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君上天的凤帝(6)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大内总管吴德英和禁卫统领不约而同震落了身上的一层薄雪, 躬身低头迎接他们一脸餍足之色的女皇陛下。
“昨晚劳你们久候了。”做事向来不顾忌他人想法的女皇陛下难得温言软语了一回。
吴德英和齐宏几乎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 迭声表示能够为陛下效劳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万万不敢言苦。
陆拾遗虽然颇为感念他们的一片忠心, 但是他们终归是男儿身, 这么顶着飞雪的站了一夜, 即便他们此生已经不打算嫁人,对身体也是一种不容忽视的损伤。
“回宫后让太医好生给你们看看,记得喝碗姜汤, 千万别得了风寒,朕的身边可少不了你们。”
有那么一瞬间,吴德英和齐宏几乎以为他们的耳朵出现问题了。
要不然他们那位尊敬的女皇陛下怎么会突然在他们的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让他们感动的几乎要热泪盈眶的话了。
士为知己者死。
为了这样关爱臣子的女皇陛下, 即便是牺牲掉他们这条性命, 想必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吧。
同样整晚没睡,一直都派小厮注意着这边情形的华母听说女皇陛下马上要离开了, 连忙如同鲤鱼打挺一样的从原地蹦了起来, 急忙忙地带着同样没有睡的华父以及华婧等人朝着华承锐所在的院落狂奔而去。
华母气喘吁吁的带着一大家子人给陆拾遗这个女皇陛下行礼, 眼睛也偷偷摸摸地不停朝着后面望去, 希望能够看到自己长子的身影。
陆拾遗一眼就看穿了华母的心思, 她似笑非笑地瞟了前者一眼,“锐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朕已经命他歇下了,待会朕离开以后, 会让禁卫封锁院子, 如无要事,或没有他的主动召见,你们别随意打扰他。”
女皇陛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召见”,差点没让除华婧以外的所有人都从原地一蹦三尺高。
他们满心不可置信的偷偷拿眼角余光打量着面容不怒自威的女皇陛下,几乎要和吴德英以及齐宏一样,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在叮嘱了这么一番话以后,陆拾遗再没有过多逗留的在众多宫人和禁卫的拱卫下匆匆离开了华府。
不过大内总管吴德英才收下来没两年的干儿子小安公公以及二小队禁卫留了下来。
他们表情严肃而庄重,华母几次想要与他们搭讪,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最后只能百般无奈的带着一众家小离开了这座她平日里根本就懒得也不屑于靠近半步的简陋小院内。
不过,为了在还没有睡醒的长子以及目前就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女面前好好的刷一把好感度,一脱离了小安公公等人的视线以后,华母就板着一张脸和华父做划清界限状:“我和婧儿去书房有要事相商,你要是没别的事的话,就带着华婵他们先回去休息吧。”
华父与华母结缡十数载,早就习惯了她那捧高踩低的德性,如今在听了她这样的一番嘱咐后,脸上是半点意外也无的恭声应诺。
反倒是华婵和华承链险些当场失态的与华母顶起了嘴。
好在华父不仅对自己的妻主了若指掌,对自己的儿女们也同样如此。
一看他们那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华父急忙忙一边一个的抓过自己一双儿女的胳膊,让他们给华母行礼,与他一起告退离开。
华父在华婵姐弟俩个心里还是颇有地位的,眼见着他们爹亲焦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华婵姐弟俩用力咬了咬嘴唇,在华婧带着几分嘲弄和讥诮的注视中,忍气吞声地行了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华母二人面前。
华承链从小就被家里人宠坏了。
在硬压着脾气与华母分开以后,一回到正堂,他就撒泼似的猛然扑进了华父的怀抱里,眼睛睁得大大的质问华父:“爹亲,你不是和我们说华承锐那个得志便猖狂的蠢家伙对女皇陛下而言,不过是一个随意找来的寻常玩物吗?”
他的声线因为极端的恐惧和恼怒而拔得极高,让听到的人只觉得耳膜一阵针扎似的疼。
“既然这样,女皇陛下今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为他做脸?!还召见呢!女皇陛下这分明已经是把华承锐当成了她的男妃看待啊!”
华承链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惊疑不定的哭腔。
他虽然被家人宠得极为任性和骄矜,但是却并非半点常识都没有。
比方说这召见二字,压根就不是华承锐这样的……他们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女皇陛下的玩物所能够轻易承受得起的!
“链儿,你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别说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就是像咱们这样的小人物,平日里,不也有个贪鲜的时候吗?”
尽管华父心里的震惊并不比自己的儿子少,但是他面上依然做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与儿女们说着话。
因为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也乱了阵脚的话,那么他的儿女们只会比他更乱。
华婵与华承链真不愧是嫡亲的姐弟俩。
华婵在听了陆拾遗刚才的那番话后,整颗心就如同华承链一样,惶恐不安的很。
如今,听了华父的解释,她虽然觉得好过了一些,但心里的不安感却并没有因此而彻底的消弭掉。
“爹亲,您真的肯定陛下对华承锐只是一时贪鲜吗?”华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咄咄逼人,“今日,女皇陛下对我们所说的那一番话,不论从哪方面来分析,都不像是普普通通的贪鲜吧?”
华承链也附和地不住点头,他和华婵的观点十分一致,也觉得女皇陛下今日的表现,压根就不像自己母亲所说的那样,只是贪鲜。
因为像他们这种立志要得到女皇陛下垂青的小郎君,在私下里可没少分析女皇陛下的性格爱好。
特别是在她面对男儿时的各种态度和表现。
据他们所知,女皇陛下并不是一个喜欢怜香惜玉的人,相反她这个人向来自我的很,从不愿意为了没必要的人而多费脑筋。
今日的女皇陛下,在华婵姐弟俩看来,简直就如同一个合格的妻主带着她的夫郎回家探亲一样,说不出的温柔体贴,这样的女皇陛下,怎么能不让华婵姐弟俩个感到满心惶惑和不安!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可把华承锐兄妹俩给得罪了个彻底,谁知道那两个王八蛋翻身以后,会怎么羞辱于他们姐弟俩?
更别提,这短短两日间,他们已经彻底看清了华母的本质——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华承锐兄妹俩当真要对付他们的话,华母非但不会帮助他们,说不定还会主动递刀子,让华承锐兄妹俩捅得更痛快一些!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华婵姐弟俩个才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够从华父这个‘盐吃的比他们米还多’的年长者口中,得到些许实打实的安慰,让他们可以彻底打消掉自己心头的恐慌,重新冷静下来,继续做着踩在华承锐兄妹俩头顶上作威作福的美梦!
此时已经没办法像刚开始那样笃定的华父眼中划过一道有些幽深的暗芒。
“婵儿、链儿,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不论她对那小畜生到底是贪鲜还是一时兴起,那小畜生都不可能会当真成为她的男妃,”华父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一双儿女般的用坚定异常的语气强调道:“你们别忘了,你们的母亲这些年来,为什么一直都对他们兄妹俩个视若无睹,甚至都不屑于提到他们这两个人!”
经由华父这么一提醒的华婵姐弟俩几乎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
“对啊,我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华婵与华承链兴高采烈地就是猛然一击掌,“华承锐和华婧的血管里可是流着域外人的血,即便是女皇陛下想要敕封华承锐那蠢东西做男妃又如何,这大凤朝的满朝文武绝不可能答应的!”
最起码的,大凤朝的皇室血统,就绝不能被华承锐那个身体里流淌着外族人鲜血的混血所混淆。
好不容易见儿女们又重新恢复精气神的华父用充满赞同的语气再次微笑道:“不错,这大凤朝的满朝文武不但不可能答应,还会把那小畜生当做祸国殃民一类的妖妃看待,等到那个时候,那小畜生再想要翻身,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就在华父与华婵姐弟俩决定假惺惺的为华承锐兄妹俩即将可能出现的悲催境遇掬一把幸灾乐祸的同情之泪时,跟着自家效忠的女皇陛下进了凤銮的吴德英和齐宏也因为自家女皇陛下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而猛然瞪大了眼睛。
“陛下!您……您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立……要立华家大郎为君后呢?他是混血……即便是您想要这么做……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也不可能答应啊!”吴德英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因为陆拾遗这个女帝陛下所说的话而彻底炸裂开了。
禁卫统领齐宏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
他们虽然早就猜到女皇陛下定然不会亏待了华大郎……但是……但是立其为君后……这是不是未免也太……太过于出格了些?!
那位华大郎,不论他们怎样横看竖看,都没瞧出对方到底哪点值得他们陛下冒着与满朝文武对着干的风险,去立他为君后啊!
陆拾遗这辈子的母皇是一个广纳谏言的好君主,在她的培养和纵容之下,大凤朝的谏官一个两个的胆大包天的很。
陆拾遗这个做女帝的,只要稍有零星半点的行差踏错,他们都会上纲上线的又是撞柱又是跪宫的……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陛下想要立一个混血做君后……
虽然还只是刚和他们俩通气,但吴德英和齐宏已经可以预见那群御史谏官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狰狞表情和歇斯底里的怒吼了……
思及那乱成一锅粥的可怕场面,吴德英和齐宏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撩袍跪了下来,恳请女帝陛下三思而后行。
陆拾遗早就猜到他们必然会对此提出激烈反对,因此,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直接说了句:“朕意已决。”
就打发掉了他们,同时让吴德英急召丞相戚兰芝入宫,她要与后者好生商量一下迎华承锐入宫的事宜。
就和吴德英与齐宏对陆拾遗忠心耿耿一样,大凤丞相戚兰芝对于陆拾遗这辈子的母皇也同样是尊崇有加。
她是陆拾遗母皇指定的辅政大臣,一生都在为大凤朝的繁荣昌盛、和平安康,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在原主没有与拾遗补阙系统签订契约那一世,她甚至为大凤朝战死在了阻挡外族侵略者的铁蹄下。
陆拾遗对于这位忠心耿耿的丞相很有好感,也相信她一定会被自己说服,成为她顺利迎接自家傻小子入宫为后的最好助益。
在这京城向来就没有什么秘密,陆拾遗率众离开华府以后,绝大多数消息灵通的世家都收到了女皇陛下在华府度过整整一夜的消息。
大家在满心震惊的同时也开始在心里默默估量起了华家大郎在女皇陛下心里的地位,以及……女皇陛下对他到底只是玩玩,还是会把他纳入宫里,让他也成为她那偌大后宫中的一员。
比起一惊一乍的吴德英和齐宏,身为大凤朝丞相的戚兰芝明显要冷静克制得多。
早早等在御书房门口候着的她,在听了陆拾遗想要立华承锐为君后的决定后,很快就从满心的错愕和愤慨中恢复了理智。
“陛下自幼就能言擅辩的很,为了说服老臣与陛下沆瀣一气,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是层出不穷的张口即来,就是不知道陛下这回打算用什么样的借口说服老臣,让老臣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您把一个混血给迎入宫来做君后。”
饶是镇定从容如陆拾遗在听了丞相戚兰芝的话以后,也忍不住有些满头黑线……
什么叫沆瀣一气……
这位丞相大人说起话来也未免太不讲究了一些……
不过,从这也可以侧面表明,戚兰芝这个丞相确实与原主之间的感情非常不错,若非如此,以对方那严谨庄肃的脾性,压根就不可能对自己效忠的女帝陛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心里颇有几分了然的陆拾遗也不和戚兰芝计较,直接厚着脸皮笑笑:“还是老丞相了解朕!不错,为了把老丞相拉拽到朕的阵营中来,朕确实准备了不少长篇大论,预备着来说服老丞相呢。”
戚兰芝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反常的和陆拾遗说话,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陆拾遗的深浅,想要弄清楚她对立华承锐为君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决心。
谁知道……向来心高气傲的女皇陛下为了能够拉拢她,竟然连自己这样带着几分夹枪带棒的讽刺都不在意了,一门心思的就巴望着能够迎娶那华家大郎入宫做君后。
也不知道那华家大郎怎么会有着这么大的魔力,居然连一向在男色方面异常挑嘴的女皇陛下在得了他后,也会露出这样一副再也不愿意撒手的痴迷架势来。
戚兰芝的两条眉毛差点没因为满心的纠结而紧紧拧作一团。
她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尽其所能的也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陛下这话老臣听得着实有趣,就不知道陛下口中的长篇大论能否如陛下所说的一样有效,让老臣洗耳恭听后,就如同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只知道唯陛下马首是瞻了。”
虽然戚兰芝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按耐自己的脾气,但到底被陆拾遗这种不知轻重——执意要立一个混血为君后——的行为给惹怒了,说起话来,自然也极不中听的很。
对于她带着几分挑衅的言论,陆拾遗依然只做耳旁风,不管怎么说,戚兰芝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又对大凤朝赤心一片,于公于私,她这个做女帝的,都不应该为这点小事就与对方斤斤计较。
“老丞相,朕承认,立华家大郎为君后,确实有着朕的私心。”陆拾遗清了清嗓子,脸上也应景的露出了一个很是郑重的表情,望着戚兰芝说道。
“朕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华家大郎如此符合朕之心意的小郎君,他就像是老天爷特地为朕一手量身打造的一般,真的是无一处不妥贴,无一处不让朕感到喜爱!”
为了好好的在戚兰芝面前彰显一把华承锐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陆拾遗一提到他,就欢喜得跟个傻子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而她这堪称奇葩一样的表现,也成功的让戚兰芝不忍直视的抽了抽嘴角。
“当然,除了这以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朕想要借着立锐儿……哦,锐儿是华家大郎的小名……为君后的名义,彻底改善一下,混血在我们大凤朝的地位。”陆拾遗一本正经的看着大凤丞相戚兰芝补充道。
一谈到政事就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的戚兰芝满脸不解的看着陆拾遗问道:“改善混血在我朝的地位,陛下为何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朕希望朕的大凤是一个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王朝,因为朕的野心不允许朕的眼皮子底下,还出现这种因为血统而明目张胆排挤自己同类的现象发生!”
陆拾遗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着痛心疾首的味道。
“混血,混血,难道混血就不是我大凤朝的百姓吗?她们也为我大凤朝做过不少贡献,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她们的另一半血统而将她们排斥在外,甚至把她们推到我们的仇敌怀抱中去?”
陆拾遗这话,并非危言耸听。
上辈子带着那个游牧民族窃夺了大凤朝江山的神秘女军师就是出生在大凤朝的一个混血。
她资质不凡,出类拔萃,一直都想要凭借自己的能耐取得众人的认可,但是自诩为纯血的其他大凤人不论她怎样努力,都不曾有片刻将她放在眼底,甚至在她科举入仕以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夺取她的功绩,还使出各种不堪的手段构陷于她……
最终,被上司和同僚乃至于这个世道害得家破人亡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毁了自己的容貌,反出了大凤朝!
陆拾遗的话让戚兰芝整个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承蒙圣恩,她也做过几届监考官,知道即便是在备受歧视的混血中间也有许多栋梁之材,只不过因为顾及到她们的血统,才不得不昧着良心把她们黜落了下去。
可是,就算陛下同情那些混血的遭遇,想要抬高他们的地位,也没必要娶一个混血做君后吧?
“您就是赐封他做您的男妃也行啊!”
戚兰芝苦口婆心的劝她一意孤行的女帝陛下。
“那位华家大郎既然能如此得您喜欢,想必也是个知进退、懂礼仪的,应该不会去奢望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吧?”
如今对那只男狐狸精可谓是深恶痛绝的老丞相忍不住在自己效忠多年的女帝陛下面前,上起了对方的眼药。
“如果只是要随便立他为男妃,朕这么匆匆忙忙的把你叫进宫来做什么?总而言之,朕无论如何都要立朕的锐儿为君后,否则——你就等着朕绝后吧!”
眼见着老丞相油盐不进的陆拾遗干脆厚着脸皮直接和前者耍起了赖皮。
戚兰芝双目圆瞪,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拾遗,“听您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你……您还要……还要让他……让他生下您的子嗣吗?!”
原本以为陆拾遗只是要弄个形式哄哄那华家大郎以及朝内混血的戚兰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就这样彻底晕死过去。
“没错!”陆拾遗在这位看着她长大的老丞相面前彻底做了一回要多闹腾就有多闹腾的熊孩子,“除了他以外,朕不会让任何人生下朕的子嗣!”
戚兰芝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了。
她浑身直哆嗦的看着陆拾遗道:“陛下,您一定是在和老臣开玩笑吧!”
“老丞相,你觉得朕是那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人吗?”陆拾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反问。
老丞相伤心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陛下,您……您要是实在想立那华家大郎做君后也没什么,只要您答应老臣一个条件,别让……别让那华家大郎生下您的子嗣……混淆了咱们大凤皇室的血统啊……”
戚兰芝扑通一声跪倒在陆拾遗面前,重重磕起了头。
陆拾遗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老丞相,来不及了,昨夜朕已经幸了华家大郎,说不定,朕的小皇女已经在他肚子里住着了。”
听到这话的戚兰芝双膝一软,就这么彻底昏死了过去。
陆拾遗伤脑筋的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一边嘀咕着“怎么就这么倔呢?”,一边传唤外面的吴德英赶紧唤来两个宫人去把老丞相抬到太医署去好生治疗,至于她自己则坐回案桌后面,去批复那一沓厚厚的公文去了。
没办法,像这些奏章是绝对不能带出宫外去的。
如果她还想要今晚顺利奔赴华府去与她的小心肝私会,那么就必须抓紧时间把这些公文尽数批阅完毕,省得一天比一天多的直接压垮了她面前的案桌。
“这批阅奏章也是个力气活,你们这些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得体谅朕!”陆拾遗一边办公一边在心里腹诽,“如果不赶紧把朕的小心肝迎进宫里来帮朕的忙,朕怎么给自己减负啊!”
虽然陆拾遗已经抓紧时间拼命努力了,但是等她彻底解决掉桌案上的公文,外面的天色又再次有了点日薄西山的架势了。
一心惦念着自家小心肝的陆拾遗迫不及待丢了手中批阅好的最后一本奏折,对一直随立在一旁侍候笔墨的吴德英说道:“老丞相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丞相大人此刻还处于昏迷中,不曾清醒。”吴德英闻言,连忙回答道:“据太医署的陈院正所说,丞相大人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刺激,自我封闭,才会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过来,不过她已经对丞相大人进行了一番针灸治疗,相信明天就能够睁开眼睛了。”
听说老丞相本人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碍的陆拾遗也是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朕明天在和老丞相聊天,”她一面说一面在吴德英几乎要跌破下巴的震惊中,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用理所当然的口吻下令道:“给朕备轿,朕要去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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