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的逆袭(8)
芸贵妃对陆蕊珠这个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像她一样悲催的夺了自己姐姐的丈夫, 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姐姐送上皇后宝座的。
要知道, 当年若非陆拾遗继母动得那番手脚, 陆拾遗根本就不可能会嫁给当时的敬郡王, 也就是现在的嘉宁帝。
当年太子身死, 太子妃悬梁, 这位风风光光被太子纳入东宫的太子侧妃也在这偌大的深宫中销声匿迹。
若不是今日再次见到了这位侧妃, 若不是见到了她这与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芸贵妃几乎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芸贵妃是太后侄女,太后因为救驾而终生无子, 先帝为保太后家族繁荣昌盛,早早许下承诺,新帝登基之时, 就是云氏女入宫之际。
因此, 早在云葶兰呱呱坠地的那刻起,她就注定了是皇家的人, 而这也养就了她目中无人的脾性。
眼下把陆拾遗这个皇后看作眼中钉肉中刺的芸贵妃在见到陆蕊珠这个陆拾遗的妹妹时, 心里自然而然的就涌现了一股迁怒之情。
哪怕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这对姐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因为先太子的缘故水火不容。
“既然做了寡妇又不愿意像前太子妃一样投缳殉夫, 就要有个做寡妇守节的样子, 别总跑到外面来招人的眼,真是晦气!”芸贵妃难掩脸上厌恶之情的从袖袋里摸出一块手绢遮住口鼻, 站起身就要离开。
芸贵妃的举动让陆蕊珠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她一边满心愤怒地将锋利的手指指甲抠入掌心, 一边用温柔地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着芸贵妃袅袅而去的背影说道:“贵妃娘娘就真的甘心被那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后踩在脚底下羞辱一辈子吗?”
“你口中的可笑皇后是你的嫡亲姐姐。”芸贵妃驻足, 没有回头,却说出了一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
“嫡亲姐姐又如何呢?那样除了走运以外一无是处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皇后不是吗?贵妃娘娘您想想她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又有哪样让陛下感到满意了?”
陆蕊珠的语气里充满着蛊惑的味道。
“您作为先帝亲自赐婚给陛下的贵妃,本来就应该是这大赟朝除太后娘娘以外,最尊贵的存在!您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的威名被那样一个愚蠢又没用的女人玷污嘛?”
芸贵妃当然不想,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陛下如今因为皇后再度怀孕的缘故,心里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她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是枉然啊!
想到这里的芸贵妃眼眶都止不住有些濡湿。
如果早知道皇后又有了身孕……
芸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悔之晚矣的狠色。
她无论如何都要弄掉这个孩子的……
只可惜,到底棋差一着,又让对方翻了身。
虽然芸贵妃没有把她对皇后的仇恨表露出来,但是从她僵立在原地的背影里,陆蕊珠还是察觉了几分端倪。
陆蕊珠不怕芸贵妃生她的气,就怕她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无动于衷。
如今眼瞅着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芸贵妃给留下来的她忍不住在嘴角弯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弧度。
本侧妃就知道你一定会对那个好运的蠢女人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也对,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女人不羡慕那蠢女人的狗屎运呢?
“陛下最为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江山和子嗣,皇后就算再不妥当,她也是我大赟朝的功臣,以后陆侧妃还是不要再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了,免得让宫外的人以为陆侧妃做了寡妇,居然还如此的不安分。”
芸贵妃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人,虽然被陆蕊珠三言两语的拨动了心弦,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会愚蠢的与虎谋皮。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陆蕊珠是瓦罐而她是瓷器,她可不想和这样一个早就没了名声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也落得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催下场。
芸贵妃半点脸面都不给陆蕊珠留的行为让陆蕊珠本就抠进掌心里的锋利指甲忍不住又抠重了几分。
她强命自己按捺下满腔的怒火,一脸冷笑地说道:“皇后娘娘生下太子确实功在千秋,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可是她却不应该在犯了错以后,用假孕的方式欺骗陛下,甚至迷惑得陛下也随着她一起搬入了别苑之中!”
假孕?!
本来已经不打算再与陆蕊珠这条美人蛇浪费时间的芸贵妃精神条件反射地就是一振。
她猛然回头,注视着陆蕊珠佯装出来的那张‘义愤填膺’的脸,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道:“你说皇后用假孕来蒙蔽陛下,可有什么证据?”
“皇后曾经的贴身宫婢小雁就是证据。”陆蕊珠毫不犹豫地说:“您以为小雁是因为什么被灭口的?就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芸贵妃半信半疑地看着陆蕊珠。
陆蕊珠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为皇后检查出喜脉的是太医院的张院正,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与皇后的亲生母亲陆朱氏有过一段时间的来往——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之所以会患上产褥热的真相,娘娘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查证一番,妾身保证不会让娘娘空手而归的。”
陆蕊珠言之凿凿的口吻让芸贵妃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异常肃穆起来。
“你最好别欺骗本宫,否则本宫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芸贵妃脸色惊疑不定地又打量了陆蕊珠半晌,然后毫无预兆地拂袖而去。
陆蕊珠默默看着她不自觉加快的匆匆步伐,嘴角的小弧度缓缓变成了一个真切无比的笑容,“本侧妃就知道你一定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抗拒不了这唾手可得的把柄……”
她闭了闭眼睛,“母亲,您接连误了我两辈子,希望这一次,您不会再让我对您感到失望。”
芸贵妃步履匆匆地带着一干战战兢兢的宫人回到她所住的宫殿。
她激动的来回踱了好几步,边踱步边轻咬自己的舌尖,用刺痛维系自己此刻的清醒。
“如果皇后真的是假孕的话,那么本宫未尝不能赌上一赌!”芸贵妃在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对皇后的位置窥探已久,也因为把对方,坑进别苑里的缘故,彻底得罪了对方,这辈子都断无和解的可能。
如果皇后真的用假孕的方法骗取了陛下的信任,那么就证明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由着她们任意宰割,而不知道反抗的她了。
不过这也并非不能理解。
为母则强,在被迫与才满周岁没多久的太子分离了这么多天,思念成狂的皇后会因此铤而走险,伪造出假孕的事情,博得陛下的怜惜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越想就越觉得陆蕊珠并没有欺骗她的芸贵妃又在原地狠狠地跺了几下脚,扬声找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女官,让她即刻去云府召她母亲入宫。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太后,是因为太后自从救驾被太医断定终身不能妊娠后,如今已然和一个活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形容枯槁的她常年呆在佛堂里,如非必要,芸贵妃根本就不愿意去打扰她。
因为芸贵妃根本就没办法确定,她在知晓了这一切以后,会不会为她蹚这一滩浑水。
在芸贵妃那里安插了不少眼线的陆蕊珠很快就收到了云夫人递牌进宫的消息。
她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了一抹高兴无比的笑容。
勾着、勾着,她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样愚蠢的女人,这样愚蠢的女人,我上辈子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居然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落到那样一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云夫人很快就带来了让芸贵妃满心雀跃的消息。
“母亲,您肯定皇后的母亲与张院正确实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瓜葛吗?”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云夫人再三追问道。
云夫人在女儿充满期待的眼神中,用力点头回道:“确实是这样没错,娘娘,您刚开始告诉臣妇陆夫人与张院正曾经有过一段的时候,臣妇还一点都不敢相信,毕竟陆夫人曾经可是我们女儿家中间的标杆人物,臣妇是断不敢想象她居然也会红杏出墙的!”
云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之情表露无遗。
“直到臣妇幸运的找到了当年服侍陆夫人的奶娘,她因为年老体衰、突发癔症的缘故,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没有被陆朱两府为了维护声誉而清洗,虽然她对以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在臣妇问她一些话的时候,她偶尔也能够答上一两句,比方说,她服侍的小姐生平最倾慕的人是谁!”
云夫人在说起这个的时候,简直眉飞色舞,“娘娘,您不知道当张院正的名字从陆夫人奶娘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臣妇心里有多震惊又是有多不敢置信啊!”
“这就能够理解陆侯爷为什么会对继室陷害长女无动于衷,甚至还推波助澜了!”芸贵妃喃喃自语着,然后,她毫无征兆地抬头,目光明亮地都有些异常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云夫人道:“母亲,您说,皇后有没有可能是张院正的女儿?!”
“这、这这这……不能吧……”口沫横飞的云夫人被自己女儿的猜测给惊吓到了。
在她看来,皇后的母亲陆夫人婚后偷情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要是她还和奸夫生下奸生女……这奸生女还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云夫人困难地干咽了两下喉咙。
“不管能不能,我们都要让它成为可能!”芸贵妃用力握住了自己母亲云夫人的手。
她的力道是那样大,大得云夫人觉得自己的手骨都有些咔咔作响了起来。
“母亲!您要知道!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扳倒陆拾遗,那么,以后本宫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我相信姑母她也会支持本宫的!”
“板……板上钉钉的皇后……”云夫人结结巴巴地在嘴里重复着女儿的话,浑身上下都因为太过激动而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不错!板上钉钉的皇后!”芸贵妃眼中的野望如同旺盛的火苗一样熊熊燃烧!
只要能够‘确认’陆拾遗确实是张院正的女儿,那么以她奸生女的身份绝对休想再坐稳皇后的宝座,到时候再把她假孕的事情捅出来……
芸贵妃只需要稍微遐想一下到时候的场景,就整个人都亢奋得不行了!
这边,云氏母女瞄准了陆拾遗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那边,派人去小雁的家乡沁阳县调查的嘉宁帝也知道了小雁弟弟因为走水,已然身亡的消息。
“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朕的人一到,那贱婢的弟弟就死了?”嘉宁帝在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着讽刺的味道。
跪在他脚下的暗卫首领低低压着头,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个贱婢的弟弟死了,他的师傅也死了吗?”嘉宁帝一脸若有所思地轻叩着桌面,“那个叫什么牛不救的毒医?”
“是的,陛下,据说他们师徒两是一起葬身的火海。”暗卫首领闻言,连忙把下属们寻访到的消息说给嘉宁帝听。
嘉宁帝对此却不敢苟同,“既然那牛不救能够在大赟闯下如此大的名头,他就不可能会死得这么……平淡无奇……继续在沁阳县一带寻访,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找出来!”
凭借着多年执政的敏感性,嘉宁帝几乎可以断定太子所中之毒寒冰焰必然也出自那牛不救之手!
嘉宁帝相信只要找到他,揪出幕后黑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帝王从来就不缺少耐心,如今有妻有子,妻子肚子里还又揣了一个的嘉宁帝很快就把这些烦心事抛诸脑后,乐颠颠地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嘉宁帝找到陆拾遗的时候,陆拾遗正带着小太子在学走路。
周岁多一点的小太子已经很努力的开始从爬行动物进化成直立行走动物了。
虽然他走得有些摇晃趔趄,但是陆拾遗对他却充满了耐心,每次在他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以后,都会凑过去亲吻他的面颊和布满肉窝窝的小手鼓励他站起来,不过她很少去扶他,除非他摔得特别疼,哭得特别委屈的时候。
陆拾遗对于人的视线特别敏感,嘉宁帝一出现,她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眉眼弯弯地叫了声:“陛下!”
“朕刚刚忙完了政务,特意过来看看你们娘俩。”嘉宁帝背负着双手,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拾遗说道。
陆拾遗早已经领教过他的口不对心,对于他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她和太子的面前并不感到讶异,反倒还觉得十分的有趣。
不过,她并不会当着他的面把这份有趣表露出来,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将唇角那一抹几乎要翘起的弧度敛下,陆拾遗眨巴着一双满溢感激的眸子,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我们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在百忙之中如此惦挂。”
“你们是朕的妻儿,朕不惦挂你们,还能惦挂谁呢?”嘉宁帝脸上继续摆出一副一板一眼的样子对陆拾遗说道。
他的心里却在默默叹气。
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了,自从与皇后在乾清宫再次相见以后,对方就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猛然扎根在了他的心坎之中,不论他怎样想方设法的把她赶出去,都只是徒劳。
陆拾遗继续用自己的星星眼偷偷看嘉宁帝,一瞄一瞄的。
那眼神就如同羽毛一样,挠得嘉宁帝心里直痒痒,偏生又还要继续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继续在皇后面前展露他威严可靠的一面。
小太子虽然还年幼,但是对自己的存在感却很看重。
眼瞅着父皇母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抛在脑后的小太子用自己的小巴掌用力拍了两下毛茸茸的地毯,重新由直立行走的人类变回爬行动物,嗖嗖嗖地爬到自己的母后身边,揪住母后的裙摆,仰着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蛋,含糊着口水音就要抱!
与皇后愈谈愈投机的嘉宁帝对于爬过来坏他好事的胖太子可谓是恼得不行,就差没把他从地毯上捞起来狠狠的揍他的肥屁股了。
不过为了继续在皇后面前表现出他英明神武的模样,他只能满脸无奈的把地上的胖太子抱起来,“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母后肚子里又有小弟弟了,不能抱你吗?”
“要母后!要母后!”被养得肉嘟嘟的胖太子继续在嘉宁帝的怀里蹦跶,明亮的大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因为对他一向有求必应的母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抱过他了。
半点都舍不得胖太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的陆拾遗见此情形连忙又往嘉宁帝这边靠近了几分,“皇儿乖,母后在这里呢!母后在这里呢!”
她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用和儿子极为肖似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嘉宁帝,央求道:“陛下,就让妾身抱一抱太子吧,妾身保证一定不会让太子踢到妾身的肚子的。”
嘉宁帝被陆拾遗那那双楚楚动人的星眸望得口干舌燥,他重重咳嗽一声,勉强守住底线,继续用很是严肃的表情说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什么保证?皇后,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陆拾遗被嘉宁帝训得眼眶发红,“可是皇儿他就是想妾身抱抱他呀,他哭得妾身的心都要碎掉了。”
“其实你想要抱他也不是不行,”嘉宁帝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自己的狼尾巴,“只不过,你必须要听朕的安排。”
陆拾遗连忙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
嘉宁帝很满意陆拾遗此刻的态度,略微咳嗽一声,带着陆拾遗和太子来到了床边。
陆拾遗目瞪口呆地看着嘉宁帝把哭得直打嗝的胖太子放到床榻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对着她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陛……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陆拾遗手足无措地看着嘉宁帝的这一举动,语声呢喃地问,面颊却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皇后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狼尾巴不停晃悠的嘉宁帝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拾遗,“还是说,皇后不想抱太子了?”
“不,不,妾身想。”已经猜到对方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的陆拾遗强忍住把某人扑倒的冲动,继续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一步一步地挪到嘉宁帝面前,心一横,眼一闭的坐到了嘉宁帝的大腿上。
嘉宁帝大腿上的肌肉在短短一瞬间简直绷得和石块一样,喉结止不住一阵滑动的他掩饰性的又咳嗽了两声,面不改色地将一只胳膊揽上了皇后那怀胎数月,却依然显得盈盈一握的纤腰,又满心不情愿地把撅着个肥屁股,如同鸵鸟一样埋在衾被里继续嘤嘤嘤的胖太子给揪放到了皇后迫不及待张开的怀抱里,他的手也顺势环在小太子如同西瓜一样的胖肚皮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太子会不小心踢到皇后的肚子了。
大眼哭得红肿的太子一落到自家母后的怀抱里就自动收了那对嘉宁帝而言如同魔音灌耳一样的嘤嘤哭泣,他扭了扭自己的小身躯,很快就在父皇和母后密密匝匝的包围中,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的在母后不疾不徐的轻轻拍抚中睡着了。
一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小太子身上的陆拾遗在前者睡着以后,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满脸惭愧和担忧地扭头看着嘉宁帝问道:“陛下,您这样抱着妾身和太子……会不会觉得有点重?”
因为两人现在坐得极近,极贴身的宛若交颈鸳鸯一样的缘故,陆拾遗这样说话,和对着嘉宁帝的耳朵说话几乎没什么分别。
感受着对方因为说话而打在他敏感脖颈上的温软呼吸,眼睛都因为压抑而忍不住有些发红的嘉宁帝就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口舌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样地注视着陆拾遗那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的脸容说道:“确实有点重,不过只要皇后愿意亲亲朕,朕就不会觉得有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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