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君上天的凤帝(1)
陆拾遗自从与她的系统签订契约以后, 已经数不清做过多少回的任务了。
是以, 当系统表示可以帮助他们夫妇扭转岁月, 重新追溯从前以找回被她强行清洗掉的记忆时, 陆拾遗非但没有为此而感到激动, 相反心里还忍不住浮现了几分茫然和无措。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次会穿越到哪一个小千世界去。
不仅如此, 陆拾遗还很担心她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小千世界里的历史脉络。
毕竟, 她的记忆力既可以说是十分的不错,也可以说是异常的糟糕。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评价,是因为她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除非对她特别有用的记忆以外,通常她是不会自找麻烦的把所有的记忆都储存起来,并且自我混乱的。
带着这样的忧虑, 陆拾遗以自己的爱人魂灵为坐标, 动作矫健而利落的跳进了那本紫檀木做成的书卷里。
在没有进入这个小千世界以前,陆拾遗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 已经彻底遗忘掉了这里的一切, 但是在看到自己目前所躺檀木大床头顶那彩绣辉煌的凤凰纹饰时, 一抹古怪至极的笑容从陆拾遗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一直以来, 陆拾遗都非常好奇, 她的傻小子到底是在哪个世界见到了她,对她动了心, 还甘愿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跟着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
直到她看到大床头顶那彩绣辉煌的凤凰纹饰, 她才恍然大悟。
居然是这个世界!
她又惊又喜的在心里感慨。
陆拾遗对这个世界可谓是记忆犹新, 因为这是她得到拾遗补阙系统后,所经历过的第一个女尊世界。
这个世界的女尊男卑,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这个世界的委托人身为堂堂一国凤帝,却终日沉湎于男色之中无法自拔,结果被一直都对这个女尊王朝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给灭国除族。
不仅如此,就连委托人自己最后也倒霉催的被俘虏了。
那个游牧民族行事极为的悍烈凶残,陆拾遗现在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身几乎可以说是被他们活生生给折磨死的。
心里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委托人,直到濒临死亡,才总算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的错误。
她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并且发了疯似的想要弥补。
弥补那些被她辜负的子民,也弥补那些被她醉生梦死挥霍掉的人生。
许是这股悔恨的情绪太过强烈,终于吸引了拾遗补阙系统的注意,也成功的让陆拾遗与她签订了契约,并且来到了这个在陆拾遗看来格外神奇的世界。
陆拾遗已经做过很多与帝位有关的任务,即便是在男权盛行的世界里,她也能够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的来上一句: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因此,一附体就成为女帝的她非但没有掉链子,还把任务完成的极其出色。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正处于一种系统任务者所特有的倦怠期,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因此,她一完成任务,就干脆利落的了结了自己,脱离这具躯壳,重返拾遗补阙系统小空间里去了。
“如果在当时,我知道有一个傻小子对我痴情至此,甚至为我而不惜自身,那么,我是否会为他停下自己的脚步呢?”
陆拾遗望着那凤凰纹饰,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扪心自问。
最后问出来的结果不用说,当然是不可能。
老人有句话叫做: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在感情方面,唯有在正确的时间认识对的人,才能好缔结出一份长长久久的好姻缘。
对自己了解甚深的陆拾遗很清楚,那个时候心冷如冰的她绝对不可能会为了小千世界一个普普通通的原住民而停留下自己继续前行的脚步。
哪怕,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满身风霜,满心的孤寂的极度渴望着来自另一个人的温暖。
就在陆拾遗为过往的那个自己怔怔出神之际,在寝殿门外传来一个刻意压得极低的嗓音。
那是宫里的大内总管吴德英在说话。
为了保证凤帝血脉的纯粹性,偌大一个后宫只有陆拾遗这一个女子,其他的,统统都是男儿身。
“陛下,您在沐浴前已经钦点了玉小郎侍寝,如今玉小郎就在寝殿门口候着,要不要这就派人把他接进来?”
所谓的接,就是一床锦被把一个赤条条的人裹得跟粽子似的送到寝殿来给……咳,给陆拾遗享用。
以前的大凤皇朝并没有这样的规矩,之所以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新规,是因为陆拾遗这具躯壳的皇祖母,在男色方面不是一般的重口……
她最喜欢的就是折磨那些皮肤白嫩似雪的清秀少年……
而且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凌虐致死的情况。
大凤皇朝虽然绝大多数的男子都被三从四德捆绑得逆来顺受惯了,但是在这些人中间,偶尔也会出现几个具有强烈反抗精神的人。
陆拾遗的那位好皇祖母,正是死在了那些急剧反抗精神的男子们手中。
他们把细长的铁丝藏在某个不可言说之处,偷偷带进了寝殿,然后在陆拾遗附体躯壳原主的皇祖母意乱情迷之际,先是用枕头捂昏了头,随后更是一人一根铁丝的就这么把原主的皇祖母给硬生生戳死了。
原主的母皇当时还只是太女,在收到自己母皇被几个甚至连男妃都算不上的小郎给戳死以后,差点没暴跳如雷的把她整个后宫屠戮殆尽。
幸好她的理智还没有全部离家出走,在最初的狂怒以后,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以一副雷厉风行的姿态,隐藏了自己母皇的真正死讯,并且顺利的登基称帝,做了这个国家的主人。
相较于原主的那位奇葩皇祖母,原主的母皇则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女帝。
她既勤政爱民,仁厚节俭又知人善任、从谏如流,是大凤皇朝历史上极为罕见的明君。
陆拾遗所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之所以能够那般作死还舒舒坦坦的在帝位上一坐就是十数年,完全都是拜她那位母皇打得好基础所赐。
只可惜,原主的母皇样样都好,就一点让人伤透脑筋。
身体。
原主母皇的身体十分孱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皇祖母当年太过荒唐的缘故,原主的母皇打从一出世,身上就背了个药罐子,常年需要太医围着转。
如果她不是陆拾遗皇祖母膝下所出的唯一皇女,只怕这女帝的位置会不会顺利的落到陆拾遗的母皇手中,还是一个未知数。
做了女帝的原主母皇虽然对男色向来不怎么上心,但是为了吸取陆拾遗皇祖母的教训,还是另辟蹊径的订立了这样一条浑身赤果果并且要详细检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以确保没有带任何对女君不利物件的严苛规矩。
心里只有自家傻小子的陆拾遗当然不愿意和别人滚床单,只是当她抬手,准备出声让那什么玉小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却陡然冒出了一个新年头。
说不定这玉小郎就是她家傻小子呢。
因为深深爱慕着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而毅然决然入宫,只为得到对方垂青什么的……
眼前忍不住就是一亮的陆拾遗低低咳嗽两声,“让他进来吧。”
同时饶有兴致的在心里脑补着待会儿让某人……咳咳侍寝时的美好画面。
对了对了,她记得这个世界是男生子的……那岂不是意味着……意味着她也能够如她家傻小子那样,尽情享受一把坐享其成的滋味?
越想就越觉得迫不及待的陆拾遗在两个五大三粗的宫人将那一大卷锦被卷到她凤床上放好后,就迫不及待的说了声“退下!”伸手要将那侍寝的玉小郎拯救出来。
这皇宫里的宫人表面上都挺一本正经的,实际上骨子里八卦的不行。
那两个抬玉小郎进寝殿的宫人一见陆拾遗这堪称猴急的举动,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一个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出来。
如果他们也有像玉小郎那样的绝世美貌……说不定现在躺在凤榻上,等待陛下宠幸的就是他们了!
两个宫人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幽幽轻叹了口气。
对他们的想法可谓是了若指掌的吴德英吴大总管一看他们这唉声叹气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你们这副乌七八糟的埋汰样,还想奢望天上的明月不成?简直就是癞□□想吃天鹅肉!滚滚滚,赶紧给咱家滚!省得让里面的陛下听着了,平白败兴头儿!”
吴德英像赶小鸡似的撵两个宫人。
那两宫人自惭形秽的很,刚要蒙着面孔,在大家充满嘲弄意味的目光中,仓皇退避而走,寝殿内就传来女帝陛下带着几分凉薄的冷唤声。
她让他们在把玉小郎给扛出去。
从哪儿来的,就扛回哪儿去。
女帝陛下的这个命令让两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外面的鹅毛大雪还要白上个三分。
他们哆哆嗦嗦的用哀求的目光去看吴德英吴大总管,不知道里面的陛下是不是当真被他们的奢望败了兴头,才会让他们又扛了玉小郎走。
吴德英这个后宫大总管虽然嘴上从来不饶人,但却是个心肠软乎善良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让人把玉小郎送回去,但是他可以肯定,这应该和两个粗使宫人没什么关系。
因此他一甩拂尘,虎着一张脸道:“既然陛下叫你们进去把人扛出来,你们去扛就是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能够在宫里混上侍寝小奴的自然不简单,这俩粗使宫人听吴德英这么一说,顿时秒懂的给了对方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匆匆忙忙的进去把躲在锦被里说什么都不愿意露头,只知道嘤嘤嘤嘤哭个不停的玉小郎给扛了出来。
吴德英不知道这玉小郎到底哪里招惹了他家陛下的不快,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试探性的口吻问她:要不要再换个人进来侍候。
陆拾遗所附体的这个原主是个无色不欢的家伙,她虽然不像她皇祖母那样喜欢对人行那凌虐之事,但是身边也是从来都没有断过人的。
是以,吴德英这个要多合格就有多合格的狗腿子当然要绞尽脑汁的为他的好陛下推介人选,免得他家好陛下在今夜委屈了自己。
单单一看玉小郎那双充满着痴慕的眼,就知道他并非自己要找之人的陆拾遗在听了吴德英的话以后,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顿时拉得老长。
两条极具特色的长眉飞扬入鬓,一双深邃无比的凤眸里面仿佛有冷光在闪烁的她重重冷哼了一声,“朕今儿个谁也不要!就想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不行吗?”
吴德英闻听此言,连忙低眉耷眼的直说:“行行行,陛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他的心里却在止不住的哀嚎,叫着先皇救命。
作为还是个小豆丁就跟在女皇陛下身边服侍的老人儿,吴德英压根就没办法想象对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休息?!
他效忠的这位陛下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啊!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特别的,他所不知道的意外情况,他的陛下,他忠心耿耿效忠的陛下怎么会说出要休息的话来?!
表面不动声色的吴德英此时此刻已经在忧心如焚的盘算着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太医院的太医给叫过来给女皇陛下好好的诊一诊脉,还不惹她生气了。
兴致高昂的以一种拆礼物的心态,一层层剥开锦被却扑了个空的陆拾遗压根就没想到,即便是原主死,也要跟在旁边一起上吊的吴德英吴大总管已经抓耳挠腮的琢磨着找太医院的太医给她看病了。
满心懊恼的她此刻正躺在那张足有寻常人家房子那么大的凤榻里怔怔出神。
“看样子,这回还真要像我们在系统空间里所商量的那样,让他自己过来找我了!可是这大凤朝的未婚男子,向来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就是想见我也找不着机会啊!不仅如此,就算他真的出了家门,也不代表着他就有能够觐见我的资格啊!”
陆拾遗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简直头大如斗。
好在,她从来就不知道“气馁”这两个字怎么写,很快就振作起了精神。
“为了能够尽快与我家的那个傻小子重逢,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努力加快步伐了!最起码的,也该给他搭出一条可以走向我的登天梯来!”
信念已定的陆拾遗不顾外面此刻大雪纷飞,直接披了件外袍,挑灯奋战起来。
吴德英就仿佛被雷劈一样的站在寝殿外不停的揉眼睛。
揉了半天,直到把双眼睛揉的又红又肿,他也不敢相信那里面正在伏案疾书的居然会是他那个虽然天资聪颖,但只要一摸到书本就大喊头疼的主子!
“我滴个先皇哟,陛下她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要不然……要不然她怎么会……”
几乎怀疑自己效忠的主子是不是失心疯了的吴德英着急的就差没当场哭出声来。
毕竟,陆拾遗今天晚上的行为实在是大大的刺激了他那颗对自家女帝了若指掌的小心肝。
而陆拾遗之所以敢在他的面前,毫无顾虑的表现出这一面,除了系统所说的这个任务世界可以由着他们俩口子折腾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原主本人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儿。
再加上她又是这大凤皇朝唯一的主宰,不论她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人敢对她有丝毫异议。
在吴德英三观全碎哀嚎连连的惊呼中,陆拾遗又一次稳稳当当的走起了自己原来的老路。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执掌这个国家,对这个世界发生的许多事情也多有印象,很快,陆拾遗就在文武百官的心里换了一副模样。
文武百官对于陆拾遗的改变无疑是乐见其成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自动自发的对陆拾遗这样的改变赋予了她们自己的想法。
在大凤皇朝也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说法。
在这些百官们看来,本就有着先皇优秀血统的陆拾遗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大的转变,完全是因为她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国为民着想了!
大家对于女皇的转变都非常的激动,也乐意履行她颁布的一项又一项新的条例。
毕竟,在她们看来,女皇陛下还年轻,就算在施政纲领上有什么错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很乐意在后面给她背黑锅擦屁股。
只是……
再多的纵容到了女皇陛下想要让男儿当官入伍行商甚至当家做主以后,彻底地化为了不可调控的矛盾。
……
“我还以为陛下她是真的懂事了,改过了呢,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什么叫男儿也是人,也应该有一片自己的广阔天空?我看陛下她分明是觉得宫里的后妃们不如她的意,想要新添些胆子大的,愿意出来走动给她取乐的入宫呢!”
“陛下真的是太胡闹了,她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可怕的念头出来呢?男儿当官?我的老天爷,那些个走路一步三喘,只能靠女人好生呵护着的小男儿,他们哪里做得来这样的事?乖乖待在家里,做他们的家庭主夫不行吗?”
“我倒觉得陛下对于今天可谓是蓄谋已久,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她颁布的律令为什么我们一点漏洞的找不出来?”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陛下这么做!这样有违伦常天理的行为,会让我们成为周边小国的笑柄的!”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为怎么打消陆拾遗的念头而努力的时候,已经和陆拾遗一起重返这个世界,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华承锐坐在餐桌的角落里,听着家人们的讨论,难掩心中喜悦的出起了神。
真不愧是我的拾娘,做事就是雷厉风行的紧,她过来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开始为我们的重逢而殚精竭虑了。
华承锐同母异父的弟弟华承链在听了姐姐们的讨论以后,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一个充满向往的表情,“陛下待我们男儿如此厚恩,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惜花人了!”
华承锐同母异父的妹妹华婵扑哧一乐,她亲昵地戳了下自己弟弟的额头,“像陛下那样的贵人可不是谁都能够肖想得起,她就算是这世上最好的惜花人,惜得也不是我们家的这朵花。”
“这可不一定,”华承链脸上露出一个很是骄傲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陛下她最喜欢的就是像我这样的皮肤好的少年郎!母亲!母亲!等到陛下再大选后宫的时候,您可一定要给我报名呀,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猛然扑进华母怀里,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祈求之色。
华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没事有事就爱赖在她身边的小儿子,她满眼慈爱的看着他笑道:“既然娘的宝贝想走这条青云路,娘当然不会让你失望,再说了,你和你大哥不同,血管里流淌的是最纯粹的大凤朝人的血,只要你进了宫门,铁定能够被陛下一眼相中,从此飞上枝头变凰郎!”
凰郎在大凤皇朝也是君后的代名词。
华承链听自己的母亲这么一说,顿时整个人都变得笑颜逐开起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里更是闪耀着志在必得的光彩。
因为没有原身的记忆,所以现在正处于摸着石头过河境地华承锐在听了几人的交谈以后,险些没气歪自己鼻子!
他的拾娘才不会大选呢!
更不会瞧上这个小小年纪就涂脂抹粉的小男孩!
就在华承锐满心愤愤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一下。
华承锐拧了拧眉头,下意识抬头去找到底是谁这么没来由的踢他。
结果,却恰恰巧的瞧见——在华府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与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华婧正冲着他所在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华承锐心里止不住的就是一咯噔。
他定了定神,收敛了自己面上的表情,继续做出一副鹌鹑样,一面低头扒饭,一面在心里打定主意,一离开餐桌就要找妹妹华婧好生套问一二。
吃完饭以后,仆婢们端了水果上来。供主家享用。
心里存了事儿的华承锐不愿意再留在这里磨洋工,偷偷回给了妹妹华婧一个眼神,站起身和她一起离开了正房。
华母和华父虽然见到了他们兄妹俩的举动,却没有任何表示的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至于华婵和华承链姐弟俩个则趁着华母没有注意的当口,对着门口所在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特别是华承链,自觉仅仅是翻白眼还不能表述他真实想法的他很是矫揉造作的拿绣了桃花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小嘴巴,满脸鄙薄之色的学着自己父亲往常的表现,轻嗤一口,“总算他们还懂得识趣,没蠢到继续留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而被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评价为还算识趣的华承锐和华婧兄妹俩此时已经走进了一座被积雪掩埋了大半夜台阶的八角亭子里。
这地方阔朗的很,进去说话很容易就能够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只是……
在自己家里,也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防范着别人来偷听他们的悄悄话吗?
看着一边不住回头,一边把他带入八角凉亭里的华婧,华承锐眼里忍不住划过一抹深思。
由于幼年掉进过冰窟窿,所以压根就受不了半点冻的华婧在进入凉亭以后,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自己的兄长恳求道:“哥哥,从你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得出来,你也和小弟一样,十分倾慕陛下,但你不是纯血,不管你再怎样努力,陛下和她的朝臣都不会用正眼看你一回的,所以,为了不惹来父亲和小弟的怒火,为了以后我们还能有安生日子可过,你就歇了这妄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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