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国师通知各宫门进闭门户,灭灯休息,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门。
林风语与傅云苍二人在各宫都放置了灵符,随时掌控邪祟动静。
李清当了一天跟屁虫,夜间被关在屋子里也是蠢蠢欲动,几次要出门,都被李七拦下。
“殿下,您还是早些歇下吧。”
被挡了多次,李清也有了怒气,拉了脸道:“你起开,你要怕死,我自己出去。”
说着就推开李七,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院中漆黑一片,烛火都灭了,只有夜空一弯月牙洒下一丝微光,石林盆景暗影重重,李七迈了腿出门,四处张望一番,已看不见李清身影,夜风起,吹的门吱呀一声,李七吓的汗毛倒竖,赶紧收回腿用力关了门,心里祈祷着小殿下别出事。
李清在宫道里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留神听着四周动静,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一丝女人吟笑声,李清壮了胆,往声音来处走去,走过几个宫道,在一处屋檐上看到傅云苍,李清踩着花窗爬上围墙,顺着围墙慢慢往那处靠近。
走近后,看见傅云苍立在屋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身边隐隐有灰影环绕,瞧那模样竟向是被邪祟缠住了。
那灰影渐渐变深,化出一个女子模样。
“奴家听那些女人说,宫里来了道士要除我,就是你么?”
女子见傅云苍俊俏模样,心中生出喜爱之情,故而前来逗弄。她露出一双玉臂,挽了傅云苍双肩,娇嗔道:“小道长,奴家修行不易,来此讨些皇家气运,未伤人性命,能否放过奴家这次,我两结个善缘,往后多多往来可好?”
傅云苍依旧一动不动,神色也无一丝变化,不作任何回应。
李清这处却是生起熊熊怒火,连妖魔鬼怪也不怕了,怒道:“你给我放开他。”
快步冲过去,一把扯了那女子就往屋檐下摔去,然屋檐并不是平地,李清脚下打滑,自己也往下跌去,电光石火间,一只手一把抓住他腰带,将他提了上来,扔在一旁屋檐上。
女妖大惊,在半空稳住身形后就要遁走,谁知转身就撞到灵障上,再回身,前后左右都起了灵障。
“缚。”
一声轻喝响起,灵障紧缩,将女妖捆了起来。
林风语落在屋檐上,温声道:“小殿下,你早来半刻,贫道这灵障设立不及,今夜可就白忙了。”
原来傅云苍在此做了饵,引了女妖出来,林风语在躲在暗处施法困住女妖。
李清知自己差点闯祸,看了傅云苍一眼,弱声道歉,傅云苍没正眼看他,问林风语道:“师叔,这女妖如何处置。”
女妖被俘,哀声求饶:“两位道长,奴家并未害人,还请道长高抬贵手,放了奴家这次。”
林风语道:“你吸食这宫中人气运,轻则害人病倒,重则毁了一生富贵,打乱凡人命数,如此还不算害人?”
说完,就将女妖收进了缚灵袋,林风语对傅云苍道:“如何处置女妖,还需由国师,陛下定夺。我将这女妖交给国师,你带小殿下回去休息。”
李清扶了屋檐起身,走到傅云苍身边,替自己辩解道:“刚才那女人抱着你,我以为你被那女人迷住了。”
傅云苍道:“修道之人能看破妖物本像,那是一只鼠妖。”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会被一只老鼠迷住。
李清笑道:“刚才还多谢你抓住我,如今邪祟已除,我们回去休息。”
“嗯。”
傅云苍纵身跳下屋檐,轻盈地落在下方宫道上,李清一时头脑发热,忘了自己只是普通人,也纵身跳下,脚离了屋檐才晓得害怕,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快,快接住我……”
傅云苍足间轻点,轻轻跃起一把抱住他,稳稳地落在地上。
李清得了这一抱,闪出一个念头,内心因这个念头激动不已,心跳比刚才跌落时还要快上几分,他扑在傅云苍怀里,看着他道:“你带我走吧,我跟你回去修仙,我两也结一个善缘。”
傅云苍推开他,放了一丝灵力入他体内,顺着筋脉游走一番,不是特别顺畅,开口道:“殿下根骨不佳,不适宜修仙问道。”
李清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不是为了修仙问道而去,根骨如何他不在意,耍无赖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回去修仙,勤能补拙。”
傅云苍不想与他在此事争论,开口道:“贫道送殿下回去休息。”
傅云苍抬步便走,李清只好跟上,两人身影投在安静的宫道上,渐渐融合在一处。
李清凑到傅云苍身边问道:“邪祟已除,你是不是要回仙门了?什么时候走?”
傅云苍回道:“听林师叔安排。”
两人回了宫里,李清难得乖乖地回了自己屋子,没有再缠着傅云苍,进了屋,李七赶紧迎了上来,李清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发声,自己留神听着屋外动静。
听得客房关门声,李清赶紧拉开门又要出去。
李七压低声音道:“殿下,您这又要去哪啊?”
李清扯他衣袖就拉着他往外走,小声道:“陪我去躺国师府。”
李七支支吾吾道:“那女鬼……”
李清鄙夷:“已经除了,瞧你那出息。”
两人赶到国师府,林风语正与国师对饮,见到李清,国师起身见礼:“夜已深了,小殿下为何还未休息?”
李清回了礼,走到林风语面前礼道:“林道长,小王先前行事莽撞,差点误了道长大事,还请道长赎罪。”
林风语起身回礼:“小殿下也是担心云苍,殿下深夜前来道歉,倒是贫道罪过了。”
李清上前,态度亲昵,扶着林风语落座,招呼国师落座,李七为他们三人斟酒。
“小王前来,其实还有事情想拜托国师与道长。”
国师端了酒杯喝酒,林风语瞅了他一眼,见他不打算回应,只好客气道:“殿下有事请讲。”
“邪祟已除,不知道长何时返程?”
“贫道刚才与国师商议,明日将奏请陛下定夺处置鼠妖一事,夜间再观察一晚,如无其他邪祟,贫道与云苍后日动身回宗门。”
后天就走,时间紧迫,自己要去修仙的事可等不得了。
“林道长,”李清躬身拱手行了礼,“小王今日见得两位道长风采,对贵宗门生出仰慕之情,已下定决心随道长回宗门修仙问道,明日拜见父皇时,还请道长替我美言几句。”
在场三人听他所言,心思各异,李七震惊,忘了仆从身份急道:“殿下,您可别说胡话,您要是中意傅道长,请来宫里便是,何苦自己出家受苦。”
李清狠狠瞪了他一眼,李七忙垂首退到一边。
李清看向国师,拱手道:“明日还请国师相助。”
国师牵了嘴角一笑:“殿下为陛下与娘娘最钟爱的皇子,陛下与娘娘怕是不会同意殿下离家修道,为人子,孝道为首,还请殿下三思。”
李清亲自为国师倒了一杯酒,开口道:“您贵为我朝国师,护佑国运昌盛,百姓平安,太子哥哥武韬武略虽不算上乘,但心地仁善,不失为明君之选,本朝不该再有另一个最受钟爱的皇子出现,即便小王无争储之心,也会有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扰了朝堂太平。”
李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向国师敬酒:“小王愚钝,讲不了大道理,还请国师考虑一二,为小王在父皇面前美言,从了小王修仙问道的心思。”
国师笑意加深,端起酒杯喝了:“殿下有求,微臣岂有不从之理。”
国师自己倒了酒,端起来敬林风语:“林兄乃世外高人,愚兄本不该拿凡尘俗物扰你清净,但小殿下一片赤诚之心,我等不好辜负,殿下能拜入缚云宗,想必陛下和娘娘对缚云宗的关照只多不少,明日还请林兄帮衬一二。”
林风语端了酒杯,回道:“本门广招弟子,从不拒前来求道者,殿下有求仙问道的心思,贫道自不会拒绝。”
李清目的达成,拜别国师与林风语,带着李七离去。
李七一路哭丧着脸,李清推了他一把,佯怒道“小王是去求仙问道,又不是去送死,你哭丧着脸作甚?”
“呸呸呸……”李七听他出言晦气,赶紧吐了几嘴。
李清笑道:“哪日小王飞升成仙了,再提你上天做个仙侍如何?”
李七闷声道:“指望殿下飞升,我还不如指望那傅道长。”
李清哈哈大笑:“他要是飞升了,要提也是提我上去,有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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