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听说你前阵子又是跑寺庙又是动用上面的力量,你吃饱了撑着吧?”何新阳靠近蓝晨压低声音问,他这发小儿抽什么筋了?
这世上除了家人外,只有何新阳以及另一个远在国外的江杰儿敢对他这么放肆。
哦NO,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叶小七!
蓝晨啜了一口上了年份的红酒,谁说他不是吃饱了撑着。
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又在大殿里跪了三天开才求来大师给翡翠貔貅开光,可人家说不要!
我操了,他蓝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了,赶着送人东西人家还不稀罕。
见蓝晨不说话,何新阳反倒急了,丝毫不介意刚坐下连屁股都没坐热的女孩儿,一摆手就让她走远。
现在两旁都没人,何新阳也不忌讳:“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脑子没烧坏吧?你玩得起吗?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蓝晨翘着脚轻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肆意的姿态在迷蒙的灯光下犹如高傲的猎豹,优雅又充满致命的危险。
“你调查我?”蓝晨转而看着何新阳,半眯着眼睛让他看起来很危。
饶是跟蓝晨一起长大的何新阳还是被他的气势所震,干笑道:“切,你又不是美女老子才懒得调查你呢,要有这空我还不如多发展几条销售渠道,就你这破事谁爱睬你。”
蓝晨瞟了何新阳一眼,破事?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何新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蓝晨撇开头:“认真的又如何?”
如何?
兄弟,你知道你都在说什么吗?
何新阳被蓝晨震得说不出话,心绪纷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要钱似地灌着。
“你不是圈里的人,就算全天下只剩下男人你也不会喜欢上男人,这点我特么的比你还清楚,是兄弟的话就给我一句实话,叶小七,他是不是给你下迷药了,要不然你怎么就这么稀罕上他了?”
“欠抽是吧?”蓝晨恼了,“不准你这样说他。”
何新阳一副完了完了的样子,匪夷所思地看着蓝晨。
“兄弟,给哥哥我一句准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啊?”
“我喜欢上了他了。”蓝晨溃败般开口,想着一夜未接的电话他又是一阵烦闷。
“我.操,你……你确定不是那什么该死的心理失衡?”
蓝晨扫了何新阳一眼,给了一个,你看我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吗?的眼神。
这下子何新阳真的被吓到了,急道:“蓝晨我可跟你说,你这只是心理落差罢了,你想吧,以前叶小七什么都围着你转,而且都转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给他转习惯了,到了哪一天他忽然开始围着别人转了,这人嘛心又不是石头长的,有落差是难免的。你听兄弟一句话,只要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别说克服这种小小的心理落差,过段时间你连叶小七是谁都想不起来的,真的!”
何新阳信誓旦旦,蓝晨反问道:“你说我这样子只是心理落差?”
心理落差到起杀心吗?
何新阳一拍胸脯激昂道:“你不信别人也别不信你发小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以前哥哥我年轻时候也被女人甩过,我那心理跟你现在一个样,但现在我连那女人长啥样都记不清了。”
蓝晨喝着酒不置可否,这话何新阳去年就说过了。
何新阳兀自说得口沫横飞,但心里却越说越虚,不由得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
妈B,这是什么情况?是太子变性了还是叶小七变性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猜测的样子!
就算叶小七变成女人也不见得蓝晨会喜欢上他,这点何新阳坚信。但看蓝晨一副失恋的蠢样他又开始没信心了,辛辣的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他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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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让叶叔跟社姨两位老人的关系拉近不少,过了正月十五叶叔要回上蓝家大宅,小七再三挽留无奈老人去意已决。刚好正值学校开学,小七没时间亲自送叶叔回上海市,小勋夜校开学较晚就自告奋勇要送叶叔回上海市,小七笑着答应,再看社姨,虽脸上笑着却也难掩分离愁意。小七也没说什么,来日方长罢了。
B大一如之前的热闹,莘莘学子也陆续报到,让小七惊讶的是顾南居然转来B大,不过以小七对顾南成绩的认知,根本不足能力转来B大,看来又是一道后门程序。
顾南的突然转学让小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查之下师傅家的木头居然是这学期空降B大的文学系教授。
如果没有小五哥那一茬,也许小七这一辈的就会报文学系,毕竟他对文学很感兴趣。
不过可以跟自家的师傅在同一所学校小七还是很开心的,只希望顾南在B大的最后一个学期里可以好好过完,中途不要横生枝节。
可惜的是,新学期才开学不久,小七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新调来的文学系教授的老婆闹到校长室,当时小七没在校而且这件事校方很快就压了下来。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听消息灵通的孙进说,那场面真叫经典,教授的老婆整个儿一泼妇,坐在校长办公室又是哭又是嚎的叫人给她评理,一概不理会旁人的劝说,一有说得不顺她耳的直接爬起来扇人。
“你不知道啊,那女人凶起来简直跟母夜叉有的一拼啊,别看她个子不大,那一嗓子出来,咱大福哥都得靠边儿站,嘴巴跟漏斗似的,一开口噼里啪啦往外倒口水沫子,校长室估计从来都没那么湿润过。”
孙进一边说一边抽张卫生纸学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抹着泪,逗得马大福陈华几人哭笑不得。小七实在笑不出来,他担心顾南,这孩子心性说到底跟个孩子一样,有点一根筋吊死的倔强,好不容易把这根木头磨到手,又出了这事。
小七预感,木头教授这次有麻烦,而顾南绝对是跟随木头教授进B大的,至于通过什么手段转校,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天顾南的电话总也打不通,小七跑了一趟邂逅咖啡馆才知道顾南已经辞职很久了。小七不甘心,晚上又跑了那家很久没有去过的酒吧,听里面的员工说顾南来了就是喝酒,喝醉了随便找个包厢就睡,就连东哥都拿他没办法。
小七问了顾南的包厢,其中一名酒吧服务生对小七倒也认识,把人邻到包厢门前就走了。
在包厢门前踌躇了一下,小七还是推开了门,顿时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酒味以及人体多日未清洗的异味扑鼻而来。
微弱的灯光下,小七只看到沙发上一个身影蜷缩着,估计是睡着了没什么动静。地板上一片狼藉,说是垃圾堆都比这好点,一地的空酒瓶,还有盒饭以及桶装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放好,一大桶的泡面倒扣在地板上,汤汁四溢,混合着室内不流通的异味更显刺鼻。
看着顾南自虐般的行为,小七有种恨银不成钢的郁闷,“啪”地一声把照明灯打开。
“滚……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老子不用你们管……用不着你们假惺惺。”说着顾南也不知道哪里摸到的酒瓶子就朝小七的方向砸来。
“砰”地一声,酒瓶爆开来,玻璃渣子溅了一地。
“呦,生龙活虎的,看来还很精神嘛。”小七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嘲讽。
本是缩着的顾南听到小七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徒弟,是你啊。”
小七沙发上的空酒瓶挪到一旁,拍了拍才嫌弃地坐了下来:“我看啊要是许庭轩看到你这样绝对立马走人,要死不活还邋里邋遢的,谁受得了。”
顾南一听垮下了脸:“木头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哪怕我现在死了他都不会多给我一个眼神。”
“别胡说!”小七轻斥,这么不吉利的事能乱说的吗?
顾南反倒嘿嘿一笑,一下子就搂住了小七:“徒弟啊,还是你好,我总算没白活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呼……抱抱。”
小七哭笑不得,有时他还真拿这个随性的师傅没辙。
“师傅,许庭轩的老婆是怎么回事?”小七没听顾南说过木头有老婆的呀,他一直以为木头是单身来着。
顾南扑在小七怀里闷声闷气道:“他老婆是他家里给订下的娃娃亲,木头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不仅岁数比木头大了许多,也没什么文化,听木头说她连小学都没毕业,两人在一起连个共同语言都没有。”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小七提出疑问,如果当初知道木头是有家室的人,小七说什么也不会鼓励顾南跟他在一起,但现在恐怕为时已晚。
“木头不止一次提出离婚,都到了民政局了那女人又反悔了,加上他家人的阻挠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听到这里小七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无论许庭轩对错与否,在世人看来作为第三者插足的人肯定是不道德的。看着一心一意的顾南,小七难免埋怨许庭轩,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埋怨谁已经不重要,现在就看许庭轩的态度了。
“师傅,木头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小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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