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我惊喜地叫道。
山洞外的乌云散去,有微弱的月光透进了洞口。
那人走近一些,我看见他在月光下撇了撇嘴,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不叫猴子。”
果然是猴子!
我心情大好,连忙走过去。夸奖他道:“没想到啊猴子,多年不见,你居然还有这身手!”
他还是闷声闷气地重复那句话:“我不叫猴子。”
说完就转身向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鸡冠蛇走了过去。他走到鸡冠蛇面前,拎着树枝的一端把那蛇给提了起来,我看到它的尾巴尖尖的,随着猴子的动作还在微微颤抖,我的心不禁又是一紧,生怕它没有死透。不过还好它仅仅只是抖了几下。
小孟凑了上去仔细地观看。我虽然对这种生平难得一见的异类也很好奇,但仍然有些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望。
“糟糕!”突然,小孟一声惊呼。我顿时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小孟指着那条鸡冠蛇说道:“你们看,这不是普通的鸡冠蛇!”
我稍稍凑近一点,仔细地去看,却依旧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问道:“没有什么问题啊?”
小孟摇了摇头,说:“你们仔细看,长在它头上的东西,不是鸡冠!”
原本由于太过害怕本就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过,这会儿经他这么一说,我再去看它的时候也觉得它头上的东西不太像鸡冠了。
那东西有点尖尖的,没有鸡冠的肉感和色泽,感觉上更像是一个被打肿了的大包。猴子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似地,他突然将手中的树枝转了一圈,鸡冠蛇肚子朝天地被他翻了过来。
只见这蛇的肚腹上四个脚印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天色不太好的缘故,我觉得猴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种气氛沉闷而压抑。
我清了清嗓子,安慰他们道:“不是就不是嘛,你们干什么这副表情?”我这话其实说得没什么底气,因为我知道在所有人当中我是最不中用的一个。
我越说越觉得心慌,干脆闭了嘴。
“莫叔叔人呢?”就在我快要被死一般的安静淹没的时候,小孟忽然问了猴子一句。
这时候我也想起来,连忙追问猴子:“是啊,舅舅呢?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猴子的脸上现出一副十分茫然的神色,他疑惑地看着我和小孟:“莫叔叔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他没和你一起出去?”我开始担忧起来。
猴子摇摇头,指着旁边不远的地方说道:“没有啊,我出去解手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的。”
就在这时,一大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比之前的声音更响。我朝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不禁心里一抖,冷汗唰唰唰地就往外冒。
只见洞口处或昂头或吐信或窥探或慵懒地聚集了密密麻麻一大堆的鸡冠蛇。那阵势,简直是无法形容!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转头去看猴子,颤抖着声音问他道:“他们不会这么团结吧?”
猴子还来不及说话,小孟先叹气道:“这种蛇和鲨鱼很像,一旦有同伴受了重伤它们就会一起把它分食掉。”我一听更奇怪了,难道它们是闻到了那条死蛇的味道,想要进餐?正准备继续问,小孟却接着说道:“只可惜啊,我们运气不好,杀的是鸡冠蛇王。听说鸡冠蛇王是走蛟失败的龙蛇,我们杀了龙蛇,你说这些蛇会怎么对付我们?”
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难怪那东西那么勇猛,原来叫我们碰上强盗头了!我急得不知所措。但是奇怪的是这么久了,那些蛇只是在洞口徘徊,并没有要攻进来的意思,似乎是在畏惧些什么。
“有办法了!”小孟突然大喊了一声,从猴子手中把那蛇王拖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只见寒光一闪,小孟已经动作麻利地开始剥起了蛇皮。他的动作很是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整张皮给剥了下来。然后迅速地点起了一堆火,篝火熊熊地烧起来,小孟伸手一扔,那张刚刚被他剥下的蛇皮就被扔进了火堆里。
说也奇怪,那蛇皮上面沾着不少的血,湿淋淋的,没想到放到火上一烧居然立刻就燃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小孟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大片芭蕉叶子一边烧一边往外扇。
浓烟滚滚,很快那烟就飘到了洞口,只见那些蛇一见着这烟居然都慢慢地很有秩序地退出了山洞。
猴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忽然走过去看了看那条被剥了皮的死蛇,说道:“还好没干。”他起身找了个破碗,放了一大半碗蛇血出来,我看得疑惑,正准备发问,却见他端着那口破碗,一张嘴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完抹抹嘴递给了我们。
我看看他嘴角鲜红的血迹,再看看他手里剩下的大半碗腥臭无比的蛇血,他这不会是想让我喝吧?
我只觉得不寒而栗,哪里敢喝?倒是小孟,扔下芭蕉叶子站起来二话不说就接过去喝了起来。喝完还是递回给了我。
我用力地咽了口口水,问道:“我也要喝啊?”
小孟皱紧了眉头砸吧着嘴冲我点头:“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不喝。”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我想这味道一定不太好。
我有些瑟缩。
小孟的手端着碗在我面前晃了晃,问道:“考虑好了没有?你要是再不喝可就成毛血旺了。”
我向洞口看一眼,洞口处已经没有了鸡冠蛇,但是石壁上仍然有几条探头探脑的影子。我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捏着鼻子灌下去几口。
天!我从来没闻过这么腥的血,漱了一晚上的口还是满嘴腥臭!
不知道是因为蛇王血掩盖了我们的气息还是蛇王本身所具有的威慑力,那些鸡冠蛇在洞口徘徊了许久之后居然慢慢地撤退了。我们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果真是一条不剩。
天还没亮,但是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舅舅却依旧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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