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有喜欢这种口味的也都试试, 要是喜欢的话, 我让厨娘在做一些, 还望不要嫌弃。”江绯白对吃饭的同僚说。
“绯白, 这个真不错啊, 我家厨娘也太不争气了, 回头我得让人说说他”刚才搭话的梅编修尝了一口, 眼睛就亮了。
“真的很不错啊,喜欢的都尝尝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温,你和我口味最相似,我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来来来, 别不好意思,尝尝。”说着拿出勺子就给温编修来了一勺。
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过来尝一下, 有喜欢辣口味的当场就爱上了江绯白的辣酱, 有人不能吃辣, 一口下去, 整张脸都红了, 惹得众人大笑, 江绯白知道梅编修是好心帮自己融入这个圈子,也承他的情。
事后,江绯白索性给翰林院同僚每人送一小坛辣酱, 真的是一小坛, 江绯白的辣椒本来就不多,实在没舍得大肆挥霍,打算留种呢,谁让他的人生,离不开辣椒呢。
又隔了几天,梅编修拉着他讲悄悄话,“绯白,昨日主事大人问起你的辣酱了。”
江绯白瞬间秒懂,这是让他主动送去呢,江绯白没想到自己不是凭借俊美的外表,也不是凭借认真的办事态度得到上司的注意,竟然是凭借一坛辣椒酱,打入了这个清贵的圈子,只能说,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
江绯白在得到提示的第二天,又给各位主事每人送了一小坛辣酱,并且说明辣酱的程度,让各位大人酌量食用。
送出去这么多,可把他心疼坏了,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有人要,就说厨娘收集的材料已经用完了,地主家也没存粮了。
江绯白最近在翰林院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他不贪功,也没有上进心,但是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又好,为人也谦和守礼,懂进退,还给大家提供了美味的辣酱,众人也是接受了这个新来的探花,觉得他的性子不用在磨了,少年老成着呢。
江绯白下衙回到家,看见刘氏在流泪,大惊,询问原因。绿枝绿荷不说话,江绯白把人打发出去,和刘氏面对面。
“安哥儿,娘对不起你。”刘氏说不下去,大哭起来。
“娘,您别哭,别吓我,只要不是您把我送人了,都不是大事儿。”江绯白逗刘氏。
刘氏听了,更加难过,江绯白又是喂水又是拍背顺气,好一会儿,刘氏情绪才稳定下来。
“之前有人上门给你提亲,娘让人放出话去,说你十八之前不宜成亲,否则有性命之忧,后来要点脸面的人家就都不来的,那些没脸没皮,也直接把礼物扔出去了。”
刘氏说到这里,江绯白点点头“娘,您做的对,咱不能跟那样的人家结亲,后患无穷。”
“这两月,也确实没人在上门提你的亲事了,可是,可是”刘氏又说不下去了。
“你还记得年前那袁家未婚先孕,比你年长三岁,还想嫁给温疏桐的庶女吧,她在街上看见你,闹着要嫁你,那袁家大人竟然同意了,准备让人来说媒,我那闺秀宫氏知道后,急忙让人通知我。”刘氏继续爆出一个惊雷。
江绯白实在想不通,袁大人也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大员,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袁家那位小姐的事,已经闹到京中有点消息来源的人家都知道了,就是家里那些厌恶庶子的主母都不会给自家不受宠的庶子娶一个那样的媳妇儿,这要是取回去,可是全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袁家要是真想把那人塞给自己,那就只能是打算强逼了。
江绯白只觉得荒唐,袁大人是觉得自己好拿捏还是想彻底和自己结仇,他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到底是有什么他可以拿捏自己的,江绯白百思不得其解。
“娘,这种人孩儿不能娶,不说她品行有问题,也不说孩儿喜不喜欢她,也不说那就是一个明晃晃的祸害,单就娶了她,家无宁日,京中所有的江家郎君都要没法说亲,我就是害了我的族兄,让江家族人在京中抬不起头做人。”江绯白分析道。
江绯白沉思了一阵儿,问刘氏:“娘,如果我拒绝了袁家,让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您愿意吗?我思来想去,袁家能拿捏我的,只能和外祖父有关了,娘,如果真到了那时候,要在我的婚事和外祖父一家取舍,您怎么办?”
“娘原本是心疼你无能为力,但凡现在有一丝办法,娘也不想委屈你娶那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刘氏很少发火,现在连不知廉耻都用上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娘,您先吃饭,早些歇着,我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晚些。”
江绯白这两天一如既往的在翰林院上班,修修书,和老人谈论谈论养生,还和同僚一起练习东林书院的拳法。
这天,袁大人下朝之后直接到了翰林院,因为他的朝服都没换,在翰林院和众人一阵寒暄之后,直接奔向江绯白。
“江编修,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
江绯白适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大人哪里的话,听闻袁大人当年跨马游街时,还有闺中小姐为了多看您一眼,大打出手呢。”
袁大人一看,还是个毛头小子,就打算现场把事情坐实了,省的夜长梦多。
“我这里有些私事,要和江小郎君商议一番,不知江小郎君可方便?”
“既是私事,那就下衙之后在议,或者寻一僻静之所?”江绯白也装傻。
“不用,就几句话的事,听闻你外祖家远在边疆,圣人最近询问好几次了。”袁大人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坐实,让江绯白没有还手之力。
江绯白一听,这是来威胁自己了呀,“在哪里都是为国尽忠,为民办事,都是今上的臣子,这是外祖家应该做的。”说着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本官在吏部时,听说上面有要调动北疆官员的意思呢”袁大人说的意味深长。
“江绯白一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不敢非议朝廷的官员调动。”继续装傻。
“行了,本官也不多说废话了,今日来此,是有一桩美事要和你谈谈呢,本官有一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在你跨马游街时一见钟情,后来江大人你每日下衙路过我家门前,我那不争气的闺女见了几次,竟非君不嫁了,我这做父亲的,可不得舔着脸来提亲了。”袁大人说的一脸正经。
听到这话的翰林院众人中,有的脸色已经变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掌管吏部的三品大员。
江绯白突然就腻歪死了这种打马虎眼儿的事情,沉下脸冷冷的看着袁大人。
“敢问袁大人,您说的爱女,可是比在下大三岁?”
“可是闺名语蓉?”
“可是袁家庶女?”
“可是未婚先孕?”
“可是不知孩子父亲是谁?”
“可是一心想嫁温疏桐?”
“可是坚持生下野种?”
“那个三月大的孩子现如今在哪里?”
“可是怀胎七月,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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