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原本就有意与她拉近关系,现在听她这么问,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记忆恢复了吗?她想起我了吗?
一瞬间,蓝染的心头滚过许多念头,心情矛盾得很,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梨花和蓝染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掩藏在镜片下的复杂眼神。
梨花看不明白其中的思绪,她歪了歪脑袋:“你叫什么?”
“我叫蓝染。”蓝染收敛了心神,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笑容,眉眼温柔得好像能让人沉沦在里面。
梨花抿了抿唇,片刻之后,同样朝他扬起笑脸。然后伸出手:“幸会,我叫青木。”
……
这是他们两人十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很多年后,当蓝染坐在虚夜宫里高高的王座上时,面对着死寂的黑天白月,他的思绪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回到这一天。
如果当时的他再敏锐一点,或者再坦诚一点,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呢?
可惜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了。
……
蓝染交接完文件后,就告辞离开了。
人都已经走远了,梨花还倚在门边,朝他的方向张望着。
刳屋敷来回打量了几番,然后伸手在梨花面前晃了晃:“人都走了,怎么还看着呢。”
“蓝染副队长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觑啊。”他摩挲着下巴,笑着看梨花的脸在一瞬间爆红。
梨花一听这突如其来的揶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拍着胸口一阵猛咳,涨红了脸反驳:“才不是呢!刳屋敷队长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啦!”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些怪异。她又回头看了看蓝染离开的地方,回想起之前男人的一举一动,费解地皱起了眉毛。
这个人的言谈举止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她才会那样发问。
据蓝染刚才所说,他曾经和自己在流魂街的地甲馆里相处过一点时间。梨花依稀还记得老管家松下也曾经有段时间,经常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提起过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经过方才和他短暂的接触后,她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人?
听松下所描述的,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才是。可是刚才见到的,虽然看上去无可挑剔,但是却给她一种陌生的距离感。
她看见的是以个很违和,也很矛盾的人。
笑容不达眼底,那种恰到好处的温柔更像是一张面具。
梨花不喜欢这样的人,那种伪装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膈应。
她向来都是爱憎分明的,你用什么态度对我,我便回以什么态度,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好奇。因为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他眼睛里为什么会闪过复杂和矛盾呢?
“蓝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梨花将这个名字在心底反复念叨了几遍,并且打上了许多问号。
……
十一番队对于梨花来说,几乎相当于天堂。
队员们一个个都勇猛善战,番队中气氛热切团结。而且队舍中还设有武术比试台,以供队员们互相切磋。
刳屋敷似乎很看重梨花这个新晋队员,不仅仅是因为友人之托或是名门之后,更重要的是,梨花的身上有股他认可的特性。
按理说,一般新来的队员很少会直接出任务。一般都是等过上几个月,熟悉了队内环境和流程后,才会由老队员们领着做些简单的任务。
可是梨花大概是个少有的特例。从她刚入队的第一天开始,刳屋敷就将她带在了身边,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培养。
出一些相对轻松的任务或者处理番队事务时,也会经常让她跟在身边。
这样的偏爱和看重,难免会惹一些人的眼红。只是个新来的小丫头,看上去软趴趴的。直接指定了是席官候选人不说,队长居然还亲自培养,她哪来的这么大面子?
闲言碎语或多或少地会传进梨花的耳朵里,面对这些,她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这些说闲话的人能拿出相当的实力的话,当然也会受到看重,也不会落到只能嚼嚼舌根的地步。
有追求的人闲暇时间都拿去修炼了,哪有空磨嘴皮子。
十一番是个看重实力的地方,如果能展示出与她享受的待遇同等的实力,那些人自然会闭嘴。
而梨花原本就是个好战的人,每逢队中有对练比试,她从来都不会缺席。时间久了,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来十一番队大概是梨花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十一番队是瀞灵廷最强的战斗番队,队长历来都是由当代剑术最强的死神担任,也被称之为“剑八”。每一代剑八基本都是尸魂界护庭十三队中最强的队长,刳屋敷也不例外。
作为第七代剑八的他,在斩术上已经是登峰造极的存在了。能跟在他身边学习,对梨花来说大概是像在做梦一样了。
她直接将平时训练的地点,从家里改到了队舍,这一举动惹得美都和宗秀都十分哀怨。
“闺女越是长大越不喜欢呆在家里了怎么办?”
“闺女越长大越崇拜别人了怎么办?”
“我这个母亲父亲当的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呢……”
梨花在真央的六年里,每逢没课或者空闲的时候都会待在家里。六年的时间,宗秀已经将青木流的大部分都教给了她,再加上她在刀法上卓越的领悟力,她现在唯一缺乏地只有实战经验了。
而刳屋敷砍过的敌人,大概是她砍木桩次数的好几倍。所以她才会将训练的地点改成队舍,既能方便她向刳屋敷先生请教问题时更加方便,又能离她敬仰的人更近一些。
完美。
刳屋敷队长经常带着她出任务,大概也是出于增加她实战经验的目的。
上哪再找这么好的队长?强大、亲和又率性。接触得越久,梨花对他的崇敬就更高一层。
虽然每天的训练都很艰苦,但是退缩是不可能退缩的。她只想快些强大起来,有一天能不再躲在队长的身后,而是和他并肩作战,共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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