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着王夫人断断续续的说出外头的乱事,这脸,早就沉了下来,心中一个劲儿的埋怨儿媳妇蠢笨!那哥儿,留下了就留下,毕竟是宝玉的骨血,可那袭人,怎么就能留下呢?再一个,这要安置,就放在外头的庄子上好了,有人看着管着,也翻不了天,怎么能安置在城里?就是图她个看孙子方便?她这一方便,却让人钻了空子了!
只是,这算计的人,会是谁?
看着王夫人恶狠狠的对着王熙凤,老太太眼神一闪,也看向了凤姐儿,凤姐儿这样,怕是在里头有着干系,只是不知晓做了什么。
这凤姐儿一看这样,心中也有点儿慌了,只是面上自持镇定,撞起天屈来了,连声说着,不知道二太太在外头听了什么,要这么说自己,自己真是委屈,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辩,从何分辩起。王熙凤这样想着,心里却恨死了那来喜俩口子,莫不是他们让二太太逮住了?只是,王熙凤却是打算死扛到底的,这事情,怎么能认?
王夫人这下是发了狠了,“你莫道自己做的周密,却不知,人在做,天在看,我这儿,可是有人证呢。”王夫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是人证,不过是诈下王熙凤,看着王熙凤刚刚的那样子,她就自以为自己没猜错。只是,毕竟是猜测,她现在,就想让王熙凤自己坦白,也好让自己明白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这一头是死不承认,另一头是想要诈取,两下里都就斗住了。这两人是身在局中,被雾迷眼,只知道自己心虚,看不清对方的不足,可老太太是个什么眼睛?来回打量了会儿,就明白了里头的故弄玄虚。
看透了这个玄虚,老太太也只能叹气了。外头,宝玉的事情还焦灼着呢,不管怎么说,还得先把这事情给压一压。而现在不能一下子拿捏住王熙凤,老太太也不能这样就把人给处置了。
再说了,其实,现在,老太太还不想让这两人彻底撕破了脸。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没脸的事情,外头都闹成这样了,里头还要再乱,传出去,就更不好了。所以,唯今之际,现把面前这是给轻描淡写的摸平了。王熙凤是个聪明的,现在面上不破,却又知道王夫人盯着她了,自然不敢再出什么动作,这样,她也就少担心外头还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省得撕破脸了,王熙凤真来个什么鱼死网破。只是,等这回事情了了,自己也会慢慢再算账的。也势必把这事查个底朝天。
这样想着,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好了!”看着王夫人,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柔声道:“老二媳妇,我知道你急,急着外头的,只是,凤姐儿也是你看大的,虽说胆大豪气,可也不是那种没良心不知人伦的。怕是,里头有什么误会。你也先别气,也别急,还得先把官府那儿的事情给平了。”
正要继续说下去,屋子外头却传来了一阵纷乱,有个婆子在外头要找凤姐二,也要跟老太太禀报,事情紧急,这婆子的声音也大,就让老太太皱了皱眉,“又是什么事情,乱成了这样?”
老太太的声音并不高,可王熙凤年轻,声音也响亮,跟着学了一遍,外头的人倒是听清了,这下,才慌忙地回到:“不好了,启禀老太太,太太,奶奶,琏二爷,在外头伤着了。现在人事不知,教人给抬回来了。”
王熙凤一听这事情,心中叫了声好!正好解自己眼前之急!因而,这王熙凤等不及问第二边,就哎哟一声,人往后倒,直接晕了过去。
王夫人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好侄子!幸好,在得知王熙凤捣鬼后,自己就不指望他了。也幸好,自己得知了王熙凤捣鬼,不然,真被这俩夫妻耍的团团转,这还是小的,谁知道那贾琏在外头会做什么。
贾琏现在是伤着了,王熙凤又昏过去了,老太太忙就要传太医。谁知,王熙凤昏了会儿,悠悠醒来,怎么都要去看着贾琏。
老太太做好做歹,也就带着一帮子人,自己做了软榻,也让王熙凤坐着,来到了贾琏王熙凤的院子。才进了屋,王熙凤就扑到了炕边,看着躺着一动不动,左脚裹着那一大截厚厚白白的绑带的贾琏,痛哭失声了。
边上的平儿也边哭边劝着,说是在外头就有至交请了胡太医看过,又有一位外科太医给正骨接骨,胡太医说了,今儿个晚上能醒来,就无大碍,不然,明儿一早就给他送个信儿。
这样一说,老太太连太医都给省下了,只让凤姐儿好好看着,晚上警醒些,才又坐着软榻回去了。
先不忙着说荣国府这儿的乱糟糟的,只说说那林府,现在是一片安逸。
林靖一边让人打听着荣国府的消息,一边乐和着。
第二日,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来,就想着松快松快。其实,这班上得,身上并不累,累的,是那个心。来了这个苏院卿,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反而和和气气待人,看人都是笑眯眯的,只是,林靖总觉得这笑眯眯看在身上的视线,湿湿粘粘的。只让她小心小心在小心,这样一来,未免累心了点儿。
而除了这个,又悬心着金铮那头。以前,总觉得,所谓情浓,不过是如此而已,可人分两地,音讯不通,才真正体会,何谓情浓,何谓相思。真个叫: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是以,一回府,林靖每每把睿哥儿带在身边,儿子,就是那灵丹妙药。看着他的笑闹,才能觉得生活原应有的惬意。
这一日,林靖才回来,就听得院子里又是一片的闹腾,远远地,就听见睿哥儿的笑声,还有就是下人们的叫好声。忙疾步行近,往里探头,好家伙,睿哥儿正在学骑驾呢!
这小不点点,连走路还跌跌撞撞还没学全呢,怎么就学起了骑驾?再仔细一看,林靖哈哈一笑,感情,人家是学骑马,睿哥儿,在学骑狗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弄来一条大黄狗,睿哥儿正骑在它背上,震着身子,晃动着双手,边咯咯儿的笑,边“驾”“驾”的叫着。
再看那条大黄狗,嘿,毛色光亮,只是这会而杂乱着,大概是怕它误伤小主子,嘴上还被缠上了布条,张不开嘴,只是呜呜的咕噜着。倒是也没有不老实乱窜,由着睿哥儿在它背上乱动。脖子上还拴着狗绳,一头还在个婆子手上牵着。
睿哥儿耳朵尖,林靖这么一笑,就让他听见了,扭转过头,见果然是爹爹,就大声叫道,“爹爹,爹爹,骑马,骑马!”
林靖笑着走过去,免了众人的礼,蹲下来,看着睿哥儿道:“睿哥儿真厉害,睿哥儿真了不起!”
睿哥儿原本是满脸兴奋地看着林靖,向爹爹炫耀着自己的利害,听了林靖的话,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还一本正经地学了一遍道:“睿睿厉害,睿睿,不起!嗯,不起!”
“哈哈!”林靖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来个真的不起,等笑了会儿,看着儿子有些个不解的脸,才竭力忍住,给予儿子最高表扬,“对,睿哥儿,了不起,了不起,啊哈哈哈,会骑,骑狗了!啊哈哈哈!”
睿哥儿原本还配合这林靖的表扬在点头,可听到后头,竟然皱起了鼻子,一脸严肃的纠正林靖道:“骑马,骑马!马!”接着还左右晃动着脑袋,然后,还真给他找到了,一手遥指着不远处互相扑打着的两只小狗崽儿,大声道:“狗,狗儿!”然后,又找着另一边指着蜷趴在栏上的小猫崽子,很有气势的道:“猫!猫!”
林靖看了看如此一本正经的儿子,想笑,却又得使劲儿憋住,不能在孩子严肃的时候嬉笑,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啊。可是,真要跟着儿子指狗为马吗?可要跟儿子较真,他还只有一周岁出头点儿啊,不说吧,会不会造成认知错误啊?林靖窘了,上一世她怎么没多看些育儿宝典呢。
只是,林靖终于扛不住睿哥儿那黑亮的圆眼睛,点头道:“嗯,睿哥儿真厉害,会骑马了,好,骑马!”其它的,等会儿再说吧,睿哥儿还小呢。看吧,看吧,溺爱,大概也是这样开始的,要警醒啊。
睿哥儿听了林靖的话,还是没有笑,有板有眼学着林靖往日的样子,点头道:“嗯,爹爹,乖。”
林靖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儿子从狗背上搂过来,哈哈笑了会儿,才道:“睿哥儿,也乖。”
睿哥儿也嘎嘎的笑开了,“爹爹,也乖。”
(红楼强拆办新年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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