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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关可茗和顾晗的故事(2)

  “今天,是急救课,虽然没有特别大的运动量,但我还是希望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的同事赶紧退出,不要拖整个驻外记者的后腿。”王俊义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底气却明显虚了不少。

  “首先,大家先就近分组,四到五个人一组,马上。”

  关可茗和顾晗顺手抓了旁边两个男同事,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同事:

  “我们一组吧,好吗?”

  “好。”

  “我没问题。”

  两个男同事答应的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但是女同事却显得有些犹豫,看着关可茗问:

  “我没问题,你有问题吗?很显然王俊义前面不断地强调要走赶紧走的话是跟你说的啊。”

  “我自己选的驻外,趴着也会完成的,放心。”关可茗说。

  “那我没问题。”女同事也答应了。

  “来,每个组过来领一下假人。”王俊义见分组都已经差不多了,又开始说话。

  原本两个男同事想要直接把假人领过来,可是王俊义却说:

  “你们组,让那个刚刚不用坐轮椅的那个女同事来领。”

  “您也知道人家病刚好,干嘛让人拿啊?”其中一个男同事打抱不平了。

  “前线怎么办?不都是轻伤照顾重伤的吗?这就是一个重伤伤员,她背不背?”王俊义强词夺理。

  只见关可茗走上前去,用了非常专业的姿势把假人扛到了自己的后背上,转身跟王俊义说:

  “这个假人我背,但它就是一个培训用的假人而已,并不是所谓的重症伤员,而且,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组还有很多没有负伤的组员,也理应轮不上我来背。但是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个假人,我背过去就是,但是并不代表我现在认同您的做法。”关可茗说完,背着假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女同事和顾晗赶紧帮着把假人放到担架上,留下王俊义气得脸都要绿了,但是仔细想过去,关可茗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一点错误都没有。

  那时候,王俊义也慢慢明白了,靠着这种打压的方式,似乎并不能让这样一个女人退却,关可茗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不与人计较什么,但是真的要想打压她排挤她,自己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好,现在我们开始计时,做伤患处包扎,四肢和躯干的基本包扎都要完成,大家分工,现在计时开始。”王俊义说。

  关可茗这一组大家倒是和谐,很快就分好了工作,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就把假人“五花大绑”一般包扎了起来,很快整个组就完成了包扎工作,等着王俊义过来验收,只见他慢慢地踱着步过来,看着几个人的“处女作”,正铆足了劲儿想要挑出几个错误:

  “你看看你们包扎的……”王俊义刚想说,却发现几个人几乎都跳不出错误,从包扎手法到包扎松紧,都已经达到了非常专业的程度。

  “你们包扎得很专业。”王俊义生生地把那句“你们都包扎了些什么”给吞了下去。

  下课后,同组的几个人围着关可茗和顾晗:

  “你们俩该不会是练家子吧,怎么会包扎得那么快啊?”

  “你们俩之前在什么类似的组织里面待过吗?”

  “还是人家根本就是聪明啊,我等凡人可比不上。”

  关可茗笑着摆了摆手说:

  “其实没有,我妈妈是急诊科的医生,小时候经常跟着妈妈,就喜欢学着包扎东西。”

  “原来是家族遗传啊。”女同事笑着说。

  “也没有啦,这种东西其实都不用太专业,不然我们直接做战地医生好了,还做记者干嘛。”关可茗笑着说。

  然而,关可茗回到家,却发现氛围并没有下班前那么轻松,因为阎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而关爸爸正跟着阎恒聊些什么:

  “您是关可茗的领导,不知道这次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心一下她,这次还坚持带伤上班,工作太拼了,我跟她说让她休息休息也不听,小姑娘家的,太拼了图什么?您说是吧?”

  “这个啊,关可茗从小都是自己做主的,正好她也下班回来了,要不您直接问问她?”关爸爸看向正在门口玄关换鞋的关可茗。

  “小关啊,我这也是关心你啊,你说你要是出国之后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不如这时候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你们办公室还有不少资历深的记者同志,虽然你是考了第一名,但是他们出国的话也不会掉链子的啊。”阎恒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得关可茗只想吐。

  “阎主任啊,您有心了,但是我觉得我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医生也跟我说一周以后完全可以坐飞机了,而且当时被捅得并不是很深,内脏已经都恢复好了,剩下的也都是皮外伤了,谢谢您的关心,而且我培训也参加这么久了,现在也没有退出的道理。还有,女孩子我觉得更应该比男孩子拼,本身这就是个地位并不平等的社会,我们只有付出的更多,才能拥有的和男性齐平的权利。”关可茗笑着对阎恒说,言辞之间都是不卑不亢。

  “你这个姑娘怎么就这么倔?”阎恒说。

  看到这里,关可茗更加确定阎恒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了,不然,阎恒根本用不着还要假装着一副关心下属的样子直接跑到家里来演这么一出戏。关可茗看着阎恒,一字一顿地说:

  “阎主任啊,当时我做实习生的时候,扣我工资为什么没觉得我辛苦呢?每天跟没长手一样需要我把早中晚饭端到你面前的时候为什么没觉得我辛苦呢?有下班晚的同事吃了您的夜宵您在我刚下班的时候又抓回去买饭吃您怎么没觉得我辛苦呢?这时候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难道是有其他人特别想做这个驻外战地记者吗?”

  关爸爸赶紧上去拽了拽关可茗,一边给阎恒赔不是:

  “孩子,还是有气性,您别介意,别介意……”

  阎恒的脸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是他却没办法反驳一个字,不仅因为关可茗的姑姑是台长,更因为关可茗说得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孩子有志气是好事儿,”阎恒假笑着,“那就先这样吧,我先走了。您留步。”

  阎恒把门一关,关爸爸就急了:

  “这是你的个领导啊,你以后不想在那儿待了吗?孩子你是不是傻了,领导无论怎么说你你也不能跟他对着干啊,是不是?你以后,在台里还怎么自处?你疯了吗?”

  “爸,我没疯,”关可茗说,“当时我做实习生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往前冲,领导有什么要求,摘星星摘月亮我也要把他做到,不仅仅是做到,还要做到完美,这就是当时的我,一句话不敢说,就敢闷头做事,领导错了我扛着,自己错了?自己连犯错都不敢。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每天晚上最后一个走,带岗的人迟到早退,全是我给兜着。”

  “那这是你一个实习生必经的过程!你看,你后面不也是转正了吗?”关爸爸说。

  “这也是我想说的,那些一开始就亮出底牌的人,都比我早转正。那个是副台长家公子,那个是市长媳妇的外甥女儿,我一开始也以为我只要踏踏实实地好好干活就一定会有人认可我,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踏踏实实工作只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不是我分内的工作,只能带给我每当我犯了一点错误就变得不可饶恕,每个人只盯着你的错误和弱点。我后面转正,到要回我被克扣的实习工作,完全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软柿子,我把那个逼我做分外工作的正式工逼到被炒鱿鱼,我亮出我的后台叫我姑姑是台长才要回被克扣的工资,我得先划清楚自己的底线,才能让人知道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因为我有能力把工作做好,我不需要通过先做一个软柿子来换取生存机会,我要的是自己想要的,如果这个做不到,那就往上爬。我的人生,就是这两条路。”

  “孩子,你怎么上个班变得这么天真了?你这样迟早是要吃苦头的!”关爸爸着急地说。

  “没事儿,我已经吃到了。”关可茗说。

  “那你还一门心思往前闯?”

  “嗯。”

  “你傻了呀?”

  “没有,我是突然知道记者这个职业不适合我了,所以这么破罐破摔,这次驻外也不过就是给我一次能深入思考的机会,我回来述职之后就会辞职了,不踏进这一行,都不知道这水有多脏。”关可茗说。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潜规则,你这样看到了一个行业的潜规则你就不去做了,明天那个行业又有什么阴暗面你又不做了,你这样能做成什么?”关爸爸说。

  “我并不是要放弃,而是要做一个更强的人,空降下来改变这一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爸你别担心了。”

  “行,吃饭吧,”关爸爸知道自己说不过关可茗,“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爸,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关可茗看着关爸爸说。

  “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有时候太天真了,你应该学着处事圆滑一些。”

  “爸,你知道吗,我大学的时候看过一篇论文,印象特别深刻,讲的是官僚制的共谋,这个共谋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合理的,他需要从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考量,就会变得非常‘变通’,但是放眼整个社会,他这样又是不合理的,他这样‘官官相护’的行为,最终会以社会的逆向发展为代价。而大学,不该是你毕业之后找到一份高薪工作的敲门砖,相反,它应该是一个教人如何保持天真的地方,只有天真的人,分对错的人,才能维持社会的正向发展。我想当记者,并不是因为这个职业能够掌握第一手资料,而是这个职业能够给大众去传递真相,把所有的事情掰扯明白了让大家去论一论,这才是记者该做的,是培养公民性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某个部门的大喇叭,变成什么地方的通气口。我要做的,是建一个媒体新世界。至少要在余青做到。”关可茗坐在饭桌上说着自己的宏伟抱负。

  “孩子啊,也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说的,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现实一点,这样你至少才能活得不累,吃饭吧。你妈今天值班,住在医院。”

  “哦,好。”

  “多吃点,”关爸爸顺手给关可茗碗里夹了一条鱼,“这马上就要出国了,中东连点水都没有,上哪还吃鱼呢,在家里多吃些吧,从国外回来,我听你妈说接着就结婚了,我和你妈给你做不了几顿饭了。”

  关可茗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吧嗒吧嗒地掉进了碗里。

  所谓父爱与母爱,不过就是在这样某一刻的时候最终要与自己的子女分离,还要忍住眼泪,还要忍住想要保护他们一辈子的冲动,还要带着微笑,还要跟他们招手,说着:“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晚上,关可茗捂着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发痒的伤口,躺在床上默默地发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又或者,每天逞强完一天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她都会这么想,会不会明天突然自己的伤口突然就崩开然后血染教室,最后自己的命都搭在这上面。

  最终,培训终于结束了,好在所有的有关体力的课程培训都放在最后,关可茗已经基本上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加上关妈妈和一众医生的保健和关怀,关可茗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但是也马上到了办签证上飞机的时候了,这也是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事情,上飞机后,关可茗的伤口崩开怎么办。

  在机场,关妈妈和关爸爸把顾晗和关可茗一路送到了安检,关妈妈恋恋不舍地看着两个年轻人:

  “到了那边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在小关的行李里放了几包挂面,实在不行就自己下着吃一点,那边吃肉多,你们两个可能都没有办法适应,这里还有一包家里的土,水土不服的话就捏一点放到水里喝下去啊。”关妈妈想在最后一刻把自己所有当无国界医生的攻略全部都告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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