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公主的宴会也是偷偷溜去过的, 这几个小崽子?还不够资格呢。
江绯白不管几人跟乌眼鸡一样互相送眼刀子, 直接很有大家长作风的重新排了家里的排行, 并让人通知全家下人, 以后不许叫错了。
就这样十六的江绯白还是老大, 十四的江绯染变成了老二, 以后会来的江绯灵十三, 比几个熊孩子都大,所以是三小姐。
十岁的沈映康是四少爷,九岁的江映洛就是五少爷, 同样九岁的江映决是六少爷,八岁的江映净是七少爷,六岁的江映沐就是八小姐。
就这样, 光棍江绯白家里的少爷小姐已将有八人之多了。
江绯白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秦灵槐马上就是自己媳妇儿了,要不然自己这往家里捡孩子的习惯, 秦灵槐要是还是这群人的阿姐, 而不是大嫂, 那妥妥的是大姐头。
江绯白也没在意江绯染和沈映康几人之间的不对付, 他做了十六年的男人, 自然知道, 这种情绪在江家是不会有多长时间的。
回头把江绯染扔书院里,住一屋子,不出三天, 保准一起勾肩搭背, 洗澡踢足球。
江绯白自认对江绯染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小子也是个心里蔫坏的,后面那三个保准不是江绯染的对手,就沈映康和江映决还有可能互相切磋一番。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江绯白几人的生日了,江绯白是初春出生的,而沈映康几人是春天来江家的。
所以,江绯白几人就毫不讲究的把六人生日放在立春那天一起过来,还决定以后每年都这么过,气的刘氏三天没和几人说话,最后几人撒娇送礼物,做吃的,耍大刀,表演魔术,才哄好了刘氏。
不过对于要在一起过立春的生日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谁反对都没用,搞得今年有人打听到江绯白的生日,来送礼时,江家的下人一脸懵的回复道:“我家大人不是今天生辰呀。”
这事也算是为兴庆府的官员省了好多麻烦了,毕竟上司家的少爷的生辰,多多少少都要表示一下。
但是兴庆府的江大人家,八位少爷小姐,就三个生辰,这不是省了很多麻烦事吗?
江绯染知道江绯白和沈映康五人一起过生辰时,还好大的不乐意呢,但有什么办法,自己的生辰可是明确的刻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上的,改不了。
其他几人还羡慕江绯染有和江绯白一样的江家玉佩呢,为这事,几人又是几天互相不搭理。
江绯白本来不想搭理这种愚蠢的问题,但是刘氏整天闷闷不乐的表示,杏仁儿都不高兴了什么的。
就索性自己动手,又刻了六块和自己的一样的,为了省事,江绯灵和江映沐的一并刻了,写上几人的名字,在寺庙供奉一个月,然后每人一块,分发下去。
然后看着依旧闷闷不乐的江绯染,道:“以后你乐意就过两个生辰呗,和我们一起,然后在给你单独过,谁也没说只能过一个生辰。”
所有人都被江绯白的操作惊呆了,实在没想到还有想改自己生辰就改,兄弟想改生辰,也一并帮着改了的操作。
这要是放在京城,江绯白还在翰林院,铁定是要被人举报甚至参一本的,这简直就是无视祖宗礼法的大逆不道行为。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是民风开放的北疆,江绯白不说只手遮天,但这点小事,确实也没人敢叽叽歪歪。
江绯白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片能让自己自由发挥的土地了。
北疆大大小小的县,一共三十九个,在冬季到来之前,二十个县的道路铺设完成,书院学生主持管理的,就有九个县。
江绯白因为水泥也算是大赚一笔,这种正大光明把朝廷的银子转手倒腾到自家库房,所有人还都感激你做了天大好事的感觉,让江绯白心里美滋滋的。
江绯白相信,来年春天,书院会收到比今年更优秀的学生,到时候可就没现在这么随意了。
这不,自家外公就看的很清楚,早早的将自己那些表弟打发到书院里来,对此,江绯白也没什么异议,好东西先紧着自家人用的道理,江绯白已经彻底的在江家灌输这一思想了。
这天,江绯白正在看最新出来的一期报纸,上面有一部分是讲个小故事,然后给百姓普法的那种,江绯白看的津津有味,觉得负责这一块的人也是个人才。
前一期的报纸用了大半面的地方,表扬了在修路过程中做出重大贡献的官员,宣扬的下面几个县里的百姓都知道了。
然后,众官员为了这种荣誉,拼命工作,力求得到上官和百姓的认可。
所以最近虽然事情多了,江绯白的工作量反倒是减轻了不少。
江绯白很乐意给予下面官员这种精神上的支持,谁让现在的官员就在乎这个呢,再说,要是给予物质支持也不是不行,毕竟花的也是衙门的钱,又不是自己的私库。
这天晚上刘氏和江绯白吃饭时,问:“安哥儿,下个月就是你和灵槐成亲的日子了,这些天我和管家算了算聘礼,觉得就算在京城,也能拿得出手,但是灵槐那边会不会难做?”
“娘,我给灵槐准备好了一份,不会差的,再说,最近秦家商队一直往这边跑,想来也是为了这事。”江绯白解释道。
刘氏听了江绯白的话,就不在纠结这方面的事,转而问:“日子定在腊月初二,你也该上点心了,你和灵槐两个人,真是要急死我啊。”
“灵槐我不知道,我自己可是很上心的,要不然,那几间屋子都装不下的聘礼怎么来的?”江绯白反驳道。
刘氏没好气的问:“灵槐最近怎么不来咱家了?是不是你们两闹别扭了?”
“娘,我和灵槐就是动手打一架都不可能闹别扭不来往的,她最近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下,婚后就没那么多事,可以轻松一些在家里休息了。”江绯白翻着白眼道。
“我不管了,等会儿去把灵槐带过来试试嫁衣,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江绯白听见刘氏开始碎碎念,默默听着,刘氏这时也不需要回应,就是最近太累了,想有人听她说说话。
最后,绿荷进来说是仓库的东西数目对不清楚,让刘氏去看看,刘氏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这群不省心的下人身上,念念叨叨的走了。
江绯白看着忙乱的一切,有种真实的安心感,听着刘氏的念叨,让他心里踏实。所以他顺从内心来接受这一切。
想想自己快十七岁就成亲,对方是比自己大两岁的秦灵槐,这一切,自己也很满意,这也许就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了吧。收拾好心情,听刘氏的话,去和秦灵槐接头。
结果刚走出江府大门,迎面就和秦灵槐撞上,秦灵槐也不客气,边往里走,边对江绯白说:“我根据商队管事的话推测,舅舅可能会来。”
江绯白一听,头皮有些发麻,秦长生可是个真真正正的能搞大事情的人,而且对于自己能娶秦灵槐这事,他一直知道秦长生抱着一种微妙的心理。
不过他也能理解,秦长生一直把秦灵槐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而且还对她有诸多的愧疚之情。
想想要是自己有这么大一闺女,就要被别人家的臭小子给拱了,心里也不会好受。
别说是闺女,就是杏仁儿妹妹,自己还没养几天呢,将军说要给说亲,自己心里就老大不乐意,看见谁家的未婚臭小子,都不顺眼的很。
江绯白觉得秦长生这是打算不告诉自己,到时候来个突击,要搞事哦。
偏他还不能拒绝,谁让人家是自己媳妇儿的娘家人,自己还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拿人的手短,古人诚不欺我。
这会儿秦灵槐肯告诉自己一声,大概也猜到了自己这边还没收到消息,江绯白索性一起问:“我这边,京中就几位好友,千里迢迢,他们不方便过来,就请兴庆府的人,还有我外祖父一家,你那边还有什么人?”
秦灵槐想都没想就说:“还能有谁,军中的同袍,平时的手足,没了。”
江绯白一听,除了秦长生这个不安定的以外,其他的都还算好搞定,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成个亲,还被人为难的灰头土脸的。
两人就拉着小手,江绯白像小媳妇儿一样,和秦灵槐去内院试衣服去了,免得被刘氏天天念叨,到时候有不合适的及早改了。
书院在三天前放了寒假,现在家里的皮猴子打扮的仪表堂堂,五人站在一起,就是兴庆府的新的一道风景线。
人气只比江绯白低一点点。几人骑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身后跟着一长串送聘礼的,两人一台的箱子,足足有八十一台。
这要是虚的也就算了,可是抬聘礼的大汉,真的是走一段路就用袖子擦擦汗,明显是累的。
按规矩,成亲前三天,男方家把聘礼绕城一圈,抬到女方家里,聘礼的多少,也是展现男方家里财力和对女方看重的重要体现。
江家和将军府是街对面的地理位置,而秦灵槐的宅子,就和将军府在同一条街上,江绯白的意思是,直接送到秦灵槐那里就算了,可家里没一个人同意。
五个皮猴子特意装扮一番,骑着高头大马就去给自家大哥送聘礼了。
众人看着沉甸甸的八十一台聘礼晃悠悠的进了秦家的宅子,想着秦家就秦姑娘一个主人,这些东西到时候,还是要原样抬回江家的。
这也算是江大人给秦将军做脸了。
等到腊月初二,江绯白一大早就被刘氏催着起床,开始沐浴,对着京城江家祖祠方向祭拜,之后在下人七手八脚的忙乱下穿衣,打扮。
江绯白天真的以为,成亲被折腾的最惨的就是新娘子,结果他没想到,自己也是要经过这么多人的精心打扮。
直到吉时快到了,刘氏才催着江绯白快快带着迎亲队伍出门,就在一条街上,江绯白也就不紧不慢的骑上马,还没走开,就到了秦家大门前。
江绯白一看那阵仗,真是有些头皮发麻,因为门口站着的,都是平日里见过没见过的军中人士,其中还不乏秦灵槐的爱慕者。
江绯白心里庆幸,自己把五个兄弟都带出来了,为了防止这边出幺蛾子,高价收买了秦文晨和秦文浩两人,今天站在自己的阵营不会临阵倒戈。
果然,刚开始比较简单,什么作一首诗,射一支箭,打一套拳什么的,自己这边人多,也都轻易搞定了。
可是后来出来的五人,摆出的阵法,实在不是江绯白擅长的,求救的目光看向秦文浩,秦文浩点点头表示可以搞定。
然后在江绯染耳边说了几句,江绯染和对方交谈一番,算是过关了。
后来出来什么单挑的,群殴的,要不是媒人大着胆子提醒一句要错过吉时了,真能斗出感情,然后大家伙儿惺惺相惜,打到天黑呢。
江绯白整整衣袖,走到里间大厅,果然在这里见到了秦长生,关键的是不是他对江绯白挑挑眉,似笑非笑。
而是他旁边的余空和尚,江绯白暗想,自己成亲,大和尚瞎凑什么热闹?表面上还要恭恭敬敬,不动如山,面带微笑。
这还没完,旁边还有一个一身俗家打扮,但是却满身出家人气息的男人,江绯白对这人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走上前,对三人行礼,然后对秦长生道:“先生,学生来接灵槐回家。”
秦长生所有不满的神情,在听到回家两字时,都从他脸上消失了,只是傲娇的对江绯白说:“还叫先生?”
江绯白从善如流的改口道:“舅父,安哥儿接灵槐回家。”
旁边两个和尚一脸慈祥的看着江绯白。秦长生摸摸胡子点头表示赞同。
秦灵槐就是这时被乐文扶着走出来,秦长生看着秦灵槐的样子半天,只嘱咐一句:“好好和安哥儿过日子。”
秦灵槐认真给秦长生磕三个头,江绯白亦是。秦长生怔怔的看着秦灵槐好一会儿,喃喃的说:“和长卓真像啊”然后收起脸上复杂的神情,动手给秦灵槐盖上盖头。
江绯白转身对秦灵槐说:“阿姐,我背你上花轿。”然后不等秦灵槐说话,就弯腰在秦灵槐面前等着。
秦灵槐也没犹豫,就跳上江绯白的后背,本来这送新嫁娘上花轿,应该是新娘的兄弟的活儿,但是秦灵槐自己没有亲兄弟。
江绯白既然叫一声阿姐,又是秦灵槐的丈夫,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众人只见江绯白背着秦灵槐出来,张了张嘴,然后一串恭喜的话就脱口而出,就像没发现现在的情况不正常一样。
江绯白把秦灵槐送进花轿里后,旁边有人高呼:“起轿。”周围吹吹打打的声音就及时的响起。
现在需要这支迎亲队伍再绕城一周然后回到江家,用以向周围人宣布,今天是两位新人大喜的日子,收集来自街边行人的祝福。
另一方面,这也是新娘展示自己嫁妆的时候了。
然后众人就看见江大人迎亲队伍后面那一串长长的嫁妆队伍,这次抬嫁妆的是秦姑娘的军中士兵,一个个膀大腰圆。
两人一抬的嫁妆箱子到底有没有实货,看看这些汉字哼哧哼哧大冬天头上冒热气就知道了。
江家迎亲队伍选择绕兴庆府主街道大通街一周,距离江府来回二里地,不远不近,不耽误吉时。
众人只见前头江家的迎亲队伍已经进府了,后面的嫁妆绕着两里地还没完,还不断从秦家的宅子往出走。
管家还在旁边高声催促走快点,免得耽误了小姐的吉时。好家伙,真正的十里红妆不外如是,谁说秦姑娘没人管来着?
这要是自己一个人,能准备这么多嫁妆?好事人数了一下,整整两百抬,不算江家送过去的八十一抬,剩下的都够秦姑娘在江家吃几辈子了。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唱嫁妆的人手里整整三本的册子,换了五人,用了两个时辰才唱完,大家没几人不知道的。”
“值钱吗?把吗字去掉,就一件紫檀木桌子,够咱们一辈子的花费了,人家从桌椅板凳到梳妆台以及梳子床榻整整的陪嫁了两套。”
……
不管这些人如何议论,江绯白和秦灵槐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对拜,然后在刘氏激动的目光中,把秦灵槐送到新房,匆匆的说了几句话,就被人喊着去敬酒了。
江绯白看来,现在的情况还好,自己这边请的,除了从京城带来的人就是兴庆府的大小官员乡绅,不太敢对自己劝酒,在如何都是有个度的。
而秦灵槐那边,一群糙汉子就不好打发了,不过江绯白有一个万金油的办法,就是先让自己兄弟顶上,然后自己来一个装醉,谁也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
然后江绯白就在闹哄哄的环境中,被送进来新房。
走进新房,打发走下人,江绯白瞬间脚底也不打飘了,眼睛也不直了,回头先把秦灵槐的盖头揭下来。
还别说,今天的阿姐是真的美啊,平日里不施粉黛的阿姐就已经很好了,再说了,秦家人的优秀基因在那放着呢,除非秦灵槐的爹丑出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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