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爬上楼梯,最高处的头顶是个方形的木板,跟之前她在阁楼到地下室的木板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甚至怀疑这个小门会不会一推开也是那间阁楼,她感觉距离有些像,但是不管她怎么推,这个木板都一动不动,足以证明她是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了。
她气愤的长叹了一口气,爬下来后,又点开手机,手机依旧是‘今晚任务’那行字,不管她怎么弄,手机还是没有变化。
呆在这个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她很想呐喊救命,可是声音已经沙哑,根本就发不出声音,何况,她现在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可是她实在没力气靠自己出去了,只能用手电筒对着那个窗户,希望外面有人能够注意到。
不知过了许久。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似睡了过去,但大脑又异常清晰,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吗?”
“是不是下面有人啊!”是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快走啦。”
“我蹲下看看。”
“脏死了,我们走吧,我要回去了。”
杨艳整个人惊醒过来,眼睛瞪得如同核桃一般大,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毫不犹豫的对着桌子用力一踹。
‘砰!’桌子掉下床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什么声音啊。”是那个女人的尖叫声。
杨艳吞吞了一口唾沫,“救……”话刚说出口,就感觉沙哑的嗓子宛如在黑板上刮过一般刺耳难听,只好举起手上一直紧握的手电筒照着窗户。
“真有人啊,是不是哑巴啊。”
男人蹲了下来,杨艳抬着头只看到一个胖胖的脸,心中一喜,用力挥着双手。
“我靠,这什么情况?被关着了吗?我救你啊,这窗户应该能容纳一个人吧。”
“怎么救啊,报警吧。”女人说。
男人催促道:“没信号,你忘了,你快去车上拿绳子过来。”
“车上有绳吗?”女人一边发出疑问,一边往外跑去。
杨艳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窗户,拿个窗户不大不小,只要栏杆拆了的话,以她的身材就能够爬出去,只要这两个人愿意救她这个陌生人。
本来紧绷的神经,因为遇到这两个人稍稍放松下来,但她不能完全松懈,因为前面有桑惠佳的列子,之前她也说她游到底了就是后花园,但事实并不是。
只是将她从一个深渊送到另一个绝境。
而现在,她也很怕这两个人也是戏耍她的人,更担心的是,他们会是清道者中的一员。
“你别担心啊,我现在就把你救上来。”男人将绳子绑在栏杆上,紧接着就是车子开动的声音。
‘咔嚓’栏杆断裂,男人高声喊道:“好了。”
男人解开绳子,栏杆被他直接丢到屋子里面,“你能爬上来吗?还是绑着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杨艳将掉在地上的桌子放到床上,然后把刀藏在内裤里别着,顶着肚子,幸亏这把刀是有刀鞘的,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刀冰凉的触感,让好不容易暖和的身体打了个冷颤,手电筒嘴里咬着,手机紧紧握着。
再次爬到桌子上,往窗口伸手,那男人立即紧紧握住,用力拉着她从狭小的窗口出去,等她完全出去之后,杨艳趴在草坪上,眼珠子左右张望,看着离草坪不远处的车子,压倒了一片风信子。
杨艳忍不住笑了,吐出嘴里的手电筒,嘶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诡异。
男人却没有在意,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幸好你瘦啊,不然还真不一定出得来。”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面的啊?”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杨艳对身上的土毫不在意,她坐起身,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抱着肚子,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化着淡妆,穿着好看的裙子,若是平时的她,一定嫌弃她现在的模样了,看着那个女人离得远,不敢靠近,但脸上并未露出嫌恶的神情。
杨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男人就说:“你忘了吗?她是哑巴。”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抱歉。”转头看向别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刚刚开车过来的时候,特意往这户人家看了一眼,里面没人的样子。”
“铁定没人,要有人,就我们这动静,早就出来了。”
“咳咳…我…想喝水。”杨艳努力挤出这几个字。
男人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不是哑巴啊。”
“你等我一下。”女人急忙跑回车子,跑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这是我今天喝过的,你别嫌弃。”
杨艳一口就将那瓶水喝完,干燥的喉咙才得到舒缓,肚子就毫不客气的叫了,声音特别大,喧嚣着它的存在感。
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除了臭水脏水,现在没有拉肚子,绝对是她免疫力强大。
“我们车上没吃的。”女人说。
杨艳转头看向没有开灯的别墅,撑着墙站起身,身体还有些脱力,腿打着颤,男人立即扶住她,关切的说:“你要去哪?”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们先进这栋别墅里。”
女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还敢进去啊?!”
杨艳露出苍白且虚弱的笑。
她本来是不敢的,她恨不得立刻就坐上他们的车子逃之夭夭。
但她更不敢。
她被这两个人救了,是真的高兴,可她也必须警惕。
因为这个小区平时就人烟稀少,连车子都少见,偏偏今天他们这两个一看就不是外来人救了她,这可以说是诡异到了极致。
如果没有手机上的游戏规则,她一定会欢天喜地告诉他们,自己遭遇了何等奇葩的事情,何况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吗?
或许是装作没有注意,只是偷偷躲藏起来了?
疑点实在太多,现在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她现在也只能在这两人面前装虚弱,休息了这么久,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她除了肚子饿,身体机能早就恢复了,手依旧紧紧捂着肚子,以防稍有不慎,好做防备。
再次回到这栋别墅,她此刻的心情真的难以言喻。
紧张、气愤又惶恐,所有的情绪笼上心头。
她不是豪门太太,而是周勒养在家里的食物。
不管目前事情发生了几次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周勒是个渣渣。
她恨。
恨周勒欺骗她,恨他无情无义,恨他给了她做美梦的希望,又将她推入地狱。
她恨不得要杀了他。
杨艳站在大门口,眸子闪过一道狠戾的冷芒,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女人已经在一楼转了一圈,“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里面没人?”
“你这么冲动,也不担心里面有人?”男人说。
女人耸了耸肩,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盒饼干,拆开后,咬了一口,“怕个毛线,你那么大个子,难道连保护你女人的能力都没了。”
“那我可不敢说,万一这屋子里藏着好几个练家子呢?我虚啊。”
女人嗤笑一声,“肾虚吧。”
杨艳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男人的手,“我自己能走,谢谢你。”
她已经注意到女人时不时盯过来的视线了,大约猜到他们两个是一对,要是再让他扶着,只怕那女人要醋意大发。
杨艳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都清空了,什么都没有,她去了厨房,还不忘问道:“你饼干在哪里拿的,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茶几上,没拆开的,我看了下,没过期,你要不要?”
“谢谢,等一下吧。”
“没食材吗?”男人也走了过来。
“厨房里有点青菜和面。”杨艳说。
“我来煮吧,要不你去清理一下,身上……”男人上下打量着杨艳的身体,没有任何情.色、嫌弃含义的笑了笑,“仔细看,你穿的是睡衣啊。”
杨艳这才反应过来,她穿的是吊带睡衣裙,没有内衣,只是这衣服已经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颜色,她身上、脸上又粘着泥土,本来就在水里泡了很久,皮肤都起皱了,脏得如同乞丐。
难怪刚刚那女人还会吃醋,她现在穿着的确不得体。
杨艳羞涩的拉了下有些低的吊带,“抱歉,我这就去清洗一下,但……你能和我一起去楼上吗?”
“行,对了,这么久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喻志诚,她是我老婆,贺诗洋。”
杨艳怔了一下,听到他的话,抬眸打量着他,目光毫不掩饰,搞得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问道:“怎么了?”
“你……的名字是……”杨艳停顿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习惯性扬起她招牌笑容,但她这副脏兮兮的模样,笑起来也没多好看,“喻志诚。”
“嗯。”喻志诚迟疑了一下,挑眉道:“你认识我。”
杨艳轻笑一声,并不作回答,反而理直气壮的说:“你带我上去吧。”
贺诗洋走到厨房门口,一脸不耐烦,“你们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我拜托他带我去楼上,我怕上面有人,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以免等下出什么事,我想去洗个澡。”
贺诗洋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个时候还洗澡?”
“太脏了我。”
贺诗洋大概是没想到这人遭遇被囚禁还如此淡定,出来不想着逃跑,而是回到关押她的房子,又要吃东西,又要洗澡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纠结了。
上二楼的时候,贺诗洋一直抱着喻志诚胳膊,之前她还不害怕,现在去未知的二楼,就胆怯起来,故意用特别大的声音问:“你这有座机吗?我们刚刚进这小区后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根本打不了电话,还有啊,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好像声音大就能够吓怕潜藏起来的坏人一样。
“没座机,我被一个人渣骗了,骗色,还想害死我。”杨艳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他们听见,谨慎着盯着楼下,离两人故意有三个台阶的距离,嘴里还不忘发出疑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这边离市区远,很少有人来。”
“来看房。”贺诗洋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全部都吐出来,“本来我跟志诚想在这里买个度假的别墅,离海近嘛,而且去市区也不是很远,开车就一个多小时,但是本来约好了看房时间,到了之后,中介却没有到,打电话过去,信号又不好,真的是气死人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投诉他。”
“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志诚就看到你刚刚那地方有白色的灯亮,他好奇,就过去了,然后就救了你啊。”
到了二楼,三人把所有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一个人,杨艳检查得更仔细,她发现她安装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全部都没了。
她不知道是谁收的。
她甚至不知道周勒他们会不会早就发现她搞的这些小把戏。
这不禁让她又想起了桑惠佳和周勒大吵一架,然后离开的事情,难道那只是一场演给她看的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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