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可茗又让顾晗查了其他有着相似经历的小孩子们,发现他们的结果都和黄思瑶大同小异,不是转学就是退学,总之就是不在原先的学校里读书了。但是韩雯却发现了蹊跷:
“大茗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关可茗问。
“你想,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上得起补习班呢?”韩雯看着这来来往往的孩子们,哪一个像想要好好学习的?又或者,哪些孩子的父母像是能负担得起补习费的?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奇怪,那于杰如果单纯凭着家教的身份,是怎么接触到这些孩子的呢?”关可茗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说,会不会可能是那种小饭桌带着托管的地方,这些地方一般都很便宜,有的都是免费的,这些家长没时间照看孩子,很可能把他们送到那里啊。”韩雯分析道。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关可茗说,“这样,再等一会儿就下课了,咱们去找点学生去问问。”
“好嘞。”关可茗刚刚说完,冷佳芝就从身后出现了:
“不用了,我刚才都打听了,确实有这么个托管班,但是里面的老师都是志愿者一类的,有时候是家长,如果家长也不来的话就在网站什么的贴点招募之类的,招募点有经验的志愿者过来。”
“可是不对啊,这几个孩子难道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拐走的吗?”关可茗不理解,五六个小孩子都是在不同的学校,不可能每个学校周围都配备这么一个托管机构,至少私人的是不可能的,如果当今教育设施真的这么发达了,也就不会出现像这样的情况了。
“等等,”关可茗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扬鞍市的案例我好像在双学位课上看过,当年扬鞍市是最早一批开设学校社会工作的城市,因为排场巨大,当时在青少年社会工作和学校社会工作还有社区社会工作的课程上都拿扬鞍市做例子,当时扬鞍市在所有的打工子弟学校、城中村学校,尤其是小学,都有政府购买的托管机构,具体运作好像就是社会工作者带领志愿者的模式,而于杰恰好就是一个老师,当然是辅导课业的志愿者最佳人选,说不定于杰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去钓到的那些孩子们。”
“我的天,明明是为了祖国未来花朵做的好事,都能被这种人乘虚而入。”韩雯一脸不忿。
“应该就是这样,志愿者一般都是一周到三个月不等,流动性很大,他完全有时间跟一个孩子混熟之后再去另一个机构。”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冷佳芝说,“社工不能有这种偏爱的情况发生吧,为什么于杰跟其中一个孩子要好都没有一个社工管管他?”
“如果社会工作真跟价值论理书上写得那么专业,你觉得还有居委会大妈抢他们饭碗吗?”关可茗淡定地说。
韩雯和冷佳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韩雯问。
“我想,现在咱们的男主角应该心在滴血了。”关可茗坏笑了一下。三个人临走的时候,趁着摄像头还没有恢复,把包间里的几瓶高价酒全部都给开了,而那个时候,于杰可能还做着和冷佳芝一起共度的良宵春梦。
“你说,咱们当时得开了多少钱的酒啊?”三个人走出学校,韩雯思考着。
“不知道,也就五六万吧。”冷佳芝一脸不在乎。
“我觉得这五六万里面还可能有假酒。”关可茗说。
“那这个哥们可真是活该。”韩雯说。
于杰刚刚回到家,黄宏梅已经上班去了,自己的女儿也去上学了,于杰的主业是家教,所以作息时间和常人基本上是反着的,于杰看了看今天的课程表,只有下午五点半到七点半一堂数学课。想来自己也是足够窝囊,每个月赚的工资还不如自己妻子的零头,日常的大头开支都在自己老婆手里,自己手里没钱,竟然一时也找不到让老婆不离开自己的理由,想到这里,于杰又想到昨天晚上被人坑的好几万块钱,瞬间一阵儿肉疼,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冷佳芝讨个说法,于杰想都没想,就给冷佳芝拨了一个语音电话:
“你,小姑娘家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干这种下贱事儿!”
冷佳芝也不着急,把手机开到了扬声器播放的状态,慢悠悠地坐在车里和于杰周旋:
“您真有意思,也不知道是谁下贱,给我在酒里下药。”
“你?你有证据吗?啊?”
“噢哟,您还非得让我找出证据来是吗?那行啊,咱们直接警察局见好了。”冷佳芝心想,你要上赶着上钩了,那还正好不用我们继续费事了。
“先别急,我问你,这酒,最贵的那个,是不是你开的?”
“谁给你开啊?你自己说这里的酒随便点,自己一手开了好几瓶,现在要算到我头上啊?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冷佳芝故意激他。
“你……你!你狠啊!”于杰恼羞成怒。
“哦对,你自己在夜店干的那些肮脏事儿,你老婆可都知道了啊,我们这里可是有监控录像的。”冷佳芝说。
“监控录像?”这一句话提醒了于杰,于杰不等冷佳芝回话,当即挂了电话就往夜店跑,想把监控记录调出来,自己断片断得也太蹊跷了,而且醒过来的时候,那几瓶最贵的酒如果是自己开了怎么可能没喝呢?自己是疯了吗?
“走吧,”冷佳芝放下手机说,“现在要不要见见于杰他们家什么样?”
“咱们现在不能溜门撬锁进去,好吗?”关可茗说。
“这好说,”韩雯接着给黄宏梅拨了电话,“有人许可总是可以了吧。”
“喂?妹妹,怎么了?”黄宏梅看到是韩雯的电话,问道。
“姐,我们这边有一个孩子死了。”韩雯说得特别严肃。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孩子,我们怀疑是死在你老公手里了。跟你们家女儿差不多大,但是这个孩子是个孤儿,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死了也一直没有人报案,我们也是偶然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要我做什么?”黄宏梅本身也是个母亲,听到有孩子惨遭不幸,自己本身也于心不忍。
“我们能,到你们家看看吗?”韩雯问。
“行,你们随时来就可以,我们家的门锁是密码锁,3509,你输入进去就行。”黄宏梅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的,谢谢您啊姐姐。”韩雯说。
“搞定啦?”关可茗看着自己的这两个神队友,总有一种自己上辈子拯救了世界的感觉。
“可不?”韩雯得意地说。
“但是这一次时间紧迫,我进去之后,需要再带一个人跟我一起看。”
“谁啊?”韩雯问。
“你老公唐仁。”
“随便借。”韩雯痛快地说。
到了目的地后,关可茗把和唐仁的视频打开,由韩雯拿着给唐仁看。唐仁在视频里面问道:
“可茗,你想让我看什么?”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找找这几个孩子的尸体在哪里。”
“可是家里怎么可能有尸体啊,他家里一家三口,他怎么藏尸都是藏不住的啊。”唐仁问。
“但是这是于杰最感到放松的地方,这里也最能体现出他的生活习惯,所以,他可能不会把尸体藏在家里,但极有可能家里有藏尸体的线索。”
“好吧,那给我照一下远景,咱们分开看吧,这样快一些。”说着,韩雯举着手机就带着视频里的唐仁进了另一个房间。
冷佳芝和关可茗进了两个人的卧室,看着一尘不染的卧室,冷佳芝说道:
“这卧室收拾得这么干净,怎么找啊。”
“这可不一定,黄宏梅很忙,家里也没有请阿姨,而且看化妆品的摆放很随意,所以黄宏梅应该不会很在意这种东西的摆放,但是这里,衣柜里面男装却是按照款式、颜色整齐地摆好了,但是女装这边就很乱,但是外面看起来又很整齐,所以说于杰本身就有这种强迫性紊乱,但是他可以对自己老婆的东西视而不见,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但是外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极有可能是一种表演,在向外界表达自己是一个‘好好丈夫’的形象。”
“所以这和我们找尸体有什么关系?”冷佳芝问。
“说明他不会把尸体藏在自己的舒适区,自己的舒适区应该有很多自己的熟人,一旦自己的事情败露,自己的形象就保不住了,但是看到他这样的强迫性紊乱的情况,他极有可能把所有的尸体藏在同一个地方。”关可茗说。
“孩子们都是住宿生,于杰也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房产,所以他没有条件留着受害人,所以他应该是给孩子办了退学的那一天应该就对他们实施了杀害。”唐仁看着房间的内景,分析道,韩雯正站在于杰女儿的房间中,这是一个典型的独生子女的房间,单人床,小衣橱,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份缩小版的,因此根本容纳不下第二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居住。
关可茗继续在卧室里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卧室因为被收拾的过于干净,甚至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翻箱倒柜一阵儿,却什么都找不到。
而韩雯和唐仁那里,却有了收获,韩雯打开衣柜,唐仁看到衣柜的底下有布包:
“宝贝儿,你能打开一下那个布包,看看有什么东西吗?”
“好嘞。”韩雯放下手机,打开了布包,却发现是一堆皮筋和发绳。
“小孩子扎头的头花和皮套?”唐仁在视频中看着。
“对,好像是,不过这应该是他姑娘的吧。”韩雯说。
“应该不是他姑娘的,”关可茗进了房间说,“他女儿有专门的小梳妆台,梳妆天上有一个盒子专门放这样的头花,正常来说,发饰一类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不排除小姑娘有藏东西的天性,但是包里面的头绳和他女儿的发饰完全是两种风格,盒子里的,hellokitty,小猪佩奇,但是包里的就只是纯色发绳而已,而且质量不好,容易折断。里面应该会有那些孩子们的头发,可以拿去检测DNA,不过结果我觉得98%的可能性和于杰的女儿并不一样。”
“所以,这些东西就是他的纪念品吗?”韩雯问。
“有可能,趁着女儿上学,他到女儿房间里用这样的东西勾起自己的回忆,加上这里的装潢正是小孩子的样子,一个用来幻想的再好不过的场所了。”
“所以,孩子们的尸体在哪儿呢。”关可茗自言自语道。
“癌症旅馆,家,游乐场,夜店,这是我们见过于杰的地方,”关可茗努力想到,“夜店和游乐场都可能是随便选的,他又不在家里抛尸,那就只有癌症旅馆附近了。”
“那个旅馆只有你和顾晗去过,我们也不太清楚那里的情况啊。”韩雯说。
“那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关可茗提议道。
然而,就在几个人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防盗门开门的声音,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于杰。
韩雯赶紧把视频关了,先把冷佳芝塞进了大衣柜,又把关可茗一把按进了床下,自己两脚一蹬,窜到了衣柜的顶上。
冷佳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努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关可茗和韩雯观察着于杰的一举一动,只见于杰暴躁地把手里的东西往饭桌上一摔,又迟疑了一会儿,把东西全部都整理好,还把饭桌擦了擦,接着一路就走到了女儿的房间,锁上了门。
三个人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一个人藏在儿童房里。
见于杰进了房间,三个人赶紧从不同的地方出来,准备溜掉。韩雯刚出门,就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的天,这也太惊险了。”
“坏了,”冷佳芝一摸耳朵,“我耳坠掉在里面了。”
关可茗发愁地捂住了脸:
“掉在哪儿了?大衣柜吗?”
“好像是。”
“你刚才藏在哪里?”关可茗问。
“女装那边。”
“那没问题,之后找个理由过来拿就好了。”关可茗说,因为于杰根本不会看女装那边,而且就算韩雯一不小心掉在了外面,之前他们几个人已经打好了招呼,完全可以说自己是过来的时候无意中掉了。
“所以,咱们应该是找不到尸体了?”韩雯说。
“还有方法。”关可茗的眼睛瞥到了于杰刚刚停好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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