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绯白在书院白天勤勤恳恳读书, 夜晚还要辛勤耕耘, 这几天江绯白感觉自己已经累瘦了, 吃饭都没胃口, 事实上书院的食堂吃了五年, 也确实没有更多胃口。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江绯白现在表示已经很淡定了, 上次在曲舟歌家里发生的事,让江绯白意识到,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也十分重要, 如果疏导不及时,有可能会发生追悔莫及的后果,所以, 最近晚上都在忙这件事, 现在终于成功了。
一群半大小子,对于男女之事, 正处于十分好奇, 又羞于启齿, 越是这样, 越容易出事, 江绯白觉得自己真是为了这群孩子, 操碎了心了。
下午走出书院回家的路上,江绯白顺道去书肆找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把这本书当做话本子印发, 至于销量好不好, 已经不想了,正好明天休沐,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书肆老板看到江绯白递过来的书时,看着书名《你我的小秘密》,以为是江绯白改了以往的写作风格,不写书院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改成思考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了,又一看江绯白的样貌,英俊少年一枚,再一想,这小公子,今年也十二岁了,想这些,也算正常。
要说这江小公子,近几年在京师的读书人间,那也是小有名气的,想当初,自己主家,萧侯爷府中,几乎没有一个爱读书的,老侯爷急得不行,把靖飞少爷赶去学堂,要说靖飞少爷也真是一脉相传的萧家人,一点儿不喜读书。
当初老爷看靖飞少爷在学堂也没个读书的样子,放狠话说,一年后,就跟着同窗一起去考童生,然后考秀才,要是在十八岁之前没有秀才功名,就打断腿,这辈子别想练武了。
靖飞少爷也是个倔的,五天后,告诉老侯爷,学堂里有一个小他三岁的童子,学问扎实,也没特别多叽叽歪歪的道理给人讲,他也不喜欢听夫子唠叨,就他了,如果家里给他请江绯白做小先生,他就答应老侯爷的要求。
总之,结果就是在江绯白的教导下,萧靖飞一路顺利的通过了童子试,又和江绯白一起考的秀才功名,虽然成绩差点掉在榜单末尾,但是也惊呆了一众京中武勋世家。毕竟一向不爱读书的萧侯府中,出了个十三岁的少年秀才,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少年秀才是由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同窗一力教导的。
这么说,虽然让先生无地自容,但是萧靖飞不喜先生教导是出了名的,大家都能理解,众人瞬间就好奇起这个十岁的小秀才是怎么教导萧靖飞的了。
众人只是好奇居多,但是书肆掌柜身为萧侯爷府上的家仆,知道的不要更多,更详细好吗。
萧靖飞当时也就是想为难一番家里人,他认为家人不会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可是他低估了老侯爷让他学文考秀才的决心。
老侯爷让人调查一番江绯白的情况,确实如萧靖飞所说,是个上进的,甚至更好,因为懂进退,但是把自家孙子未来两年都交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手中,确实如萧靖飞所料,萧老侯爷是不放心的,最后,萧老侯爷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自家孙子什么德行自己一清二楚。
萧老侯爷安排一番,在福满楼亲自见了江绯白。当时江绯白简直受宠若惊,听完老侯爷的话后,甚至还出神的想“靖飞小朋友竟然在背地里偷偷观察我,我怎么没发现,听这意思,对我观感好像还不错。”
然后坚定的拒绝了萧侯爷的要求“承蒙您抬爱,但是小子有几斤几两,心里也是有数的,万万不敢耽误了靖飞学兄的前途,小子要是充大,答应下来,那真的是害人害己啊,请您谅解。”说完长身一揖。
萧老侯爷看江绯白行为有礼,见了自己也没有畏首畏尾,说话条理清晰,观感上先有了三分好感。所以上前亲自扶起江绯白。也算是给足了一个小孩子的面子。
江绯白看萧老侯爷的动作,知道自己很难拒绝了,人家一个开国侯爷,又有实权在手,多少人托关系请人帮忙引荐,每天门房的帖子都是用箩筐装的好吗,现在人家不仅亲自来见你,还亲手扶你,你要是再不知道好歹,一个劲儿拒绝,怕不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吧?翻脸不认人了解一下?
虽说人老侯爷不一定翻脸不认人,但是只要人表露出一点不开心,今天自己前脚走出酒楼,后脚就有人为了讨好老侯爷,给自己使绊子,江绯白觉得,自己不能赌。
所以在萧老侯爷看着江绯白,真诚的说“我家里子孙众多,唯一的心愿就是出个读书人,你就是不看在靖飞与你同窗几载的份上,也看看我这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帮我完成最后的愿望啊。”
于是萧靖飞脸上先是露出为难的事情,后又转化为动容,最后一脸坚决道“老侯爷,小子一定拼劲全力督促靖飞学兄读书,但小子仍然不能保证靖飞学兄的学业能到何种程度。”说着露出惭愧的神情。
萧老侯爷看着江绯白如此知情识趣,是个难得的聪明孩子,连道“尽力就好,要是你尽力了,靖飞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是我们萧家没有这个命呀。好孩子,快起来。”说着带江绯白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茶。
江绯白心说,您倒是说的轻松,两年后没有成果,知道此事的人一定不会说您什么,指责我自不量力,耽误靖飞学业前途是肯定没跑了。
萧老侯爷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一句话,自己跑断腿,出成果是萧家慧眼识人,不出成果,江绯白等着被巴结萧家的人喷死吧。既然如此,江绯白决定做出一番努力才是不辜负人家如此看得起自己。
江绯白心道:看来得好好想个办法出来了。之后的学习中,萧靖飞刚开始果然是不配合的,后来江绯白在萧老侯爷的面前说情,打发走了监督萧靖飞的侍从,并且每十天功课进步的话,奖励一整天不读书,让萧靖飞自由行动,萧靖飞才慢慢配合学习。
但是萧靖飞的功底太差了,江绯白那段时间恨不得每天十二时辰跟在萧靖飞身边,扳碎了揉开了给他讲解四书五经,为此整理出一整套系统全面的读书笔记,后来更是为了提高策论水平,整理了一套策论答题套路大全,套用这些套路,高分是没指望的,但是及格通过应该没啥问题。
就是这套堪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套路集,成功的让萧靖飞成为了秀才,江绯白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他自己用尽全力在教萧靖飞,但是万一呢,人就是不中怎么办?可喜的是,成功了不是吗?
书肆掌柜就是在萧靖飞成功考取秀才后知道有这么一套东西,找上江飞白,本想试试水,看看销路的,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起因是有学子听说书肆有卖让萧靖飞考上秀才的读书笔记,寻声而来,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江绯白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在扉页上写的清清楚楚:只适合借鉴,不要指望靠这东西得高分。
之后很多人看了深有感触,也有人自觉正统读书无望,就认真专研了几个月江绯白的题集,然后真的考上秀才了,虽然名次不高,但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江绯白的名声也就慢慢在京师读书人中传开了。
江绯白之后经常写一写书院同学记事什么的,后来装订成册,让书肆掌柜帮着印刷了,这就是书肆掌柜口中,书院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了。
江绯白催促道“您快看看,这本我也没指望有多少人看,就是想着书院里的同窗年纪也差不多,最近很是好奇这些,担心他们因此做错什么,若有人看了,引以为戒,也算是好事一桩吧,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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