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欧阳楚将欧阳皓轩约到灵山山顶。
“楚楚,你还是做出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选择。”欧阳皓轩早已察觉到欧阳楚怀疑到自己,只是在等她的选择。
“为什么,权力对你来讲就那么重要吗?”欧阳楚举起手中的剑,指向欧阳皓轩,失望的说道。
“楚楚,拯救众生没有那么容易的。一直以来你就是太为他们考虑了,优柔寡断,才会引出后面这些事端。当年,我们灵山士气正盛,就应该一举攻下冥界。虽会有无辜的伤亡,但至少比现在的伤亡要少得多。冥界当年根本就是假意议和,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将计就计。”欧阳皓轩之所以将事情做得这么极端不仅仅是为了私心,而想用快速的方法结束所有的纷争。
“你说的没错,是我优柔寡断。总想着事情还有转机,却害死了更多的人。所以我很后悔,想要纠正这一切。”欧阳楚眼含泪水,抱歉地看着欧阳皓轩。
欧阳皓轩看着欧阳楚深邃忧虑的双眸,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楚楚,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圆了我多年的梦。这段救世之路,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若在轮回里我们能够再次相遇,我想与你做一次恋人,而不是兄妹。”说完,欧阳皓轩便决绝地自断经脉,灰飞烟灭。
欧阳楚绝望地看着为她牺牲的欧阳皓轩,“大哥,对不起,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欧阳楚悲痛地跪在地上流着泪说道。
欧阳皓轩所做之事看似是因贪恋权力,自私自利。但其实所谋之事都是为了成全欧阳楚,若没有这些修为大涨的妖兽,灵山不可能这么快击败冥界。但这些妖兽存在隐患,为了处理掉这些妖兽,欧阳皓轩将他们的内丹与自己的性命相连,事情一旦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的死便可解决一切。
欧阳皓轩一死,为祸世间的妖兽瞬间灰飞烟灭。整个世间恢复了平静,现在唯一的威胁就只有地府的慕容宸。
“楚楚,你怪大哥吗?”欧阳锐站在欧阳皓轩的墓前问欧阳楚。
“你呢,你怪他吗?”欧阳楚没有回答,反问道。
“不,我敬佩他,虽然大哥的做法有些极端,但却是另一条救世之路。”欧阳锐从未真的怪过欧阳皓轩,反而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楚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欧阳睿渊问道。
“前路大哥已为我铺好,我会继续走下去。”欧阳楚看着欧阳皓轩墓碑说道,她不会让他的牺牲白费。
“好,我们陪你一起走完。”欧阳锐坚定地许诺道。
“有劳二位哥哥帮我坐镇三界,我会即刻率兵攻进地府。”欧阳楚准备实施早已谋划好的计划。
冥界大败匆忙逃到地府,早已将关在冥界宫中的阎王遗忘。欧阳楚随后便救出了阎王,当时的他十分虚弱,浑身是伤。欧阳楚经过这段时间的医治,终于救醒了阎王。
“多谢宫主相救!”阎王感激道,他被关在地牢中暗无天日,痛苦度日,终于等来了救他的人。
自阎王到地府任职以后,一直矜矜业业,掌握众生的生死簿。久而久之,便有了推算命运的能力。他曾为自己推算过,知道命中有此一劫,亦知道时间到了,会有人来救他。这也是他这些年坚持下来的动力,因为只有过了这一劫,他才有成佛的可能,通过这一遭,他也悟到了好多。
“前辈,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欧阳楚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是地府的布防图,当初是由我亲自修建。表面上经过简单的修建以后,的确易守难攻,但它的西南角却有一个大的隐患。当初也是为了防备现在的情况而有意留下的缺口,若宫主带领灵兽从这里袭击他们,必然大胜。”阎王将地府的布防仔细地告诉了欧阳楚。
“多谢前辈,您暂且在这里养伤,待我收复地府后,还需您来打理。”
“宫主客气了,这一切都是因我的私心而起,若我当初谨遵菩萨的话,五百年后将那罗刹放出,我想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了。”
“谁都有遗憾和后悔的时候,我现在就去弥补那些错误,相信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欧阳楚带领着灵山的灵兽,按照地府的布防图,突袭了冥界。将大部分厉鬼屠杀,并生擒了霖萧交给了卫离。
欧阳楚来到地府大殿,看着坐在主位上,带着面具,身着一身红衣的男子。
“慕容宸,你雄霸世间的梦已经破碎了,受死吧!”欧阳楚飞身上前,拿着剑绝情的刺向他的心脏。
“噗”座位上的人吐出一口鲜血,痛苦地倒地。
欧阳楚惊讶地看着他,不曾想他居然没有出手抵抗。
“不,雪儿!”突然间,慕容宸冲进了大殿,伤心地抱起雪儿。
就在欧阳楚带灵兽攻进地府前,倩雪就在慕容宸的茶水中下了*,带上面具,穿上他的衣服,坐在大殿中央,想要替他而死。慕容宸知道中了*后,撑着最后的意志,将药逼出了体外,但还是来晚一步。
“宸哥哥,爱你,是雪儿坚持了一生的事,从不后会,如今终于可以圆满结束了!”说完,便咽了最后一口气。
慕容宸悲伤地放下倩雪,拿起剑走到欧阳楚面前。
“现在你满意了。”慕容宸性感的嘴角上扬冷笑道。
“慕容宸,我们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又凭什么怪我!”欧阳楚感觉很不公平,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私心开始的。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只不过是做了这世间所有人都想做的事,只不过我比较努力,付出的更多而已。”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心,这都是你的借口。”
“就算当初我没有筹谋这一切,选择逆来顺受的死在仙界各大贵族的手上。这世间也会生灵涂炭,从古至今最不缺的就是有野心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你那可笑的救世之路,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我会成功的,只不过你看不到了。”
“你的成功不也是靠杀戮吗,你总说我固执,其实最固执的就是你。到最后还不是要站在权力的顶端,才能制止所有的战乱。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宸的一番话,让欧阳楚无法反驳。一直以来她口口声声说讨厌权势,可她一路走来不就是获得绝对的权力,控制世间众生,令他们无法发起战乱吗!
“慕容宸,你我今日只能活一个,动手吧!”欧阳楚决绝地说道,只要可以令世间免于战乱,她宁愿站在权力的顶端,控制一切。
于是,两人终于大打出手,从地府战到外面的树林,决战了三天三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灰色。最后欧阳楚使出全部法力一掌击向慕容宸,同时,慕容宸的剑也刺穿了欧阳楚的胸口。
欧阳楚握着胸前的剑流着泪,跪在地上,慕容宸倒在她身边。伴着闪电与风雨,时间像定格了一般,犹如一幅悲怆的画。
欧阳楚看着没有一丝气息,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的慕容宸,瞬间白了发。她为了一条跟本不知结果,或许完全错误的路,逼死了守护她一生的兄长,亲手杀死了她此生唯一深爱的男子。
欧阳楚在灵山上为慕容宸立了墓碑,将他与她的几位哥哥葬在了一起。看着一座座的墓碑,这些都是她此生最珍惜的人。
如今所有的隐患都已拔除,世间从此再无冥界。灵山的生灵们也被欧阳楚带回了灵山,潜心修行。三界又恢复了平静,进入了整顿期。欧阳楚为了避免战争的再发生,向三界下了命令,若他们任何一方发起战争,无论是谁的错,她都会率灵兽剿灭之。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在三年以后,三界有些小的部落因为地盘发起了战争,欧阳楚便迅速命灵兽将双方屠杀。
自那以后,灵山便成为了三界最忌讳的存在,由于惧怕欧阳楚,无人再敢引起战乱,欧阳楚也因此一直被三界称为妖女。
多年以后。
一身素衣,一头华发,站在灵山之上,望着山上百花盛开,百云缭绕,仙鹤翱翔在一片晴空之下。山间清泉溪流自由流淌,淅淅沥沥,哗啦作响。一阵清风吹过,如雪般的长发与裙摆一同飞舞起来,一双深邃的美眸之间透漏着无尽沧桑,回想着过去尘世的种种,那延续了万年的悲伤与剜心之痛渐渐弥漫开来。
“师父,就知道你在这里。”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欧阳楚身后传出。
欧阳楚回过头,看到一个清秀可爱,古灵精怪的妙龄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调皮的拉着她的衣袖。这是欧阳楚新收的小徒弟,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师父,我今天看到一本典籍,上面记载,说曾有一只灵兽为了爱献出了自己的内丹。她为什么要那么傻呀,爱到底是什么竟会让那只灵兽失去理智。”小丫头眼中充满好奇,疑惑地问着欧阳楚。
欧阳楚听后,沉默了一阵,声音沙哑地说道,“爱是很神奇的东西,会让你领会这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虽死犹生,亦虽生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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