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目诧异地愣住。
余野双手一拍,“都别愣着了,出发去现场。”
伍飞回过神,“他可是重要嫌疑人,怎么忽然死了?”
“这倒证明张喜来不是凶手。”林杰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往外走。
伍飞随后跟过去,“我在广场附近的娱乐场所查到,4月30号晚张喜来包了位小姐|过|夜,他支支吾吾不敢说,可能怕我们抓他。”
林杰: “刘琴疯疯癫癫到处惹事,凶手盯上她,作案动机还能想得通,但张喜来既无精神病,又坚持寻女十二年,这么感人的事迹,凶手为什么对他下手?作案动机我想不通。”
“寻女一事带来热度,导致生意火爆,惹人嫉妒?像李怀民夫妇,也可能和杀害刘琴的凶手是两个人。”
伍飞和林杰边往停车场走边聊案情,这时余野已经坐上车,他按下车窗,手臂搭窗沿上,漫无目的地看着院内等队友。
吴宇州走林杰和伍飞身后,丝丝缕缕的晨光照他身上,发梢染上一层细碎的光,眉尾疤痕为精致的五官,添上一丝颓废感,他身高腿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行走的衣架,走在院中格外显眼,余野自然地被他吸引去目光。
吴宇州手里握着半个三明治,大口啃着,余野想起那天晚上去他家,购物袋子里除盒饭外,全是面包、饼干这类食物,他不会做饭?不愿做饭?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
余野边看人边胡思乱想,直到林杰肥硕的肚子挡他面前,“眼睛快长人家身上了,余队咱不能注意点?”
余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手背朝林杰突出的肚腩拍了拍,“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亦看了眼吴宇州平坦的腹部,急了,“老鱼……你什么意思?想当年我可是咱们宿舍的颜值担当。”
余野笑笑:“少吃点吧,小心你媳妇移情别恋。”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先把你那一块腹肌,变成八块再说。”
林杰:“......”
余野的车昨天清洗过,换了崭新的座椅套,车内淡淡的木香气中带有少许清甜,程晓璐朝空气中闻了闻,“老大,这什么牌子的香水?好好闻。”
没等余野回答,林杰抢先说:“你是女警察,不是社交名媛,有打听香水的时间,不如学学怎么破案。”
程晓璐撇撇嘴,“知道啦,师父。”
余野听了二人对话一笑,一脚油门驶出警局,路上众人议论起张喜来的死亡。
程晓璐:“我想来想去,没找到张喜来和刘琴的共同点,凶手肯定不是同一人。”
伍飞:“两人在十二年前都丢过孩子,孩子丢失的位置也都在京川市内,这是我想到的共同点。”
程晓璐:“以前拐卖儿童案常有发生,十二年前全市丢孩子的家庭,可不止他们俩,你说的这点......有点勉强,或许纯属巧合罢了,而且丢孩子是件惹人同情的事,没有谁对这类人下手吧?”
伍飞:“说不准,等你工作久了,自然会发现凶手杀人的理由千奇百怪,远远超出正常人思维范畴。”
余野坐直身体靠后,后座聊天内容清晰地传入耳朵,但始终没见到吴宇州发言,他撇眼后视镜,吴宇州坐伍飞身边,偏头看向车窗外,似乎没听他们聊天,淡漠的神色,好像对案子并不感兴趣,余野仔细地回想一遍,吴宇州来队里这些天,对案子基本是问就开口,不问绝不主动说的状态,既然对案子没兴趣,为什么要来市局?那天中午他不去吃饭,在电脑前查什么?还有吴生夫妇遇害时,他为什么在现场?诸多疑问连续蹦出,他究竟有多少秘密?
林杰悄悄凑近余野耳边,“用不用我和吴宇州换位置,让你看个够?老鱼,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不是粥粥。”
十几年的好友,余野对周祁正的感情,林杰比谁都清楚,当年两人正热恋,前一天全宿舍为余野庆祝十九岁生日,第二天周祁正全家被灭门,活生生一个人,一夜之间变成面目全非的焦尸,巨大的落差,换谁也难以接受。
看余野这些年一直追查周家灭门案,林杰就知道他还没打开那个心结,没彻底放下周祁正,或许再过几年,余野会放下过去,迎接新生活,谁知又突然冒出个跟周祁正非常像的吴宇州。
自从吴宇州来队里,林杰快成老妈子了,每天提醒余野,他不是周祁正,即便不耐其烦的提醒,也阻挡不了余野的目光。
林杰的用意,余野清楚,他也时常提醒自己那不是周祁正,但没用,或许因为职业病,他总忍不住怀疑,更忍不住接近。
余野长吐一口气,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林杰这才坐回去,没一会儿,他回头问:“吴队,你怎么知道张喜来那天出去嫖|娼了?”
吴宇州转过脸,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十几年来,他们夫妻关系早名存实亡,早年他四处漂泊,一心找女儿,其他事情不会多想,回京川后小生意做得不错,还有了一些存款,虽然仍惦记找女儿的事,但被时间磨得远没有早年那么迫切,生活稳定了,长期压抑的生理需求自然会冒出来,不然三个月前,他不会和精神失常的妻子发生关系。
长期压抑,一旦爆发,便接二连三想要更多,从张喜来对刘琴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妻子的埋怨,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把寻女过程中受到的伤害,归结到妻子身上,所以本质上他不愿与妻子发生关系,但欲望越来越大,这种情况找相关从业人员解决需求,是最快捷简便的方法。”
林杰:“回想老鱼身上那味,我就想张喜来怎么下得去手?现在我明白了。”
余野忽然插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现在花开得正艳,去掉老字,叫鱼哥。”
杰身子没动,目光缓缓转到余野身上,直勾勾地看他一会儿,无比淡定地说:“嗯,以后叫骚鱼。
余野:“……”
都单身多少年了,骚你妹。
程晓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又马上故作严肃道:“师父别烧了,清蒸吧。”
余野:“......”
林杰看余野想骂他,碍于吴宇州在场,又不得不忍回去的表情,心情大好,刚想再说几句,想起吴宇州分析张喜来的话,随口说:“老鱼赶快找个男朋友,别长期压抑,像张喜来似的去那种场所解决。”
余野:“.......”
正喝水的伍飞,猛地呛了口,他擦擦嘴角,“大林哥放心,咱老大再压抑,也不可能知法犯法。”
林杰没搭理伍飞这等吃瓜的群众,眼睛偷瞄着吴宇州,说这段话的初衷,是想看吴宇州的反应,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失落、生气、或吃瓜的快乐,吴宇州脸上都没有,他盯着车窗外,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模样,与车内说笑气氛格格不入,显然余野的事情,他一点不关心,林杰暗暗叹口气,转回了身子。
张喜来租住的房屋,和李怀民、刘超等人在同一村子,只不过他租的不是独院平房,而像学生宿舍一样的自建公寓,三十几多平米的单身公寓内,摆满制作麻辣烫用的调料和青菜。
门框、地板、墙面均没有血迹,张喜来的尸体仰卧床上,上身赤|裸。余野靠近尸体,弯腰看了看,创口规则,创缘整齐,是锐利的刀所伤,上腹部已被刀扎得血肉模胡,他戴上薄手套,翻动了下死者颈部,脖子上有一道明显勒痕。
唐潇然完成初步尸检,瞥见余野微微皱起的眉,说:“如你所想,死因跟刘琴相同,刀伤是死后造成的,伤口很深,没有规律,凶手杀人之后,把尸体当成发泄工具,两起案子应该同一人所为。”
刘琴的详细死因,警方没有对外透露,根据这点可以排除模仿作案,加上法医的话,余野断定两起案子为同一凶手,他默然地点点头,直起腰,目光正对房门方向,门没有撬锁的痕迹,过道两侧的调料瓶,装满青菜的袋子,都摆放规整,床头柜的水杯没倒,钱包身份证没动,手机还在充电,房间没有打斗或挣扎的痕迹,说明凶手通过门进入的张喜来家,应该是熟人作案。
房间很小,东西很多,法医、痕检一进来,屋内人挤人,几乎没有下角地方,余野大致了解现场情况,准备退出去让位置,无意间瞧见,吴宇州关上冰箱门,走出房间。
他好像对被害人家的冰箱很感兴趣,余野走过去,拉开冰箱门看了眼,里面塞满青菜、肉,没有雪碧或其他可疑物品。
余野离开房间,到走廊上。
伍飞从楼下飞快跑上来汇报情况,“张喜来住这有两年,房东为他寻女的事感动,一直给他半价房租,据房东说,这两年张喜来始终独居,没见他带人回来过,也没有经常来往的亲密朋友,更没与人发生过口角或争执,总之他一个人踏踏实实做生意,人际关系简单。”
吴生也人际关系简单,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他们像碗清水一望到底,很难找到突破口,看来只能从刘琴身上找突破。
程晓璐从旁边房间退出来,惊呼:“有线索了,隔壁住着一位宝妈,半夜醒来喂奶,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有人敲自家房门,走到门口,听见张喜来问谁呀,那人回答刘超,当时宝妈太困,一听不是敲自己家房门,后面的话她便没再听。”
伍飞:“看来凶手是刘超,没得跑了。”
余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刘超在这一带臭名远扬,讨厌他的人不少,不能排除有人故意用他的名字。”
伍飞: “要说刘琴被杀,我还有些思路,可张喜来……刨除这些年对妻子的冷落,他完全是个励志的正面形象,谁会对他下手?”
不知不觉,余野的目光又落吴宇州身上,他站窗户旁抽烟,指间的烟燃尽,长长一节烟灰散落窗台,他全然不知,目光落入路边的一棵树上,神色专注。
他在想什么?好奇心驱使余野一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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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上午九点更新吧。
这本最符合主题的名字应该叫《十二宫》,或者《十二时辰杀人事件》但这种名字会冷到北极去。
我一直试图找个不那么冷的文名,这几天忽然觉得冷不冷没那么重要,完完整整写完,突破自己就OK,所以决定改成《迷案追击》,比《十二宫》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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