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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毛饮血草原王(16)

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墨青衣 8123 2021-03-30 06:48

  一切正如陆拾遗前来拓落齐布大营所预估的那样, 合不勒王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 也不敢对身上种了贞女之花又怀了巴木锐尔孩子的陆拾遗动什么手脚。

  他不止自己不敢动手脚, 还要预防着不让别人对陆拾遗动手脚。

  除非他想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枚大好棋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化作一团血水。

  满脸铁青的合不勒王阴沉着一张清俊的面孔, 将陆拾遗主仆俩关押进了距离他王帐不远的一顶小帐篷里, 眼不见为净了。

  一直强作镇定, 努力绷着张脸的安姑一到小帐篷里就按捺不住满腔的激动之情,对陆拾遗说道:“殿下,您可真厉——”

  “嘘。”陆拾遗竖起食指抵在唇瓣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用只有主仆俩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仔细隔墙有耳。”

  安姑悚然一惊,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同时在心里暗暗懊恼自己的轻率——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差点就说出了自家王女伙同老巫医造假的话……

  思及这事儿被发现的可怕后果……

  安姑差点没后怕的直接捶死自己!

  她真的是太掉以轻心了!

  陆拾遗察觉到了安姑的后怕, 她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别太紧张。

  陆拾遗知道, 安姑也是刚才在合不勒的王帐里被吓得狠了, 才会大失常态的险些在敌人的地盘上说出不应该说的话。

  同样被自己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的安姑满心内疚的用充满惊叹的口吻亡羊补牢。

  当然, 在亡羊补牢的同时, 她也没忘记找出为了以防万一而早早从老巫医哪里讨来的药膏给陆拾遗涂抹雪颈上的那点伤痕。

  虽然陆拾遗只是轻轻用匕首尖儿点了下那里, 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创口,看得安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她家王女殿下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

  “殿下, 您可真的是太厉害了!一般人谁能有您这本事,在凶名赫赫的合不勒王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

  陆拾遗不动声色地抛给安姑一个充满赞赏意味的眼神, 然后长叹一口气道:“我这哪里是厉害啊, 分明就是不管不顾的彻底豁出去了。”

  陆拾遗语声唏嘘。

  “不管怎么说,我是绝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巴木锐尔王的子民被拓落齐布人任意屠杀了!”

  “殿下,您这样……真的是太委屈了。”安姑配合的抽噎两声,“而且,您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要是合不勒王一个想不开当真对您下了狠手……您可让安姑怎么活?”

  “巴木锐尔出征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纳里第尔主营交到了我手中,我就算没法子在合不勒的铁蹄下保住它,最起码的,也要保护好他的百姓……”

  “可就算您承诺了巴木锐尔王,您也不该拿自己冒险啊,您可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着纳里第尔草原的下一任继承人呢。”

  陆拾遗微微咬住下唇,在脸上显露出一个很是坚决的表情,“正是因为我肚子里有着纳里第尔的下一任继承人,我才坚持要走这一趟……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以为他的母后竟然是一个不敢面对任何风险的缩头乌龟。”

  “而且,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

  陆拾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充满着温暖和幸福的微笑。

  “安姑,我以前在吴国王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那时候的我,卑微的就如同人们脚底下的尘埃,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直到来了这纳里第尔草原,直到有了巴木锐尔,我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活人,一个有思有想有血有肉的活人!”

  “殿下……”安姑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拾遗。

  “我打从心底的感谢巴木锐尔王对我所做的这一切,也发自肺腑的想要回报他同等的感情,而且我相信,就算我往自己身上种了贞女之花,他也不会不喜欢我的,因为……”

  陆拾遗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明亮的有些惊人。

  “即便从前的我对他一直不假以辞色,但是他在发现自己所中之毒是绿色美人以后,依然会想都不想的就火速派人把我和他隔离开……安姑,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是的,殿下,是的,我当然知道!”安姑尽管明知道陆拾遗这样说的用意,但依然被她眉眼间的幸福和快活之色给深深打动。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被除安姑你以外的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喜欢过,巴木锐尔是第二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我所能的保护好他的子民,绝不让他对我感到失望!”

  陆拾遗和安姑主仆俩的交谈很快传进了合不勒王的耳朵里。

  他脸上半点都瞧不出听人壁角的心虚和惭愧。

  翻着弧度好看的薄嘴皮,脸上表情很有几分讥诮地自语道:“没想到我费尽心机下到巴木锐尔身上的绿色美人,反倒成了他们夫妻相合的契机……这可真的是一个讽刺到了极点的笑话!”

  回想起上辈子巴木锐尔在吴国陆王女死后所作出的种种癫狂行径,合不勒的眼瞳深处有浓浓的血色一闪而过。

  “巴木锐尔,快点回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上你一面了!上辈子是我蠢,一心只想着要折辱于你,却没有意识到吴国陆王女对你的重要性!这辈子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美事儿,合不勒王抱着他那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可怕异常的酒樽,肆意痛饮了起来。

  在合不勒迫切盼望着巴木锐尔早日归来的时候,巴木锐尔正一脸阴沉似水的瞪视着跪趴在他面前不停喘着粗气吐着白沫的战马。

  “王上,这已经是您快跑死的第六匹马了,您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了!”

  巴木锐尔王的亲兵在一旁老调重弹的说着他已经说过许多回——但尽皆被他效忠的王上——当做耳旁风的话语。

  “我是可以休息,但王后却很可能在我休息的时候,翘首以盼着我回去救她的命!”巴木锐尔一手拽过普鲁台台儿满脸犹豫牵来的另一匹战马,“跟得上的,继续和我一起出发,跟不上的,在后面稍作休息片刻,再追上来!”

  话音未落,巴木锐尔已经翻身上马,朝着纳里第尔主营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普鲁台台儿等人面面相觑地在原地僵立片刻,然后如同被人猛然抽了一鞭子似的,紧追在巴木锐尔王的身后去了。

  不管怎么说,在纳里第尔主营有家有小的可不止王上一人,他们也想要尽快赶回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在巴木锐尔等人的玩命赶路下,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个几乎让诺奇延兰大草原所有后来者望其项背的奇迹。

  当他们停留在合不勒下令倒数第二次扎营的地方时,因为频繁赶路而变得就差没瘦成皮包骨头的巴木锐尔叫来了几个备受自己信重的纳里第尔勇士们,要带着他们一起通过密道回到纳里第尔主营去。

  乌巴赫虽然被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折磨的惨不忍睹,但是巴木锐尔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忠心,因此,这次他也把乌巴赫给带上了。

  “本王与合不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他的脾气也算是有所了解,他打战还行,但是在治理百姓方面就着实难以恭维了!”

  巴木锐尔王目光炯炯来回注视着自己的心腹。

  “再加上他又刚进驻纳里第尔主营不久,我们就算当真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不会被他有所察觉,更别提纳里第尔主营归根究底还是咱们的地盘,里面有的是人给我们打掩护。”

  巴木锐尔王信誓旦旦的话语,无疑往大家嘴里扔了颗定心丸。

  在座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巴木锐王表态:过去后一定会遵照他的吩咐行事,绝不擅自行动的胡乱拖他的后腿。

  巴木锐尔王满意的夸奖了他们几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带着他们一起潜进了直通纳里第尔主营内里的密道中。

  谁知,他们进入密道里以后,居然看到了一具被啃食殆尽的女性骸骨。

  在看到那骸骨的时候,即便是连续赶路都没有被压垮的巴木锐尔王眼前止不住的就是一黑,双腿更是宛若灌铅一样的沉重。

  这条密道只有他和老巫医知晓,而现在这具女性骸骨虽然被什么吞噬的一干二净,但是从骨殖的种种表现上来看,分明才死亡没多久。

  哪怕是把陆拾遗放在心坎上疼,都犹然觉得有些不够的巴木锐尔王在看到那具女性骸骨的时候,就差没彻底崩溃掉。

  而跟在他身后的纳里第尔王帐勇士们此时更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真的很害怕。

  害怕这具骸骨会是他们那位王后殿下的。

  毕竟,以王上对王后殿下的那份浓厚感情,他是绝不可能接受这样残酷至极的现实的。

  好在他在还没有与爱人重逢的前几世里,因为系统任务做过大半辈子的仵作,因此很快就推断出这具女性骸骨的主人比起他的拾娘要矮上一点点,这无疑让他感到欣慰。

  只是……这具女性骸骨的骨殖,既不是拾娘又不是拾娘身边那个亦步亦趋紧跟着她的女侍安姑……又会是谁呢?

  巴木锐尔对老巫医的忠诚有着绝对的信心,十分笃定无牵无挂的他断不会把这密道告知给除了他的拾娘以外的人知晓。

  就在巴木锐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直都恪尽职守跟随在巴木锐尔左右保护的乌巴赫就仿佛被人猛然敲了下闷棍似的,整个人都失了魂。

  他怔怔然地看着距离那具女性骸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有一窝很大的独角蝎群……和……一个用各种珠宝精心打造而成的小号角。

  他用来和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定情的小号角。

  “乌巴赫?乌巴赫你怎么了?突然之间的,发生什么呆?”

  旁边的人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皱着眉头唤他的名字。

  他呆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猛然回过神来,干巴巴地在巴木锐尔王充满询问的目光中,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道:“王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具骸骨应该是……应该是刘王女的……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刘王女的巴木锐尔高高挑起了自己的眉毛。

  大脑又重新恢复冷静的巴木锐尔顺着乌巴赫的视线,看了看那个角落里的小号角,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刘王女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要挟的缘故。”

  “要挟?”嗓子里仿佛堵了团什么的乌巴赫呐呐重复。

  “应该是这样没错。”巴木锐尔用肯定地语气答道:“以那位王女的能耐,想要逃出监牢压根就算不了什么。很可能在合不勒派人攻打纳里第尔主营的时候,正巧让她发现了王后他们的行踪,然后以吹响手中的号角为要挟,跟着王后一行入了密道。”

  他一边回答,一边吩咐其余的王帐勇士们利索的拨来那条已经无人问津的毛毯重新遮拢住了那窝独角蝎。

  “王上,既然王后殿下也入了这密道,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呢?她去哪里了?”眼前一亮的王帐勇士们急忙忙出口询问道。

  他们对刘王女的死活不感兴趣,对他们的王后殿下却关心不已。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位从中原来的王后,在他们的王上心目中占据着怎样宝贵且特殊的地位。

  “本王的王后虽然面上看着弱质芊芊的很,但实际上心性却比男人还要刚强上数分,以本王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会抛下治下子民独自逃命的人……因此,她很可能是被老巫动了什么手脚弄进了这条密道,又亟不可待的折返回去了。”

  巴木锐尔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划过了一抹了然之事。

  乌巴赫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带出了几分苦涩的痕迹。

  说不定……刘王女就是因为不愿意跟随王后殿下他们折返,才会失足跌入独角蝎的窝里,死得如此可悲。

  在这样的复杂心境中,乌巴赫婉拒了其他人的帮助,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收拢了刘王女骸骨,满心惭愧的在巴木锐尔王的宽宥安排下,带着她离开密道,寻地安葬去了。

  巴木锐尔不喜强人所难,就乌巴赫目前这失魂落魄的情形,他也不觉得对方跟着他潜入纳里第尔主营会讨得了什么好,因此,还不如以望风为名将他留在了密道口,免得拖了他们的后腿。

  此时已经归心似箭的巴木锐尔王在安排好了乌巴赫以后,就急匆匆的带着余下的几位王帐勇士依次潜入了纳里第尔主营。

  一切就正如巴木锐尔起先所判断的那样,进了纳里第尔主营的他们就和鱼儿游进了大海没什么分别。

  他们受到了族人们的热情款待。

  也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了目前的所有情况。

  当巴木锐尔听说他心爱的女人安然无恙,只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而让老巫医往她身上种了朵贞女之花以后,巴木锐尔忍不住长松了口气。

  相较于那点男女之间的敦伦事,他更为看重自己的爱人能否长长久久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反正,他在与自己爱人重逢以后,也没少委屈自家的小兄弟。

  这么委屈着……委屈着的,也就习惯了。

  不过这种淡定,在他获悉他的王后已然身怀有孕以后,就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要知道,这个孩子可和上辈子的应景澜三兄妹不同……

  这个孩子是因为和他和他的拾娘,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他们的‘亲’骨肉!

  本来就想陆拾遗想得不行的巴木锐尔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以后,彻底坐不住了。

  “老巫在哪里,本王要马上和他见上一面!”巴木锐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对那家把他们藏掖起来的纳里第尔贵族说道。

  那贵族闻言,刚要回答,巴木锐尔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他现在的人身应该是自由的吧?本王应该可以见到他吧?”

  “这点王上您可以放心,老巫是个聪明人,又有着一手好医术,尽管合不勒王对他给王后殿下种贞女之花的行为极为恼怒,但也没有真正对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老巫都是他进驻纳里第尔主营后,第一个主动向他投诚的人,他即便是为了安抚民心,也不会对老巫怎么样的。”

  巴木锐尔选中的这家贵族明显与老巫医的关系不错,许是害怕巴木锐尔王在除掉了合不勒王后对率先投诚的老巫医秋后算账,连忙用分外隐蔽的语气给他说好话。

  巴木锐尔王很清楚他说这话的用意,笑容满面的看着那贵族道:“在你们心里,难道本王竟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吗?”

  那贵族连说不敢。

  因为有了孩子而心情大好的巴木锐尔王又说:“放心吧,本王知道这是老巫的权宜之计,他若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本王今日想要见他就难了,你直接把他给叫过来吧,注意隐蔽点,不要被合不勒的狗给发现了!”

  虽然巴木锐尔一直都在笑,但依然满心紧张的不行的贵族简直就有若如蒙大赦一般的急忙忙亲自掀开帐篷的帘子,去找老巫医了。

  巴木锐尔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等来了同样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而瘦得骨肉嶙峋的老巫医。

  老巫医一看到巴木锐尔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直说自己该死,非但没有保护好王后殿下,还眼睁睁的看着王后殿下为了保护他们而自己走进了狼窝里。

  老巫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巴木锐尔王劝了他好长时间,他才勉强收了泪,和巴木锐尔正儿八经的说起了他离开后的诸多事情。

  相较于贵族那一鳞半爪的道听途说,老巫医所知晓的一切明显要详细得多。

  巴木锐尔王表情严肃的听老巫医把话说完,很是郑重其事的望着他苍老憔悴的面容,和他商量起了到底该怎样把他的王后从合不勒王的魔爪里给救出来。

  爱妻如狂的巴木锐尔已经半点都没办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再在合不勒那个魔鬼的眼皮子底下辛苦求存了。

  当然,在此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得先和他的王后见上一面,以亲眼确定她是否安好。

  原本还为自己没有成功保护好王后殿下而满心自责的老巫医在听了巴木锐尔说的这句话后,却笑出了一口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的老黄牙。

  “王上,您知道小老儿为什么要在合不勒那条豺狗带着他的小狗们进入纳里第尔主营以后,主动向他们投诚吗?为的就是尽快取得那厮的信任,顺利与王后殿下联系上!”

  “你的意思是……”巴木锐尔的眼睛忍不住的就是一亮。

  老巫医笑得满脸嘿嘿地搓手,“王后殿下现在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小帐篷里,虽然外面有重兵把守,但是……嘿嘿,小老儿已经派人偷偷摸摸的在那小帐篷下面挖了条密道出来,只要您一声令下,今晚,小老儿就能够让您和王后殿下见上一面!”

  “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巴木锐尔用力一拍老巫医的肩膀,冲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浑然一副傻爹口吻的与老巫医讨论起了自家王后肚子里的那个小宝贝。

  中途,老巫医几次想要和巴木锐尔解释一下贞女之花的事情,都被巴木锐尔傻爹王给满脸不以为然的打断了。

  等到后来,老巫医干脆决定把这当做是一个惊喜,留待王后殿下主动去和尊敬的巴木锐尔王解说了。

  当晚深夜,在老巫医的帮助下,这对阔别已久的夫妻终于在逼仄又闷气的密道里重逢了。

  陆拾遗以一个浑然不似孕妇的矫健动作,手脚并用的攀爬上了巴木锐尔王高大挺拔的身体,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巴木锐尔王热情的响应者她,密道里很快就响起了窸窸窣窣、暧昧之极的水声。

  两人亲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巴木锐尔顾忌着陆拾遗此刻的特殊情形,才勉强刹住了车。

  “你现在有了孩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克制一下才好,”声音低哑异常的巴木锐尔王既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自己的爱人,“而且,你又被老巫种下了贞女之花的巫毒,就更不能在……这样了……我可不希望自己一个按捺不住,把我们一家三口都害死在这密道里。”

  陆拾遗眨巴了两下眼睛,就着密道里有些昏暗的烛光,很有几分忍俊不禁地看着他道:“夫君,难道老巫没告诉你,”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贞女之花纹路,“这玩意儿是我特意纹来吓唬合不勒王的吗?”

  巴木锐尔闻言环搂住陆拾遗腰的手条件反射的就是一紧,他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陆拾遗,“拾娘,这是真的吗?你可千万别诓我!”

  他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当真做到坐怀不乱,只不过是因为顾虑着对方的心情,才故意做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罢了。

  “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又怎么舍得往自己身上种贞女之花?还是你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以前那些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意图勾引你的往事了吗?”

  陆拾遗亲昵地捏了下巴木锐尔高挺的鼻梁,又在他被自己亲吻的有些发肿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这样的好的珍馐美馔,我可是百吃不厌的紧,哪里会舍得自断后路的用那样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方式把自己给阉了呢。”

  巴木锐尔王被陆拾遗的俏皮话给逗得满脸笑意,他低下头依葫芦画瓢的也在陆拾遗的唇上重重轻咬了一口,一颗从知晓合不勒率兵奔袭纳里第尔主营以后,就高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的落回了自己肚子里。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巴木锐尔找来了一个已经被老巫医调教易容好的草原女子重新送回了原本关押陆拾遗的帐篷里,而陆拾遗本人则被他转移到了别的安全地方。

  安姑则在这个时候,自告奋勇的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家王女为名留了下来,配合着那草原女子的行动,一起麻痹合不勒王。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静等后面的纳里第尔大军追上来就一举将合不勒王拿下的巴木锐尔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珍宝,意气风发地说道:“拾娘,等着看你的夫君我,好好的给你出上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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