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骞见两人都不出声,便随手抓起一旁的泥土,丢向王衡出挺直的脊背。
王衡出啧了一声,急急回头掸飞鱼服上的泥:“你这人未免太过粗.鲁!我这飞鱼服可是御赐之物,岂能被你这般折辱?”
“我说抚使大人,分明是你在折辱自己的人格。”
裴子骞靠着身后的泥墙,目光微抬,一脸肆意地盯着王衡出,脸上是说不出的嘲弄。
王衡出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踱步两回后,无奈开口:“好了好了,这样吧,等我们出去后,你们协助我一起破案,若破案顺利,到时我便将你二人的名字添上去,如何?”
“极好。”
裴子骞笑了一声,作态用手躬了一躬:“那便多谢抚使大人了。”
说完这话,他又将视线落在看戏的司徒庭兰脸上:“那么你呢,打算怎么报答我?”
司徒庭兰根本不想报答他这个人情,但毕竟人帮她挡了狗子的冲击,要不然断了肋骨的只怕就是她了,思酌再三后,她才开口。
“你喝酒吗,逛花楼吗?听曲不?我有知道的好去处,你若是想去,随时来找我,我可以带你……”
司徒庭兰说到这里嘿嘿一笑,没皮没脸地说:“可以带你厚着脸皮吃霸王餐。”
裴子骞一怔,面色之中略写着不堪入耳这四个字,他横眉微拧,带着三分苛责的语气开口:“你倒是懂找乐子,世风日下,也不害臊。”
司徒庭兰和王衡出听到这话,同时笑出声来,尤其是看到面色微红的裴子骞,两人心里实在解气。
原来这天底下也有裴子骞不行的事。
裴子骞迎上王衡出的笑脸,忍不住再度开口:“你笑什么,你去过?”
王衡出被问的一顿,回过神来大大方方说:“我没去过,但我能理解司徒兄,人之常情,并不觉得害臊。”
若是男子,他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堂而皇之地说出这话实在令裴子骞有些汗颜,目光掠过司徒庭兰堪堪笑容的脸,他并不打算在王衡出面前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只得闭上嘴,吃了这哑巴亏。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这时重新传来,三人同时抬头,只见一条并未见底的绳子从洞口处掉落。
司徒庭兰试着跳起来伸手够绳子,没够上,裴子骞和王衡出见状,几乎是同时朝她走去,想要将她托举起来。
肋骨断了一根的裴子骞到底没能赶上王衡出的速度,便眼前王衡出托住司徒庭兰的咯吱窝,将她举了起来。
“抓住了抓住了。”
司徒庭兰一边说着,一边抓紧绳子努力往上爬,她两腿在泥壁上借力,一左一右,靠着绳子的力量,成功爬出洞口。
大片大片的光亮落在她身上,青草地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冲入口鼻之中,司徒庭兰喘了几口气,便看见那白毛大狗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那绳子便绕着树绕了两圈,狗嘴这会还紧紧叼着绳子呢。
“好狗!”
司徒庭兰忍不住喊了一声,狗子听到声音后立马松开咬着绳子嘴,开心地朝她跑来。
与此同时,身后的陷阱处传来沉闷的一声落地声——咚。
司徒庭兰反应过来,忙不迭将头伸到陷阱边缘,带着歉意的声音往下看:“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庭兰一边摸着狗子的脑袋,一边庆幸还好绳子够长,她将绳子重新在树上饶了两圈,用力地拉紧后,才大喊:“王大人,可以了!”
话音未落,绳子处的重量立刻便传来了,司徒庭兰咬着牙,一脚踩在树上,用尽全力拉住绳子,余光划过狗子的笑脸,不由得暗暗嘀咕:“狗肉没白长啊,你力气挺大啊。”
狗子听到肉这个字,顿时欢快地摇起尾巴来,在司徒庭兰两腿边开心地绕圈圈。
司徒庭兰无奈地抬脚,示意他往旁边让让,别影响自己,下一秒,没掌控好力度的她,手里的绳子一松,往下滑了三寸不止。
陷阱里顿时传来王衡出激动的声音:“司徒兄!你拉住了,我马上就到洞口了。”
“好嘞!”
司徒庭兰咬牙拉紧绳子,好不容易看到王衡出从陷阱里跳出的那刻,才松了口气。
王衡出哭笑不得地扶着膝盖,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看向司徒庭兰的目光之中略有埋怨,司徒庭兰不好意思地冲他吐吐舌头,朝陷阱下望了一眼,追问。
“裴兄怎么办?他肋骨断了。”
王衡出闻言,二话不说将绳子重新丢下,对着洞口底部大喊:“裴兄!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司徒庭兰本想出力,可见王衡出十分轻松又快速地将人从洞口往上来,便蹲在一旁忙着逗狗子玩。
“奖励给你。”
司徒庭兰说着顺手拔过脚边的一把草,递到狗子嘴边。
狗子期待的眼神一变,带着十分嫌弃的表情转过头去,不再看司徒庭兰。
司徒庭兰觉得狗子这模样有趣极了,忍不住恨恨揉它的脑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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