着的。然后劈山鬼就一个劲地跪拜，说那是冥主。还说冥主性格古怪，就算这些人每日每夜虔诚供奉冥主，她也不可能保佑他们安乐太平，一生无恙。”

　　我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吐出，说得规规矩矩。全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转背就把劈山鬼卖了……

　　我盘算过了，我就算老老实实给晋牧招了，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四是对劈山鬼不利的。

　　我轻飘飘的，把问题一笔带了过去，就算有问题有错，那都是劈山鬼的，和我毛线关系都没有！

　　“他说得没错，那老巫婆，就算被人朝贡跪拜，还是我行我素，凡事不问行不行，只问高兴不高兴。还各种唯恐天下不乱，每天都念叨着搞事。得亏我们已经死了，不然跟着这样的主，还真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

　　晋牧埋怨的模样太可爱，我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然后，再被瞪了一眼。

　　我赶忙把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收了起来，皱皱巴巴地看了晋牧一眼。“那个，对你的遭遇，我也表示深深的同情和默哀。你放心吧，听你和劈山鬼的意思，这冥主肯定特别难应付，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肯定不会招惹，我会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

　　虽然我知道自己说这话，并没有任何说服力，毕竟从来都不是我去招惹麻烦，是麻烦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找到了我……

　　“不过，若是这样，为什么劈山鬼要贸然改称呼？他不叫你弟妹，你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交易。”晋牧悠悠点头，俨然一副抓住我把柄，并且我怎么解释都不好用的模样。

　　我对晋牧是服气的，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他那么在意做什么。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大事在我看来是成了，既然都成了，干什么还要在这种细节上拘泥？

　　总不能得了便宜，还特么要卖乖吧？

　　我表示，过分了！

　　只这样的我，还得老老实实继续往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劈山鬼说了冥主的坏话，叫她老巫婆，怕自己以后会被下油锅种种，所以我借此要挟，让他改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晋牧也叫冥主老巫婆，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也抓住了晋牧的把柄？

　　我心里小雀跃，虽然没有完全表露出来，但就抓到晋牧把柄的这件事情，我……我特满意。我捉了晋牧的小辫子，一定要好好据为己有，让他不敢造次！

　　“因为这个？”晋牧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料到劈山鬼竟然这么没有骨气，再看我一副压抑不住高兴的模样，他七七八八也猜到为什么了，然后晋牧到底是晋牧，他非常遗憾地通知我两件事情。

　　第一，劈山鬼因为这个受制于人，他就算同样称呼，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让我握了把柄。

　　我猜到了，我没有猜到，他还要厚颜无耻地补充说。

　　“至于你，你想反驳的事情，不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就能决定的。”

　　喂，这什么意思？！

　　他说完，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不理会我的不解和怒不可遏，却是默默地打算转移话题，稍微清了清嗓子。“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哟，他问完问题，就要把我打发走？

　　我得告诉晋牧，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而且他刚才的话好奇怪，如果不是我还要我的二皮脸，我真想扯着晋牧问清楚，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反驳劈山鬼执杖鬼他们口中的弟妹，从一开始，既要我坐实这个身份。

　　我，我不是呀！

　　但我如果贸然问，又会给晋牧一个错觉，觉得我这样是在强硬地问他要身份，他必须给我一个身份！

　　可我没这个意思，为了避免晋牧误会，我只能从根本上杜绝事情的出现，干脆不提。

　　我是真真觉得自己，是一大写的不容易。

　　“你回来。”但我还是把晋牧叫住，凭什么他让我进来我就进来，他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不听话，他也甭想这么容易就可以控制我。当然，我不怕晋牧因此跟我置气，毕竟我是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那，偷人五官的鬼，你不管了吗？别忘了冥主只给了执杖鬼三天时间。时间一过，他就得下油锅，上刀山，受酷刑。”我觉得晋牧这做兄弟，差不多也是做假的，因为我说得这么严重，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还是一副不怎么上心的表情。

　　我拜托他老人家，走点心，好伐？

　　“时候不早了，你昨晚也没有休息好，回去睡觉吧。”晋牧过来，轻轻推了我一把。可是睡哪门子的觉？现在才七点多，太阳都没有完全下山。

　　他堆着我出去，我各种可是可是地不要。

　　最后，晋牧都有些不快了。

　　“执杖鬼是你什么人，他爱上刀山就上刀山，爱下油锅就下油锅，和你有关系吗？”

　　兄弟爱这东西，晋牧有兄弟，但是没有爱。

　　不过我想想也觉得自己天真，晋牧凉薄我知道，正好配上执杖鬼的凉薄，这样算来，到是不亏。

　　“可是，我怕，今晚那家伙还会过来……”

　　我拿不定主意，委屈巴巴地看着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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