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灵的标题。不!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我可爱的小梨花的斩魄刀始解语?)
梨花看到景象的却不是这样。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说不清的感觉。
映入眼帘的画面整个是一种暗红的色调,梨花按了按沉闷酸涩的胸口,慢慢地往前走着。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她的内心世界。或者说,是她的斩魄刀希望呈现在她面前的画面。
这里似乎是处荒郊的废墟,远处不知道是残阳还是火光,将天空渲染成了压抑的暗红色。
周围零星的树木上,叶子早就掉光了,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上满是火烧过的焦灼痕迹,有些枝桠上甚至还有些火苗。
空地上有几间破败的屋舍,院墙屋顶早已塌陷,砖块和地面上也有许多火烧过的黑痕。
梨花刚与斩魄刀建立起联系的欢喜感渐渐被沉重取代,任谁看到这样一副压抑的景象,心里都不会再轻松得起来。
她慢慢地往前走着,“噼啪”一声脆响,脚下踩到了一截枯枝,那树枝明显是经过了烈火的焚烧,已经碳化了。梨花移开脚,枯枝便化成了粉末,下面隐隐透着一道雪白的光亮。
梨花用脚踢了踢黑灰,露出下面的东西。那是一把大砍刀,刀刃已经卷了,刀身上还沾着些干涸的血迹。
火光、废墟、刀刃、鲜血,这里大概是个战场,梨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抓紧了一样,有些喘不过气。
远处隐隐传来呐喊声,她将刀刃踢到一边,朝那边走去。
越靠近声源,目力所及的景象就越压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尸体,残肢断骸,鲜血遍地,连风里都带着腥味。
心神震动下,她的身体似乎受到了一种拒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弹出内心世界。
梨花按着胸口,稳住心神,忍着心中想吐的感觉,不再看那些惨败的躯体,继续向声源靠近。
不远处有两拨人正在交战,衣物风格与尸魂界迥异,但是却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两方人马喊杀的话是她从未听过的语言,调子奇怪,却似乎也能听懂。
梨花拧起了眉头,冥冥中有感,这里似乎和她的前世经历有关,眼前的这一切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时她刚来到尸魂界的时候,每天晚上噩梦里的景象不就是这样吗?
恍惚间大军压境,一直都有人死去,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扭转乾坤。仿佛没有尽头,她在浓重的黑暗里挣扎撕咬,却怎么也看不见希望。心底坚守的那些东西好像风中残烛,随世事浮沉。
乱世与纷争,战火与信仰。
这是哪里?
我是谁?
巨大的茫然和恐慌将她笼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泼上了一层血色,气氛压抑且绝望,让她不由得发出尖叫来舒缓内心的难受。
……
“梨花,梨花!”“青木同学,你怎么了?”似乎有人在推搡她。
梨花挣扎着从之前那些压抑的景象中醒来,乍一见透彻的阳光,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她抬起手遮了遮。
“啊,青木同学你终于醒了。”她原本是盘腿靠在演武场的回廊边的,现在面前围了好些个人。
梨花揉了揉脑袋,里面一阵钝疼,稍微一晃就觉得天旋地转。
“你还好吧?你刚才哭的很厉害,抱着刀不肯撒手。”一个人问道,“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是做噩梦了吗?”
闻言梨花摸了摸脸,果然湿漉漉的,难怪眼睛不大舒服。
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心头还是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不舒坦,那种绝望无助的气氛萦绕在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道为什么感悟斩魄刀会和前世的记忆搭上关系,但是那些画面带给她的心悸感让她无法忽视。
除了上课和必要的休息时间,梨花将所有的精力都拿来探究感应斩魄刀时出现的画面了。
然而随着她一次次地进入到内心世界,和斩魄刀之间的感应反而越来越微弱了,每次的进入都变得非常艰难。
这样的变化让她感到焦虑,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无法感应到斩魄刀的!
感应斩魄刀最需要的外在条件是心静,她现在的心态太过浮躁了,也许正是这样的原因,才导致她出现现在的问题?
寻找斩魄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梨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再说了,这原本是五回生的课程,她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再执着于探究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了。
梨花翻出了浦原临走时留给她的那一长串书单,一边学习,一边沉下心加强与斩魄刀的联系。
她隐隐觉得,下一次再进入内心世界时,也许会看见一些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修整了一周,梨花抱着两把刀去后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又开始尝试呼唤斩魄刀了。
她盘膝坐好,将刀放在腿上,闭上眼睛,开始沉浸意识。
也许是找对了方法,这一次毫无阻力地就进入了内心世界。
入目所及尽是滚滚黄沙。
天色暗沉,沙海上耸立着的座座巨大石山,在风沙的常年侵蚀下形态迥异,光怪陆离。耳边似乎还随着风,传来了阵阵清脆的驼铃声,悠扬又涤荡人心。圆月低悬,仿佛触手可及。
梨花沿着眼前的场景,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她下意识地回头,一座巨大的石碑伫立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石碑上用鲜红色颜料拓上的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让她呆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明教”。
笔劲雄浑,带着种睥睨天下的意味,鲜艳的红色仿佛一团火焰,灼在她的心间。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滑过了什么。
“日月同辉出乱世,光明圣火盼东归。”梨花抹了把眼泪,低低地吟诵出声。
这是……
我的家。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踉跄着扑到石碑下。踮起脚摩挲着那两个大字,泪眼婆娑。
触手冰凉。
是了,这里原本就昼夜温差极大的。
梨花仰起脸,深深地看了石碑一眼,然后提起衣摆,飞快地朝大漠深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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