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这声喊,倒是把自己给叫醒了,心中好笑,自己这还真是,人越来越娇惯了。只是才这样想着,就真的听到外屋传来应声,心中陡然一惊,难道碧草真地赶回来给自己守夜了,心中,暖意生气。
外间里,碧草点了盏灯,只是灯芯大概笼得很小,罩子又厚实,并没有多少光亮透出来。里间更黑,只模模糊糊勉强分辨出个人影子从外头摸索着进来了。
碧草进来了,却没有走到屋侧那放着暖捂子的桌边。一般预备着主子半夜要喝水啥的,都会在暖捂子里捂上一吊子热水。可这会儿碧草却直接走到林靖跟前,举着茶盏,嗡嗡的说道:“大爷,请喝。”
林靖接过水,疑心陡升,也就不忙着喝水,反而问道:“碧草,你这声音是怎么了?”
“晚上在家话说多了,后来又跟妹妹吵了一架,倒了嗓子。”虽然话语简洁,倒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林靖长长地叹了声气,“王二丫,你还真能搅事!”
那人影顿住了,再开口时话音已经是清脆的了,声音中还带着雀跃,“大爷,你能听出是我来?”
林靖心中有气,“我能听出你不是碧草,剩下的,只是胡乱猜的。你,不该在这儿。”
“大爷,您不是口渴吗,先把水喝了吧。”王二丫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急,你说你是怎么过来的?”林靖竭力压住火气。
被人就这样悄悄地摸进房里来了,这可实在是个大问题。还好今儿个只是这个芝草,而不是手握利刃的杀手。
芝草迟疑了下,才说到:“大爷,要不您先喝茶,我去把灯点上,这样说话也方便些。”
林靖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楚这芝草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这会儿她心里烦着呢,对这个芝草更是厌恶,并不想喝她端上来的东西,所以一顺手,就把那杯茶放在了床榻边上的小立柜上,而自己一探手,套上了一件棉衣,笼好了衣襟,半靠在床头,只等芝草来说清楚。
猛然间,屋子里亮了起来,林靖朝光亮处望过去,一个窈窕的身影,穿了件水红色的薄夹袄,夹袄很薄也很紧身,衬得人腰身盈盈一握,而夹袄靠近颈子的地方,几粒盘口并没有扣上,也不知道是刚刚匆忙,还是故意为之。领口前胸衣襟开处,漏出了一段雪白的脖子和玲珑的锁骨,一件黑色的抹胸,半遮半掩的也漏了出来,衬得肌肤更是雪白,胸前鼓鼓囊囊。虽然才十三岁,这身子已经是曲线必现,比碧草都发育得好,更不用说向林靖这种整天束胸的人了。
林靖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移到了王二丫的脸上,若是美男出浴图,没准她还有些兴趣,可清秀小佳人,她还是不看了,又不是百合。
芝草回身过来,看见林靖并没有喝茶,奇怪道:“大爷您不是渴了喊倒茶吗,怎么不喝呢。现在天冷,这茶水不禁放,还是先喝了吧。”
林靖还真是佩服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暴躁跳起来,眼前这人是宝玉的丫鬟,可现在却深更半夜跟自己“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暗室,一个不好,就是一件桃色事件,所以怎么都得把自己的脾气管住。
这会儿又听这芝草让自己喝水,却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心中更是生气,“这个不急,冷了再倒就是。我现在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芝草一抖,不知道是林靖语气中的寒意,还是这冷天夜寒刺激了她。
林靖这时才注意到,她下身竟然只穿了条薄薄的绸裤子,许是做小了又因为是绸的,这会儿就贴在了腿上,把那修长的腿型勾勒的一清二楚的,而这裤子也短,只到了小腿肚子,漏出了白白的小腿肚,白白的脚腕,白白的……这姑娘连袜子也没穿,只拖着一双红绫鞋。
看到这儿,林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想到,还有那么一日,自己要被人爬床了。
林靖心中怒气已经不用再说了,只是除了怒气外,还有的就是害怕。是的,害怕,若是今日自己没有醒过来,让这丫鬟爬上床来,摸索开来,那自己这身子……
惊怒后怕一时之间,统统涌上林靖心间,林靖脸上再也端不住了。
那芝草看着情形不对,大爷好像并没有被自己的养子身段给迷住了,这样看着,倒像是因为自己的这身打扮生气了。这芝草这段日子跟人“教学相长”,马上明白了过来,于是,毫不犹豫地跪下了,磕头赔罪道:“大爷请不要责怪姐姐,她只是,只是喝多了。”
这话很有意思,碧草喝多了,到底是喝多了不能来服侍,还是说喝多了硬要让芝草来服侍?
林靖才不为这些摇晃,碧草是知道自己的身子的,绝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只是看着下面跪着发着抖,林靖喝了声,“去穿好衣裳,过来给我讲清楚,不要存在糊弄过去的想头。”冻着人不好,再说了自己终究是林家大爷,而芝草是宝二爷的丫鬟。
芝草磕了个头,起身往外间走去。只听得稀琐声响,不一会儿,芝草又回来了,这会儿倒是多穿了几件,可还是曲线毕露的。
林靖也不管这些了,虎着个脸,冷声道:“给我说仔细了,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话我已经问了好多遍,别让我再说一遍!”
芝草这会儿貌似老实了,跪在那儿,低着头,侧颅着颈子,却把最美好的一面显露出来冲着林靖。见林靖不为所动,这人才带着哭音说道:“今儿个是小年,大爷好心,给了姐姐的假。我们一家,都很高兴。许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在一起过小年,姐姐不免多喝了几杯,让人劝都劝不住。”
“姐姐醉了,然后却有嚷嚷,说是今儿个晚上没人服侍大爷,就要进府来。只是她那样子,不用人服侍她就是好的了,怎么还能服侍别人,更何况那一身的酒气,还怕熏着大爷了。我上前劝着,可哪想到,姐姐抓住我的手,只让我进来服侍大爷。”
“我推托不过,就胡乱应了,原想着哄哄姐姐,让她睡了也就是了。可姐姐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让我进来。我只能说,我进不来,大爷这儿,严着呢。可哪想到,姐姐醉了,还是聪明的,她,她就跟我换了衣裳,又让我低头,换成她的打扮。她说,我们姐妹俩身量差不多,容貌也相像。让我等天黑了再进来,只要想着自己是碧草,摆出她的平实说话的强调来,准行。我一时糊涂,想着大爷没人照顾,心理揪着慌,也就应了。没想到,还真成了。”
说道这儿,这芝草语气低柔,像是在表白着什么心思,只是林靖却不为所动,还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只好说去:“我进来时,大爷已经睡下了,我也就在外屋姐姐平时睡的地方安置了。只是我睡得死,听了大爷叫人,才想起来,因为心急匆忙,顾不得披衣裳,所以才……大爷,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不要责怪姐姐。”
林靖对芝草的话,却只信了一半。现在,她正想着,自己这安保事情还真是有点儿疏漏了。因为身子的不同,所以不想人靠近,自己的正屋,更是没有召唤不准进来的。而正是因为这样,今日反倒被人摸了进来了!看来,还得象个法子才好。
芝草看着林靖不回答,眼睛好象还老是在自己身上转悠,眼珠子一转,就哭上了,“大爷,大爷,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吧。荣国府,是存心要我命的。还请大爷慈悲。”
林靖没想到芝草会这样,一时间有些发愣,芝草马上逮住机会,说这王夫人老太太对自己的不喜欢和找茬,还说,听人说,那是因为大爷您曾狠狠的得罪了他们,所以,所以。。。。。。
林靖知道着位说得有些各道理,只是大部分,还是这丫头自己找的,要不是她跑到宝玉那儿说了那么些华,现在这人就不会是荣国府的。只是,林靖也不想跟这人多说什么,只想快把人打发了。现在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可才这样想着,林靖的肚子,忽然咕噜的叫了。林靖今日其实吃得不少,只是这样半夜醒来一折腾,就有些饿了。
林靖的肚子叫,跪在下头的芝草也听见了,抬着刚刚哭得水润的眼睛,对林靖道:“刚刚我过去,发现那还有个暖捂子,里头是温温的银耳羹,我去取来给大爷吃可好?大爷,我明白,想要回来,怕是不能了,如今,就让我服侍您这一回吧。”
林靖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想跟这人再纠缠。不过是端碗银耳羹过来,那就让她端吧。
林靖点点头,那芝草像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整个人都笑开了花,站了起来,走过来端走了小立柜上的茶盏。
一瞬间,林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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